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着头,故作思考状,尾巴却危险地在他周身游走,“本来呢,我只想安安静静当个宠妃,体验一下甜宠剧情。
是你,非要给我加戏,改成‘囚禁PLAY’加‘人妖虐恋’。”
我手上微微用力,看到他因窒息而涨红的脸,又稍稍松开。
“现在剧本改了。”
我宣布,“由本狐妖亲自执笔。”
我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转而用指尖划过他破碎的衣襟,划过他紧绷的胸膛。
“第一,那碗莲子羹的配方,以及还有谁知道我的身份,背后有没有什么牛鼻子老道或者秃驴给你出主意,一五一十,说清楚。”
他抿紧嘴唇,眼神挣扎。
我尾巴一甩,旁边一张紫檀木桌案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不说?
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搜魂术听说过吗?
虽然有点伤脑子,可能会让你变成***皇帝,但我想,满朝文武应该不介意换个聪明点的主子?”
这当然是吓唬他的。
搜魂术对施术者要求极高,而且有伤天和,我才懒得费那个劲。
但他不知道啊。
李承璟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是……是钦天监监正……他数月前观星,说孤身边有妖气萦绕……是他给的药方……”钦天监?
很好。
我记下了。
“第二,”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明日登基大典,我要你,当着文武百官、天下万民的面,亲手为我加冕,立我为后。
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因为——你怕我。”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未来的皇帝,是被一只妖狐挟持的。
我要把他最看重的颜面、威严,踩在脚下!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屈辱和不可置信:“你休想!”
“哦?”
我挑眉,尾巴尖灵活地卷起地上的一片龙袍碎片,在他面前晃了晃,“那看来,陛下是想提前体验一下‘驾崩’的感觉了?
或者,我换个方式,现在就去拜访一下那位钦天监监正,顺便……看看你的父皇母后,身子骨是否硬朗?”
对付这种权力动物,就得拿他在乎的东西威胁。
果然,他沉默了,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和深深的无力感。
他算计了一切,唯独没算到,我这只“妖”的实力远超他的预估,而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好……朕……答应你。”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才乖嘛。”
我拍了拍他的脸,像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
我收敛了笑容,竖瞳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今晚的事情,你知,我知。
对外,我依旧是那个‘魅惑君心’的苏妲己。
你若敢耍花样……”我凑近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冰冷而危险的吻,妖力微微吞吐,让他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受制的战栗。
“我不介意让这人间,换一个皇帝。”
说完,我松开他,九条狐尾优雅地收回,周身妖异的光晕也渐渐散去,重新变回那个绝美倾城的太子妃模样,只是眼神里,再无半分温顺柔情,只剩下冰冷的戏谑和掌控。
我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看也不看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李承璟,径首走向殿门。
“陛下,明日大典,别忘了你的承诺。”
我回头,嫣然一笑,百媚横生,却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还有,那碗莲子羹,味道真不怎么样。
下次想讨好我,记得换甜的。”
推开殿门,夜风拂面,带着御花园传来的隐约花香。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残余的药物效力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甜宠剧本是泡汤了。
但,强取豪夺、妖妃临朝的剧本,好像……也挺带感的?
李承璟,游戏才刚刚开始。
咱们,慢慢玩。
第一世的“悲欢”?
呵,苦果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给你制造点苦头,本狐妖还是很乐意的。
殿门在我身后无声合拢,将李承璟那副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隔绝在内。
夜风带着凉意拂过廊下,吹散了我周身残留的那点甜腻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锁妖药物气息。
几个守在外殿的宫人垂首肃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们或许听到了些许动静,但在这深宫,知道太多并非幸事。
我目不斜视,裙裾曳地,行走间依旧保持着太子妃应有的雍容步态,只是眼底再无半分温柔,只剩下冰封的湖面,底下暗流汹涌。
回到属于我的奢华宫殿,挥退所有上前伺候的宫人。
殿内烛火通明,映照着满室珍宝,却照不透我心头的冷意。
很好,李承璟。
真是好得很。
三个月的虚情假意,差点连我自己都要信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甚至联合了钦天监那老东西,布下这个局。
只等登基前夜,给我这“贴心”的一击。
若不是我身为九尾狐,天生灵体强横,对这类阴损药物有相当的抗性,加之他那句“乖乖听话”瞬间点燃的怒火冲开了部分药力,恐怕此刻我己经是他掌中一只无法反抗、只能摇尾乞怜的宠物了。
想到那画面,我指尖猛地收紧,掐入掌心。
奇耻大辱!
这比什么爱恨情仇更让我难以忍受。
我,苏妲,立志要体验极致浪漫、让众生拜服的九尾狐,竟然在第一世就差点阴沟里翻船,被一个凡人皇帝当成需要“处理”的隐患?
“钦天监监正……”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眸中寒光一闪。
得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这位能观星测妖的高人。
不过,当务之急,是明日那场登基大典,以及……我的封后仪式。
李承璟会履行承诺吗?
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眉眼依旧精致,唇色依旧嫣红,只是那双眼底,沉淀了冷冽的锋芒。
他会的。
像他那样的人,最是惜命,也最是看重权力。
在绝对的武力威胁和身败名裂、甚至性命不保的风险面前,一时的屈辱,他只能咽下去。
更何况,我给他的“选择”,表面上,依旧是尊我为后,保全了他的颜面(至少对外如此)。
至于内里的屈辱和恐惧,那是他该受的。
“想控制我?”
我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妖异冰冷的笑,“那就看看,最后是谁,掌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