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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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分,万籁俱寂。白日里喧嚣躁动的城市,此刻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沉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静谧之中。唯有远处天际线上那些永不熄灭的霓虹灯招牌,

固执地将一片片模糊而暧昧的光晕,透过林晚卧室那层不算厚实的窗帘投射进来,

在墙壁、地板和家具上,涂抹出扭曲晃动的、如同鬼魅般摇曳的影子。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沉滞地包裹着房间里的一切,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白日残留的城市尘埃、汽车尾气,

以及夜晚本身特有的、带着凉意的气息。林晚是被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叮咚”声,

硬生生从混乱梦境那泥沼般的边缘给拽回来的。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像一根冰冷纤细的针,

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包裹着她意识的、厚重粘稠的混沌睡意。

她极其不悦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半边脸颊,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的努力,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和阻力。

清醒与沉睡的意识正在激烈地拉锯,理智告诉她需要弄清楚声音的来源,

而身体却叫嚣着要回归那片刻前的安宁。

该死的手机推送……真会挑时候……她在心里无声地、带着浓重睡意地咒骂了一句。

意识深处闪过一丝困惑——明明记得临睡前,

自己已经非常确定地将那个白色的、戴着磨砂硅胶保护壳的手机调成了勿扰模式。

所有的社交软件,包括这个番茄小说,都应该被屏蔽了才对。

难道是睡前清理手机后台运行时,不小心误触了?或者是最近系统更新后,

哪个该死的软件出现了兼容性bug,导致勿扰模式失效?

纷乱的念头像水底的泡沫一样浮起又破灭,困倦如同潮水般不断拍打着她的意识堤岸,

让她懒得去深究。此刻,

她只有一个简单而强烈的愿望——让这扰人清梦的、不合时宜的声音立刻消失,

让她能重新沉入那片刻前的黑暗与安宁。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甚至没有完全睁开眼,

只是凭着日复一日养成的、近乎本能的肌肉记忆,在身侧柔软的枕头边摸索着。

她的手指划过纯棉枕套的细微纹理,

寻找着那个熟悉的、长方形的轮廓——她习惯在睡前将手机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仿佛这是现代人与世界保持连接的最后一根脐带。然而,指尖传来的触感,

让她混沌的大脑像是生锈的齿轮被强行卡住,停滞了那么致命的一瞬。不对。

不是那种熟悉的、带着细微摩擦阻力的磨砂硅胶壳触感。

而是一片……彻骨的、异常光滑的、毫无生命温度的……玻璃。这触感不对。非常不对。

这细微的差异,像是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毫无预兆地从头顶浇下,

将她残存的那点可怜的睡意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一股尖锐的、带着针刺般痛感的寒意,

如同一条具有生命的冰冷毒蛇,顺着她的脊椎骨猛地窜了上来,所过之处,

皮肤表面的汗毛根根倒竖,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心脏在胸腔里先是一记漏拍般的停顿,随即开始了沉重而彻底失控的狂跳,一下,又一下,

咚咚!咚咚!声音大得仿佛要震破自己的耳膜,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骇人。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瞳孔在黑暗中急速调整着焦距,

借助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点被窗帘过滤后显得微弱而扭曲的霓虹灯光,

她终于看清了枕边那样东西——不是她那个熟悉的白色手机。

那是一部通体纯黑、款式极其陌生的手机。它方方正正,

边角线条冷硬得如同经过精密机床的切割,机身没有任何常见的品牌标识或装饰,

像是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沉甸甸的墨色金属块,又或者是一块来自未知深渊的黑色墓碑,

此刻正静静地、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存在感,卧在她那淡粉色、印着小碎花的柔软枕套旁边。

这极致的黑与柔软的粉,形成了无比刺眼且令人不安的对比。而此刻,

它那没有任何按键的光滑屏幕,正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种幽幽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光芒,

像极了黑暗中某种未知生物缓缓睁开的、充满恶意窥伺欲望的眼睛。屏幕上,没有任何壁纸,

只有最纯粹的黑色背景。而在这片黑色之上,一行白色的推送通知字体,

显得异常清晰、扎眼,

甚至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意味:番茄小说您订阅的《都市怪谈》已更新:地下室的男人。

林晚的呼吸,在看清这行字的刹那间,彻底停滞了。不是她的手机!这绝对不是她的手机!

谁的?!这玩意儿到底是谁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的枕边?!

在她深夜熟睡的时候?!无数个尖锐的问号,像是被烧开的滚水气泡,

在她瞬间空白一片的脑海中疯狂地炸开,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和尖锐的耳鸣。

血液似乎瞬间全部涌向了头顶,让她感到一阵胀痛,随即又猛地退潮,

留下四肢百骸一片彻骨的冰凉和虚弱。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无形中扼住了喉咙,

发不出任何声音,胸腔因为缺氧而微微发疼,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

喉咙里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恐惧。最原始、最纯粹、剥离了所有理性思考的恐惧,

像无数冰冷的、带有吸盘的藤蔓,从房间的各个角落,

特别是从眼前这部黑色手机上蔓延出来,缠绕上她的脚踝,爬上她的小腿,箍紧她的腰肢,

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勒得窒息。她像是触摸到了烧红的烙铁,

又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舐过指尖,猛地缩回了手!

身体因为极致的惊骇而不受控制地向后急缩,脊背“砰”地一声,

重重地撞在了身后冰凉的墙壁上。撞击带来的钝痛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但随之而来的,

是更加清晰、更加无处可逃的恐惧感。她蜷缩在床角,

仿佛这样才能获取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胸前的薄被,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而她的眼睛,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死了一般,

死死地、一瞬不瞬地、充满惊恐地盯住那部黑色的手机,仿佛它下一秒就会活过来,

化作一条真正的毒蛇,昂起头,向她发出致命一击。房间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她自己那粗重得不成调、仿佛破风箱在拉扯的喘息声,

以及那几乎要破开胸骨、挣脱束缚跳出来的疯狂心跳声,在这被无限放大的寂静之中,

如同失控的鼓点般疯狂地鼓噪着,敲打着她脆弱的耳膜和更加脆弱的神经。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与死寂之中——“叮咚。”那部黑色手机的屏幕,再次,

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伴随着那低沉而熟悉的、内置马达发出的震动声,

它在光洁的木质床头柜表面上,发出了轻微的、持续的“嗡嗡”声。

这声音在此刻极致安静的环境里,不啻于在耳边炸响了一声惊雷。

那幽亮得如同鬼火的屏幕上方,新的弹窗内容,像一把淬了剧毒、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精准而残忍地,刺入了她因恐惧而剧烈收缩的眼帘:未知号码: 转身看看,

我就在你床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冻结成了坚冰。空气不再流动,

变得粘稠无比,如同凝固的胶体,每一次试图的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肺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着,吸入的空气带着冰冷的铁锈味和尘埃的气息。

林晚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真的凝固了,从指尖到脚尖,都是一片刺骨的冰冷和石头般的僵硬。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相互叩击,

发出细碎而密集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在这被恐惧无限放大的、极致寂静的环境里,

显得格外的清晰,格外的瘆人。床下?

日里被她忽视的、堆放着几个暂时用不上的旧行李箱、换季的被褥以及一些杂物的床下空间?

那个她偶尔打扫卫生时,也会下意识地匆匆带过,不愿过多窥探的、黑暗而逼仄的角落?

那个……地方?跑!必须立刻离开这个房间!冲到客厅!打开大门,跑到外面的楼道里去!

求生的本能,像一头被囚禁已久的疯狂野兽,在她混乱的脑海中苏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催促她逃离。她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用尽全身残存的、因为恐惧而被抽离了大半的力气,试图将僵硬得如同木偶般的身体,

从柔软但此刻却感觉如同陷阱般的床铺上撑起来。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哪怕是抬起一根手指,移动一下重心——都变得无比艰难,

肌肉纤维像是被彻底冻结后又被人用蛮力强行拉扯,发出酸涩而痛苦的悲鸣。

她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连吞咽口水这样本能的动作,都被她硬生生地忍住,

喉咙干涩得发疼。她生怕哪怕是最细微的一点响动,一丝一毫的气息变化,

都会打破某种危险的平衡,惊动床下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她的视线,

如同被最坚韧的无形锁链拴住,死死地、无法移开分毫地黏在那部黑色的手机上。

那冰冷的、沉默的黑色方块,此刻仿佛成了这个房间里一切恐怖和未知的源头与核心,

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令人绝望的不祥气息。“叮咚。”手机屏幕,再一次,

以那种精准到残酷的节奏,亮了起来。幽白的光芒映在她已然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上,

甚至能清晰地照出她额角渗出的、冰冷的汗珠。未知号码: 别动。也别出声。

林晚所有的动作,在读到这行字的瞬间,彻底定格。

她维持着一个半起身的、身体前倾、手臂支撑着体重的,极其别扭且吃力的姿势,

仿佛一尊在运动过程中突然被神话中的美杜莎凝视而石化的雕塑。

全身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强行维持这种僵硬姿势,

而产生了剧烈的酸痛感和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他看得见!他怎么会看得见我的动作?!

我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怎么可能知道我试图起身?!

难道……这个房间里……不止有这部诡异的手机……还有隐藏的摄像头?!

就在某个我看不见的角落,正无声地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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