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钢铁凶兽,自锈蚀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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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铁锈、陈年机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臭氧味,这是废弃工业区永恒的呼吸。

凌默从一台老旧的民用运输机甲腹腔里钻出来,满手油污,指关节因为长时间握着工具而微微发僵。

他随手将扳手扔进身旁的工具箱,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维修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窗外,是连绵成片的锈色苍穹,扭曲的金属骨架刺破大地,像某种史前巨兽的残骸。

这里曾是繁荣的工业心脏,如今只是文明褪下的一层干瘪蛇蜕。

对他而言,正好。

他拧开一旁的水龙头,冰冷的水柱砸在生锈的水槽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他掬起一捧,用力搓了把脸,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混着油污,在他脚边积起一小滩污迹。

镜子里映出一张过早刻上风霜的脸,眼神沉寂,像两口枯井,映不出半点光。

唯有右边眉骨上那道浅疤,提示着一些他不愿再触碰的过往。

“凌大哥!”

清脆的喊声打破沉寂。

小雅,老陈的女儿,端着个搪瓷缸子,像只轻盈的鸟儿从门口蹦进来,脸上沾着点灰尘,眼睛却亮晶晶的,“爸爸让我给你送点水,歇会儿吧。”

凌默接过缸子,里面是温热的开水。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台‘铁牛’还能修好吗?”

小雅凑到那台半拆卸的运输机甲旁,好奇地踮脚张望,“它都趴窝好久了。”

“能。”

凌默言简意赅。

他不太擅长和这孩子交流,那份毫无保留的善意和依赖,总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老陈,这间破烂维修站的主人,此刻正蹲在角落,对付着一堆缠绕的电线,嘴里嘟囔着咒骂某个黑心商人提供的劣质零件。

是他收留了当时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凌默,给了这处苟延残喘的角落。

这份恩情,凌默记着,用没日没夜的维修工作来偿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不同寻常的轰鸣。

不是运输车队笨重的喘息,也不是偶尔划过头顶的民用飞行器,那是……矢量推进器特有的、带着尖锐撕裂感的啸音。

凌默的身体瞬间绷紧,握着搪瓷缸子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他猛地抬头,视线穿透蒙尘的窗户,投向声音来源的天空。

老陈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侧耳倾听,脸色渐渐变了。

“这动静……不对劲……”话音未落,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划破工业区的上空,短促,尖锐,充满了恐慌意味。

紧接着,是爆炸声!

不是一声,是接连不断的轰响,从区区的入口方向传来,大地隐隐震颤。

“联盟的狗崽子!”

老陈嘶吼一声,扔下电线就往里间冲,“小雅!

快!

进掩体!”

维修站角落里有一个用厚重钢板和沙包垒起来的简陋地下室入口。

小雅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抓住凌默的衣角。

窗外,己经能看到爆炸腾起的黑烟和偶尔闪过的能量光束的轨迹。

联盟的突击机甲部队,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首扑这片几乎不设防的废弃区域。

他们的目标可能是这里囤积的某些还没来得及运走的稀缺金属,或者,仅仅是为了摧毁。

一台涂着自由联盟标志性暗红色涂装的轻型突击机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维修站外的空地上,举起臂挂的能量枪,枪口开始凝聚危险的辉光。

它的目标,赫然是这间还算完整的建筑。

“凌大哥!”

小雅的惊叫带着哭腔。

老陈刚掀开掩体的厚重盖板,回头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凌默看着那凝聚的能量光束,看着身边吓得浑身发抖的小雅,看着老陈绝望的眼神。

废弃工厂的断壁残垣在爆炸中崩塌的景象,与记忆中另一片燃烧的天空、一台在爆炸中解体的银色机甲、一个无声消散的生命重叠。

那场致命失误带来的冰冷海水,再次将他淹没。

窒息感攫住了喉咙。

不能……再……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甩开小雅的手,不是推开,而是将她往老陈的方向搡去。

同时,他像一头被惊动的豹子,冲向维修站最深处那个被厚重防尘布覆盖的庞大阴影。

嗤啦——防尘布被粗暴地扯下。

露出的,是一台庞大、丑陋、布满锈迹和焊接疤痕的工业机甲。

它足有七八米高,粗壮的西肢是为搬运和重型作业设计的,没有任何流线型的美感,外壳上补丁摞着补丁,像是打满了粗糙的补丁。

唯有胸腔部位那个略显复杂的多关节结构,还残留着一丝不同于普通民用机甲的精密感。

这是“拾荒者”,他用废料堆里淘来的零件,凭借记忆中零星的知识,一点点拼凑、改造出来的东西。

它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武器。

凌默抓住机身一侧垂下的粗糙缆绳,手脚并用,几个利落的攀爬,掀开胸甲部位临时改装的舱盖,翻身滚了进去。

驾驶舱狭窄、简陋,仪表盘大多是老旧的机械指针式,只有中央一块巴掌大的屏幕闪烁着不稳定的微光。

空气里是他熟悉的机油和金属冷却液的味道。

他熟练地扯过神经接驳线缆,那些线缆的接口处有明显的改装痕迹,粗暴地连接到驾驶座后方一个***着线路的黑色匣子上。

最后,他将几个感应贴片拍在自己的太阳穴和颈侧。

冰冷的触感。

启动。

没有悦耳的电子音,只有引擎粗野的咆哮和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

整个驾驶舱都在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简陋的操作杆入手沉重,反馈迟钝。

“拾荒者”眼眶部位的两盏大功率照明灯猛地亮起,射出昏黄的光柱,在弥漫的烟尘中切出两道通路。

外面那台联盟突击机甲显然被这突然出现的、看似破烂不堪的对手弄得愣了一下,能量光束没有立刻发射。

就在这一瞬间的停滞,“拾荒者”动了。

它的动作毫无美感,甚至有些笨拙,巨大的机械脚掌踩踏地面,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维修站的顶棚簌簌落下灰尘。

但它冲出的轨迹,却带着一种近乎预判的精准,恰好卡在对方调整枪口的下一个微秒。

突击机甲反应过来,臂挂枪口再次亮起。

“拾荒者”没有闪避,反而迎了上去,巨大的、为抓握钢锭而设计的机械手掌,以一种与其笨重外表完全不符的速度,猛地向上一切!

铿!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

突击机甲的臂挂能量枪连同小半截机械臂,竟被这粗暴的一击硬生生切断、砸飞!

电火花像节日的烟花般噼啪炸开。

联盟机甲驾驶员显然被打懵了,机体失去平衡,向后踉跄。

“拾荒者”得势不饶人,另一只巨大的手掌五指张开,如同拍苍蝇一般,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着对方驾驶舱的位置狠狠拍下!

轰!

突击机甲的头部观测器和部分胸甲瞬间凹陷、变形,整台机甲被巨大的力量掼倒在地,激起漫天尘土。

战斗在几秒钟内开始,并几乎结束。

“拾荒者”矗立在倒地的对手旁,庞大的身躯因引擎的过载运作而微微震颤,胸腔部位传来不祥的摩擦异响。

它站在那里,像一头从远古苏醒的、伤痕累累的钢铁凶兽。

凌默坐在驾驶舱里,剧烈地喘息着,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在粗糙的操作杆上。

刚才那一系列动作,看似简单,却几乎抽空了他这具疏于战斗多年的身体的所有力量,更耗费了巨大的精神。

那种久违的、与钢铁巨人神经接驳、如臂使指的感觉,带着灼热的刺痛感,沿着脊椎一路窜上大脑。

然而,短暂的爆发之后,是更深沉的疲惫和……暴露的冰冷。

他关闭了引擎。

巨大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零星的爆炸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他坐在一片死寂的驾驶舱里,黑暗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外面,老陈和小雅大概正用混合着恐惧和陌生的目光,看着这台他们熟悉的“破烂”,和里面那个他们以为熟悉的“维修工”。

完了。

他知道。

平静的日子,到此为止。

他缓缓后靠,头抵在冰冷坚硬的舱壁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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