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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将身体养得差不多,我立即联系秘书切断宋氏对陈氏所有的投资。
同时给律师发去信息拟定离婚协议,让私家侦探收集陈子期出轨的证据。
任何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要让陈子期净身出户。
这念头一起,我一刻都不愿再耽搁,打车回家收拾东西。
一进门一股鱼汤香气扑面而来。
在厨房忙碌的陈子期小心翼翼端着一碗鲫鱼豆腐汤出来。
撞见我后全然没有了几天前的跋扈戾气。
他笑着招呼我过去,“我就几天没在你身边,怎么瘦了这么多。”
“过来喝汤,补一补,不然你又该难受了。”
我扫了一眼汤里的鱼头,眸色一黯。
吴悠悠最爱吃鱼。
我海鲜过敏。
见我半天没动作,陈子期伸手就要过来拉我。
他身上有妊娠油的香气,是我常用的那个牌子。
我怕留疤,孕期陈子期每天雷打不动替我按抹。
我住院一周,香气却还是这样浓。
那只能是给吴悠悠弄的了。
我不动声色躲开,强压下反胃拒绝道:“你自己喝吧,我有点累,先休息了。”
随后不顾陈子期悬在半空的手,抬脚上楼。
隔天起来,陈子期早就没了身影。
我没有多问,只是打开箱子收拾行李。
直到看到放在角落里的礼盒,那是我很久前就找人打好的白玉手镯。
我才想起来今天是陈母生日。
陈子期固然畜生,可陈母确实真真切切拿我当亲女儿对待。
名义上,我还是陈子期的妻子,陈家的儿媳。
她的寿宴,我不到不合礼数。
于是我带着礼物去了。
一到便见陈家父母与吴悠悠谈笑,她颈间的项链闪得我心头一紧。
那是陈家的传家护身符,只传儿媳,且需过门满十年才能获得。
为什么会戴在她身上。
眼前的吴悠悠佯作推脱,陈母亲昵地揽过她的肩膀,“收好,这护身符能保你们母子平安。”
“当初子期非要娶宋冉,要不是她家世好,轮不到她进陈家。”
陈母的声音带上欣喜,“我认定的儿媳一直是你。现在你怀了子期的孩子,就是我们陈家的人,家业自然是你们的。”
我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浑身发冷。
原来这场婚姻里满是算计,只有我还在傻傻地掏心掏肺。
礼盒从我指尖滑落砸在地上,眼前人听到声响后回眸,瞳孔骤缩。
我看向陈母,自嘲一笑,“既然如此,这陈家儿媳的位置,我让给她。”
我掏出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抬手砸在刚进门的陈子期身上。
“签字。”
陈子期没想到我会在这,目光扫过神色慌张的父母和吴悠悠。
只一瞬,他便明白了方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拉过我的手,轻声道:“阿冉,你别误会,我妈那是胡说八道的。”
“我和悠悠纯粹是兄弟交情,要是能在一起,哪还会等到现在。”
我冷笑,又是这套说辞。
“兄弟?怀着你孩子的兄弟?被你妈亲口认作儿媳妇的兄弟?”
“那我也去找个这样的男闺蜜生孩子,然后告诉你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你信吗?”
我口不择言,陈子期蹙起眉反驳,“都说了她的孩子跟我没关系...”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将一纸鉴定报告甩到他身上:“没关系,那这是什么。”
“你妈刚才都亲口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陈子期拿着那张薄纸哑口无言。
半响,他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的又能怎样,就算悠悠怀了我的孩子,这改变不了什么,你依旧是唯一的陈家儿媳。”
“她父母临终前我将她托付给我,我既然答应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外人作践。”
我气得发笑,“那你就来作践我?你这么伟大就把她娶回家啊,还来招惹我做什么?”
陈子期看着我,语气坚定:“因为我爱你。”
我觉得无比恶心,“你爱的是我的钱。”
寿宴都不愿知会我一声,不就是怕我来打扰他们一家五口。
这时吴悠悠冲上来拉住我的手,眼眶通红,“对不起宋冉,我今天不该来,我现在就走,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又是这套。
我烦躁地甩开她,吴悠悠重心不稳撞进身边的陈子期怀里。
明明我没使多大劲,吴悠悠却痛到五官都拧在一起,陈子期的脸顿时黑了。
“你疯了!宋冉,这是第二次了,好好说话你会死吗?”
“早就说过悠悠不会威胁到你任何东西,你到底还在没完没了什么?”
“滚出去,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
我对陈子期毫无顾忌的偏袒习以为常,当即抬脚就走。
以往不出三秒就会响起的脚步声,这次再也没有跟上来。
这时,手机接连弹出秘书、私探和律师发来的所有进度信息。
一览而过后,我神色坦然。
现在该我了。
陈子期,你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提着轻飘飘的行李径直回了父母家。
在父母配置的私人医生和营养师的精心照顾下,我养好了流产留下的的后遗症。
期间还认识了投缘的新人—陆家的小儿子陆时安。
陆时安年初回国拓展新业务,整体发展方向和陈子期公司相似,实力却是碾压级别。
宋氏在陈氏的投资赔得血本无归,但在他的公司以百分之两百的利润率回笼。
离开陈子期之后,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这时失联了大半个月的他突然疯了一般给我打来电话,语气焦灼。
“阿冉,出事了,之前谈好的合作方突然全要解约!”
“公司资金链也断了,宋家那边的投资什么时候能到位?你能不能帮我催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