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应着拥挤的人群,被裹挟着前进。
不知多久,她的眼前豁然开朗,奥赫玛,终于到了。
初次来到此地的少女多少显得有些促狭,身着破烂斗篷的她显得与周边的人群格格不入,好在人群也并未在意这只“流浪猫”。
少女藏着兜帽下的猫耳努力抖动,想将周围的信息尽收耳中,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睛也在西处打转,仿佛正在踩点一般。
路人的谈话引起了少女的注意,她打起精神听到。
“说这喂养奇美拉是门学问,然后啊,我就把我前些日子钓的那条胳膊粗的大鱼喂给它,它反而不怎么喜欢。”
洛尔拉克恩说道。
柯德萨斯插嘴道:“确实,奇美拉可是很挑的,要是换我拿三天前用木杆钓的那条腰一样大的鱼去喂,估计它都不愿意吃。”
几人继续谈论道……初入此地,一切所见所闻所感对赛法利娅如此新奇。
她边走边打量着西周,却突然被远处的一幕牢牢吸引住了目光,脚步死死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奶奶,奶奶,快点过来呀!”
一个男孩三步两回头,边跑边喊道。
“慢点,乖孙,慢点诶。”
老人蹒跚的踱步走着,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语气是却满是宠溺。
“奶奶快点快点啦!”
男孩急切的回头,又紧紧盯着眼前的餐馆,生怕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抢走一般。
“我攒了好久的利衡币,今天一定要带奶奶吃一顿好吃的,肉全给奶奶吃!
我喝汤就好啦!
不过如果爸爸妈妈也回来就好了,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不过我很坚强,不会哭鼻子哒!”
老人缓慢的脚步顿了顿,身子仿佛更佝偻了一般,开口说道:“乖孙,你的爸爸妈妈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化作天上的星星看着你呢。”
……少女的身子晃了晃,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在多洛斯的城郊,一座矮小的织坊如石缝间的野花般顽强扎根于此地。
在轻掩的门扉中,缫丝的苍鬓老妇在门中忙碌,她那如猫儿般灵慧的女儿闲不下来,在门外游荡。
老人的手茧子虽多,却十分灵巧。
丝绸如溪水般自她织机中涓涓淌出。
柔亮的如同白日的晨光,凄暗的如同夜晚浓厚的帷幕。
凭借着这双布满老茧的手,妇人支撑起了这个小但温暖的织纺。
日子虽穷,但不苦。
老妇的一生十分拮据,相较于其他贩子的东扯西拉,吹嘘卖弄,她的生意从不讹骗,全靠丝绸的优质吸引客人。
这也融入到了她日常的说教中:“乖娃娃,听我说,要做个诚实的好娃子。
切莫无端扯谎唷 ,唯有诚实讨人喜。”
老妇人语气难掩对女孩的喜爱。
女孩笑着答应老妇的话,目光却早己被物欲横流的街道所吸引,充满了向往。
此刻的老人还不知,她所编造的白裙,早己经沾染上了狡诈的灰泥,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夫人,这白绸论匹怎么个卖法?”
客人摸索着手中的丝绸,礼貌问道。
“先生,只需两千利衡币。”
妇人和气的说道。
客人眼前一亮,爽快的结了账。
两千利衡币叮当落下,一天的生意就此结束。
妇人缓缓清点起今日的收益,刨去成本却只够二人日常温饱而己。
诚实的价码,所换来的只有一份微薄的收益泰坦并不会因此给予什么。
“这样子卖布匹咱们得穷一辈子的!”
女孩怪怨祖母,随即提议道“我可以说是这布匹蹭受过浪漫的祝福,这样那些有钱人自会抢购,还有还有……”少女喋喋不休道,嘴边翻飞出数条诡计。
老妇只是含笑不语,宠溺的看着女孩。
织机再次翻飞,妇人用那最好的浸染着夜色帷幕的布匹,为女孩裁出一只兜帽。
“你呀你,明天担上家中剩的那几匹布,去那城里,试试你这些小聪明有没有用呢”老妇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笑道。
“去就去,我一定会证明给祖母你看的。”
女孩嘟囔道。
“好啦好啦,小猫咪该睡觉了,这些交给明天的你吧。”
老妇关上门扉,天色也十分阴沉,仿佛在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