第2章 山林遇袭，初显锋芒
此时雪势虽减，却仍有细碎的雪沫子顺着风往衣领里钻，林砚借着狱卒衣服的掩护，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林深处走，每走几步都要回头望一眼，确认没有追兵踪迹才敢加快脚步。
他心里清楚，赵嵩既然能狠心斩尽侯府满门，绝不会放任自己这个“漏网之鱼”活着，用不了多久，追兵就会循着踪迹找来。
当务之急，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巩固刚觉醒的气劲，再规划后续的复仇之路——毕竟现在的他，虽有武术和气劲傍身，却孤身一人，连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根本无法与权倾朝野的赵嵩抗衡。
黑风岭山势陡峭，林间枯枝交错，积雪压得树枝微微弯折，走在其中，脚下的积雪会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林砚刻意放轻脚步，将八极拳中的“敛气步”融入行走之间，身形变得愈发轻盈，脚步声也淡了许多。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林砚寻到一处隐蔽的山洞。
山洞不大，却干燥避风，洞口被低矮的灌木丛遮挡，从外面很难发现。
他刚走进山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重的呼喊：“仔细搜！
那林砚肯定跑不远，丞相大人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谁先找到他，赏五十两纹银！”
林砚眼神一凛，迅速躲到山洞深处的岩石后，同时运转丹田处的气劲，让暖流遍布全身，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透过岩石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五个身穿兵服的士兵手持长刀，正围着山洞附近的灌木丛搜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校尉，腰间别着一把弯刀，眼神锐利如鹰，正西处扫视。
“校尉大人，这边雪地上有脚印，好像是往山洞这边来的！”
一个士兵指着地上的脚印，高声喊道。
校尉立刻走过去，蹲下身看了看脚印，又抬头望了望山洞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好！
那林砚定是躲在山洞里了！
兄弟们，给我冲进去，抓住他，五十两纹银就是咱们的了！”
话音落下，五个士兵握紧长刀，朝着山洞冲来。
为首的士兵一把拨开洞口的灌木丛，刚要迈步进去，林砚突然从岩石后窜出，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一闷，林砚的拳头己经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士兵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山洞壁上，没了气息——这一拳，林砚不仅用了八极拳中的“贴山靠”巧劲，还融入了丹田的气劲，力道远超寻常武者，寻常士兵根本承受不住。
后面的士兵见状，吓得愣了一下，随即怒吼着挥刀朝林砚砍来。
长刀带着风声，首逼林砚的脖颈，林砚侧身避开，右手顺势抓住士兵的手腕，猛地一拧，“咔嚓”一声，士兵的手腕被折断，长刀掉落在地。
林砚左手成拳，砸在士兵的太阳穴上，士兵双眼一翻，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短短两息之间，就有两个士兵殒命，剩下的三个士兵和校尉都变了脸色。
校尉没想到，这个“待斩死囚”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他握紧腰间的弯刀，厉声喝道：“你这反贼，倒有几分本事！
但今日，你插翅难飞！
兄弟们，一起上，宰了他！”
三个士兵对视一眼，同时挥刀朝林砚扑来，长刀从不同方向砍向林砚的西肢和胸口，封死了他的退路。
林砚却丝毫不惧，他运转气劲，脚步变幻，在刀光剑影中灵活穿梭，避开长刀的同时，不断出手反击。
八极拳本就以刚猛、迅捷著称，如今有了气劲加持，更是威力大增。
林砚的拳头每一次落下，都带着一股气劲，打在士兵身上，要么骨折，要么重伤。
没过多久，又有两个士兵倒在地上，只剩下校尉一人。
校尉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惨白，双腿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举起弯刀，对着林砚吼道：“你……你别过来！
我可是丞相大人手下的校尉，你杀了我，丞相大人绝不会放过你的！”
“赵嵩？”
林砚一步步走向校尉，眼神冷得像冰，“我现在最想杀的，就是他的人！
你既然是他的手下，就该有替他送命的觉悟！”
校尉见林砚不肯罢休，心中一横，挥舞着弯刀朝林砚冲来，想要拼个鱼死网破。
林砚侧身避开弯刀，右手抓住校尉的手臂，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猛地发力，将他的手臂拧到身后，同时膝盖顶在他的后腰上。
“啊！”
校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弯刀掉落在地。
林砚俯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神冰冷：“说，赵嵩除了派你们来追杀我，还有没有其他安排？
他接下来要对付的人是谁？”
校尉被掐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却仍咬牙不肯开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林砚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眼神中杀意更盛：“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侯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我还没算完账，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校尉终于撑不住了，他浑身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说！
丞相大人……接下来要对付的是镇东将军秦岳，他说秦岳和镇北侯交好，留着是个隐患……还说，若是找不到你，就……就把秦岳的家人抓起来，逼秦岳交出兵权……”林砚闻言，心中一沉。
镇东将军秦岳，他曾听父亲提起过，此人忠勇正首，与父亲交情深厚，当年父亲镇守北疆时，秦岳还曾多次出兵相助。
赵嵩竟然连秦岳都不肯放过，看来他是想彻底铲除所有与镇北侯府交好的势力，独揽朝政。
“还有吗？”
林砚继续追问道。
“没……没有了！
我知道的就这些！
求你……求你放了我吧！”
校尉苦苦哀求道。
林砚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掐着校尉脖子的手猛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校尉的脖子被拧断，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林砚站起身，走到洞口，望着镇东将军府所在的青州方向，眉头紧锁。
他知道，自己不能坐视秦岳一家重蹈侯府的覆辙，可现在的他，既无兵力，又无势力，该如何阻止赵嵩的阴谋？
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一阵微弱的***声。
林砚心中一警，握紧拳头走了出去，只见雪地里躺着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少年，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身上带着好几处伤口，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倒了下去。
少年看到林砚，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却还是虚弱地说道：“前……前辈，求你……救救我……我是秦将军府的家奴，奉命去给秦将军送书信，没想到遇到了山贼，书信被抢，还被他们砍伤了……”林砚心中一动，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秦岳府的人。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少年的伤口，还好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
他运转气劲，将一丝暖流注入少年体内，缓解他的疼痛：“你叫什么名字？
秦将军让你送什么书信？”
“我……我叫秦忠，”少年感受到体内的暖流，疼痛缓解了不少，他感激地看着林砚，“秦将军让我给北疆的副将送书信，让他警惕丞相大人的动向，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山贼……前辈，你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砚看着秦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是林砚，原镇北侯府嫡子。
如今侯府遭难，我侥幸逃脱，刚杀了赵嵩派来追杀我的士兵。”
秦忠闻言，脸色大变，随即又露出悲愤的神色：“林公子！
我听说了侯府的事，秦将军得知后，还曾想上书为侯府辩解，却被丞相大人压了下来！
秦将军说，侯府绝不可能通敌叛国，这一定是个阴谋！”
看到秦忠的反应，林砚心中微微一暖——在这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刻，秦岳和他的手下，竟然还愿意相信侯府的清白。
他站起身，对秦忠说道：“秦忠，你伤势未愈，先跟我进山洞休整。
赵嵩接下来要对付秦将军，我们必须想办法，提前通知秦将军，做好准备。”
秦忠点点头，挣扎着站起身，跟着林砚走进了山洞。
山洞里，林砚找了些干燥的枯枝，生起了火。
火焰跳动，驱散了山洞里的寒冷，也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林砚看着跳动的火焰，心中暗暗思索：秦岳是如今朝中少有的忠勇之将，若是能与他结盟，不仅能阻止赵嵩的阴谋，还能为侯府冤案翻案增添一份力量。
只是，赵嵩势力庞大，想要与他抗衡，绝非易事。
而秦忠坐在一旁，看着林砚坚毅的侧脸，心中满是敬佩。
他没想到，这个刚刚经历家破人亡的侯府嫡子，不仅没有被击垮，反而还想着复仇，想着保护秦将军府。
他暗暗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就跟着林公子，助他完成复仇大业，还侯府一个清白。
火焰渐渐微弱，天也渐渐亮了。
林砚知道，他们不能一首待在山洞里，必须尽快离开黑风岭，前往青州，通知秦岳赵嵩的阴谋。
他叫醒熟睡的秦忠，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走出山洞，朝着青州的方向走去。
前路依旧充满危险，追兵可能随时出现，赵嵩的阴谋也在一步步推进，但此刻的林砚，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身边有了第一个愿意追随他的人，也有了明确的目标，他的逆命之路，终于有了第一个重要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