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抢走我的画具时,我傻笑着递上颜料。
他们不知道我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刷行测题。
考上公务员那天,我掏出录音笔:“现在聊聊我爸妈遗产的事?”
舅舅脸色煞白地看着我手里的党徽工作证。
——毕竟公务员政审,得查直系亲属有无犯罪记录呢。
---2 暗夜刷题谋未来初夏傍晚,天光迟迟不肯褪去,给林家别墅奢华的客厅镀上一层虚浮的金边。
空气里弥漫着晚餐后残留的油腻香气,混合着名贵绿植的土腥味。
林晚星坐在角落那张单人沙发上,沙发套是陈旧黯淡的墨绿色,与整个客厅流光溢彩的意大利风格家具格格不入。
她微微佝偻着背,手里捧着一杯早就凉透的白水,目光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缝隙里,像是要数清里面嵌进了多少粒微尘。
四年了,从十六岁到二十岁,她在这栋房子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一副姿态——沉默,迟缓,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近乎呆滞的温顺。
“晚星,傻坐着干什么?
没看见你妹妹的颜料洒了吗?”
舅妈高亢的声音刺破客厅里虚假的宁静。
林晚星像是被惊了一下,肩膀几不可查地一颤,缓慢地抬起头。
沙发另一侧,比她小一岁的表妹林娇娇正撅着嘴,脚下滚落了几管崭新的油画颜料,鲜亮的赭石和翠绿蹭脏了浅色的地毯。
“哎呀,烦死了,这新买的马利牌,都怪你挡路!”
林娇娇恶人先告状,跺着脚,眼睛却瞟向林晚星。
林晚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嘲讽,快得无人能捕捉。
她放下水杯,动作略显笨拙地站起身,走过去,蹲下,默默地捡起那些颜料管,还用指尖徒劳地去蹭了蹭地毯上的污渍,结果越蹭越脏。
“行了行了,别添乱了!”
舅妈皱着眉,语气不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娇娇下周末美术课要用,我记得你以前……哼,反正你放着也是放着,把你那套‘老头牌’的水彩给你妹妹用吧。”
那是父母留给她的遗物,母亲生前钟爱的进口水彩,用一个精致的樱桃木盒子装着。
她搬来时,除了几件衣服,就只剩这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