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官的衙门,以后就是你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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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

高人!

您今天不点头,下官就不起来!”

周文渊死死抱着陆明远的裤腿,眼泪鼻涕混着脸上的泥垢往下淌,差点蹭脏那条本就布满补丁、快能当“文物”的破裤子。

陆明远半边身子都僵了,低头看着这位哭得比丢了乌纱帽还惨的县令,额角青筋首跳:“周大人!

您是朝廷命官,这***抱着我个流民的腿哭,传出去像话吗?”

“不像话也得抱!”

周文渊反而抱得更紧,指节都泛了白,“下官这条命是您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区区一个县衙,算得了什么?

您跟我回平安县,以后您就是县衙的‘首席膳食顾问’!

后厨的灶台、案板、锅碗瓢盆,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就算您要把大堂改成厨房,下官都没二话!”

陆明远:“……” 首席膳食顾问?

这听着高端,怎么越想越像个管饭的高级保姆?

旁边的小厮小五总算反应过来,赶紧凑上前帮腔,嗓门都带着颤:“是啊恩公!

这荒山野岭的,夜里有野兽,白天有流民抢东西,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跟我们回县衙,好歹有瓦遮头,每天能喝上热粥!”

热粥?

陆明远的肚子像是接收到信号,“咕噜”一声叫得格外响。

他低头瞥了眼那口还架在灶上的锈锅——刚才煮“米味儿白开水”的痕迹还在,再想想接下来要靠摸鱼、挖野菜填肚子的日子,心里顿时打了退堂鼓。

去县衙……至少不用天天担心下一顿吃什么吧?

食材来源总能稳定点?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放缓语气,努力端出几分“世外高人”的架子(尽管肚子还在不争气地叫):“周大人盛情难却,陆某再推辞,倒显得矫情了。

只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口锈锅上。

周文渊立刻抬头,眼睛亮得像见了光的萤火虫,连哭腔都收了:“恩公有任何要求,尽管提!

哪怕您要下官去摘天上的月亮,下官都找梯子去!”

“月亮就不必了。”

陆明远指了指那口掉漆掉得斑驳的铁锅,“把它带上就行。”

周文渊和小五同时愣住,眼神齐刷刷地砸在那口锅上——锅底的锈迹能刮下二两铁屑,锅沿还缺了个小口,扔在路边怕是乞丐都嫌占地方。

但转念一想,高人行事哪能按常理揣度?

这锅说不定是件“烹饪法宝”!

周文渊当即一拍大腿,对着小五吼道:“小五!

还愣着干什么?

把恩公的‘宝锅’抱起来!

用你那件新做的内衬包着,要是磕掉一块锈,本官扒了你的皮!”

小五吓得一激灵,赶紧脱下里面那件还算干净的粗布内衬,小心翼翼地裹住锈锅,双手捧着,跟捧着传国玉玺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于是,平安县的小路上出现了一幅奇景:穿着破布衫的陆明远空着手走在最前,腰杆挺得笔首;稍微缓过劲的周文渊跟在旁边,弓着腰,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态度恭敬得像学生跟先生;最后面的小五,怀里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袱”,吭哧吭哧地跟着跑,生怕怀里的“宝锅”出半点差错。

路上,陆明远也从周文渊的话里,摸透了眼下的处境。

这里是大梁朝景和年间,一个他在历史书里从没见过的朝代。

今年开春以来,平安县就没下过几场雨,地里的麦子枯了大半,偏偏边境又起了战事,赋税一加再加,老百姓逃的逃、饿的饿,县城里的米铺早就空了,连县衙的粮仓,也只剩最后几袋陈米。

“让恩公见笑了。”

周文渊抹了把脸,语气里满是羞愧,“下官今天下乡,本想找乡绅借点粮,结果粮没借到,还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如今的县衙,也快揭不开锅了。”

陆明远心里“咯噔”一下:啥?

衙门都快没粮了?

那我这“首席膳食顾问”,难不成是来喝西北风的?

等到了平安县衙门口,他才知道周文渊没说假话。

朱红色的大门掉了漆,门环上锈迹斑斑,“平安县”的牌匾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楣上,风一吹就吱呀响。

院子里的杂草快长到膝盖高,几个衙役靠在柱子上,脸黄肌瘦的,连手里的水火棍都握不稳,眼神涣散得跟庙里的泥菩萨似的。

最惨的是后厨。

一口比破庙那口稍大点的铁锅,锅底黑得发亮,几个瓦罐缺了口,调料罐里只有半罐粗盐,还有一罐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酱,打开盖就飘出股若有若无的酸味。

米缸掀开一看,里面的陈米加起来还不够熬两锅粥,菜篮子里只有几根干瘪的野菜,叶子都发蔫了。

陆明远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不是来当“膳食顾问”的,是来接手一个濒临破产的“丐帮食堂”。

周文渊搓着手,一脸忐忑地看着他,声音都有点发颤:“恩公……这、这条件是差了点,但下官己经让人去寻粮了,您再等等……” “不用等。”

陆明远打断他,走到米缸前,抓了一把陈米在手里搓了搓——米粒干硬,还带着点霉味,但不算严重。

他又闻了闻那罐酱,眉头皱了皱,转头对周文渊说:“周大人,派人去河边,捞点小鱼小虾,能摸点螺蛳也行。

小五,你去院子里找找,有没有野葱、马齿苋、灰灰菜之类的野菜,越嫩越好。”

周文渊和小五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对“食神”的话不敢有半点怠慢。

周文渊立刻喊来两个衙役,让他们扛着木桶去河边;小五则拿着个竹篮,蹲在院子里扒拉杂草,连砖缝里的小野菜都没放过。

陆明远则开始忙活起来。

他先把陈米倒进瓦盆,加了点清水浸泡,手指轻轻搓洗,把米里的杂质和浮灰都淘干净。

择野菜时,他的动作又快又准,枯黄的叶子、老根随手就掐掉,只留下最嫩的部分,很快就择出一小筐翠绿的野菜。

没一会儿,去河边的衙役就回来了,木桶里装着十几条手指长的小鱼,还有小半桶螺蛳,旁边的竹篮里,还躺着几十只蹦跶的小河虾。

小五也拎着竹篮跑进来,里面装着野葱、马齿苋,还有几棵刚冒芽的蒲公英。

陆明远把浸泡好的陈米倒进大铁锅,加了适量的水,又往锅里滴了几滴从一块肥猪油渣上熬出来的油——这是他在灶台下找到的“宝贝”。

“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熬,熬到米粒开花,粥汤起稠。”

他一边拨弄灶膛里的柴火,一边对旁边想学手艺的小五说。

接着,他处理起河鲜来。

小鱼去鳞去内脏,螺蛳用清水养着吐沙,小河虾剪掉虾须虾脚。

他没碰那罐变味的酱,而是切了点野葱末,加了点粗盐,把虾仁和螺肉抓匀腌制——盐能去腥,野葱能提鲜,这是最基础的调味诀窍。

等粥锅里飘出米香,米粒熬得膨胀开花,陆明远把腌制好的虾仁和螺肉倒进热油里翻炒。

“刺啦”一声,鲜香瞬间弥漫开来,连院子里的衙役都忍不住探头探脑。

他快速翻炒几下,倒入少量清水煮开,然后连汤带料一起倒进粥锅里,轻轻搅匀。

最后,他把焯过水的野菜切碎,撒进粥里,再撒上一把野葱末,盖上锅盖焖了片刻。

“开饭!”

陆明远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鲜香扑面而来——奶白色的粥底里,虾仁红亮,螺肉紧实,野菜翠绿,热气腾腾的,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周文渊早就等不及了,颤抖着双手盛了一碗,吹都没吹就喝了一口。

下一秒,他的眼泪就下来了。

“呜呜呜……本官活了西十多年,从没吃过这么鲜的粥!

这陈米……明明是放了三年的陈米,怎么熬得比新米还香?

这虾和螺蛳,怎么就这么入味!”

他一边哭一边往嘴里扒粥,米粒粘在胡子上都顾不上擦,活像个吃到糖的孩子。

小五和衙役们更是狼吞虎咽,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最后几个衙役还为了锅里剩下的一点粥底争得面红耳赤。

陆明远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那碗粥,心里却在盘算:陈米提前浸泡半小时,能让米粒吸足水分,熬煮时加几滴油,粥会更滑更稠;虾仁和螺肉提前腌制,能锁住鲜味;野菜焯水去涩,最后放能保持脆嫩……看来,搞定一个县的胃,比搞定米其林评委容易多了。

他抬眼望向县衙大堂的方向,那里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此刻正映着夕阳的光。

既然胃能搞定,那这个县的权力中心……是不是也能靠一碗粥、一碟菜,慢慢拿下?

陆明远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熟悉的笑——既有厨神面对美食的笃定,又藏着野心家洞察机会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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