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杂役苦役难脱身
天还未透亮，管事那如破锣般的嗓音便在柴房外炸响：“都给我起来！
懒骨头们，今儿活儿多着呢！”
洛尘从睡梦中惊醒，浑身酸痛，挣扎着起身，身旁几个杂役嘟囔抱怨，动作慢吞吞。
管事一脚踹开柴房门，揪起一人衣领：“磨蹭啥？
误了时辰，有你们好受的！”
众人瞬间噤若寒蝉，匆忙穿衣洗漱。
洗漱用的是冰冷刺骨的井水，洛尘捧起一掬，浇在脸上，刺骨寒意让他瞬间清醒。
简单整理后，便被管事驱赶至厨房，等待分配任务。
厨房内热气腾腾，大厨们忙碌穿梭，锅碗瓢盆碰撞声不绝于耳。
管事掐着腰，大声吆喝：“洛尘，你今儿负责挑水，把水缸都给我灌满，要是不满，中午别想吃饭！”
说着，扔过两只巨大水桶。
洛尘咬咬牙，挑起水桶奔赴水井。
那水桶看着破旧，却沉重无比，扁担刚上肩，他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路摇摇晃晃来到水井边，放下水桶，双手摇着辘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上一桶水，可往桶里一看，水浑浊不堪，还漂着几片落叶。
旁边打水的杂役嘲笑道：“新来的，连水都打不好，这井深得很，可得使点劲儿，还得看准时机，别把脏东西弄进去咯！”
洛尘满脸通红，默默倒掉重打。
往返数次，肩膀被扁担磨得红肿破皮，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双腿也似灌了铅般沉重。
好不容易把水缸灌满，管事却挑剔地用手指敲着缸壁：“这点儿就满了？
还不够一半呢，继续！”
洛尘心中满是愤懑，却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疲惫继续挑水。
好不容易熬过挑水，又被指使去清洗堆积如山的碗碟。
油腻污垢黏在手上，洗洁精刺鼻的味道熏得人首作呕。
洛尘强忍着不适，一个一个仔细清洗，正洗着，后背突然被人猛推一把，整个人扑在碗碟堆上，“哗啦”一声，碗碟碎了一地。
他惊愕回头，只见昨日刁难他的杂役一脸坏笑：“哟，不小心手滑了，新来的，你可得赔啊！”
管事闻声赶来，见状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洛尘脸上：“败家玩意儿！
这得扣你多少月供，干不完活儿别想休息！”
洛尘捂着脸，屈辱与愤怒在胸中燃烧，双手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他真想冲上去与这蛮不讲理的管事拼个你死我活，可理智告诉他，此时冲动只会更糟。
夜晚，洛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柴房，瘫倒在干草堆上，浑身骨头似散了架，手掌满是伤口与老茧，肩膀淤青红肿，腰背酸痛得首不起来。
他望着漆黑顶棚，泪水在眼眶打转，满心都是对家的思念与不甘。
正伤感，柴房木门轻响，林羽闪身而入，带来一盒伤药与几个馒头。
“洛尘，我听说你今日受了不少委屈，这药你赶紧涂上，别落下病根。”
林羽满脸关切，递过药盒。
洛尘感激接过，声音沙哑：“多谢林羽，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我就想不明白，凭啥他们能随意欺负人？”
林羽叹口气，坐在旁边干草堆上：“在这青云宗，实力为尊，咱们杂役没地位、没灵力，自然任人拿捏。
你往后机灵点，莫要再撞管事枪口。
对了，我今日悄悄打听了，这宗门每月有考核，杂役若表现出色，能升为外门弟子，习得灵力功法，就不用再受这窝囊气。”
洛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真的？
如何考核？”
林羽压低声音：“听闻考灵力感知、基础功法背诵，还有些杂役日常劳作表现也会计入。
虽说难，但只要努力，也不是没机会。
你不是寻常人，定能行。”
洛尘握紧拳头，心中燃起斗志：“好，我定要拼一把，不能就这么窝囊下去！”
接下来日子，洛尘每日天不亮便起身修炼。
趁着挑水间隙，坐在水桶上闭目凝神，尝试感知空气中游离灵力，可那灵力仿若顽皮精灵，怎么也抓不住。
夜里，等众人睡熟，他悄悄溜至柴房后院，在月下演练白日从旁偷学的基础剑招，一招一式，虽笨拙却无比认真，累了就席地而坐，默背功法口诀，蚊虫叮咬、困意侵袭，皆咬牙坚持。
一次偶然，洛尘在厨房角落搬重物时，手臂不小心磕破，鲜血滴落在地，瞬间，他竟隐约“看”到空气中灵力如丝线般朝血滴聚拢，仿若被吸引。
他心头一震，莫非鲜血能引灵力？
之后，他趁无人，偷偷划破手指，以血为引，再次尝试，果然，灵力渐渐靠近，虽微弱，却能感知一二。
他依着这法子勤加练习，灵力感知愈发敏锐。
转眼到了月中小考，杂役们齐聚演武场旁的小院，管事站在台阶上，眼神轻蔑扫视众人：“今儿考核，都给我好好表现，若敢耍滑头，首接逐出宗门！”
第一项考灵力感知，众人依次上前，将手贴在灵力测试石上，大多石头毫无反应，仅有少数泛起微光。
轮到洛尘，他深吸口气，走上前，割破指尖，鲜血滴在石上，刹那间，测试石光芒大绽，灵力光芒如水流涌动，众人惊愕，管事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管事喃喃自语。
洛尘心中暗喜，表面却故作镇定。
第二项考基础功法背诵，洛尘日夜苦背，早己烂熟于心，面对提问，对答如流，声音洪亮清晰，引得周围低声赞叹。
最后考劳作表现，虽说此前受了不少刁难，但林羽暗中帮他打点，众杂役念及他平日勤奋，也未刻意为难，这一项竟也顺利通过。
考核结束，管事黑着脸宣布结果：“洛尘，此次考核优异，破格升为外门弟子，明日去外门执事处报到，哼，别以为升了外门就了不起，往后有的是难处等着你！”
洛尘心中狂喜，表面却恭敬行礼：“多谢管事，洛尘定当努力。”
回柴房路上，林羽满脸兴奋，用力拍着他肩膀：“我就知道你行！
外门机遇多，定要好好把握，等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
洛尘重重点头：“林羽，你这份情我记下了，若有机会，定与你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