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女尸兄的神经触须如慢镜头般逼近，而自己的拳头却裹挟着风暴般的音爆声轰然击出——“轰！”
触须炸成漫天血雾，校车铁皮凹陷出半米深的拳印。
尸兄们集体转头，浑浊的眼球倒映着这个浑身蒸腾白雾的人类。
小飞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下蓝光如电路般闪烁，肌肉纤维竟发出金属摩擦的“咔咔”声。
“原来这就是……变异的力量？”
他舔了舔嘴角溢出的血，腥甜中带着铁锈味。
校车内，孩子们的哭声刺破夜空。
“都趴下！”
小飞嘶吼着撞碎车窗，单手拎起最近的女尸兄甩向高空。
那怪物尚未落地，他己跃至车顶，脚踝却被蜈蚣尸兄的骨刺贯穿。
剧痛激发的肾上腺素让蓝光更盛，他反手扯断骨刺，黑血喷溅中竟将蜈蚣尸兄的躯干撕成两截！
“快跑！
往地铁站方向！”
他朝车内扔出冻肉吸引尸群，自己则跃入包围圈。
拳风所过之处，残肢如暴雨倾泻。
首到最后一只尸兄的头颅被踩爆，他才踉跄跪地——皮肤开始龟裂，蓝光从裂缝中渗出，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
地铁通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小飞拖着染血的登山包，身后跟着七个惊魂未定的孩子。
“哥哥，你的眼睛……”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指向他。
积水倒影里，他的瞳孔己缩成针尖状的竖瞳。
“没事，这是……夜视模式。”
他强笑着撕下衬衫裹住手臂裂口，黑市论坛的警告在脑海回响：KW74副作用：细胞过载、感官畸变、不可逆基因崩解。
突然，隧道深处传来铁轨震颤声。
“是救援列车！”
孩子们欢呼雀跃，小飞却浑身绷紧——那声音太规律了，像是某种节肢动物敲击金属的节奏……---照明弹划破黑暗的瞬间，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铁轨上盘踞着一条火车粗细的蜈蚣尸兄，它的甲壳布满人脸浮雕，每张脸都在无声哀嚎。
更恐怖的是，这怪物正在蜕皮！
旧壳裂开的缝隙中，钻出数百具半融合的人类躯体，他们伸着手臂哭喊：“救救我……好痛啊……”“闭眼！”
小飞捂住最近孩子的双眼，自己却死死盯着蜕皮现场——那些嵌在甲壳里的，分明是尚未完全变异的幸存者！
蜈蚣尸兄突然昂首，蜕到一半的新壳泛起珍珠母般的光泽。
它张开颚牙，喷出粘稠的绿色酸液：“新鲜的血肉……进化需要养分……”酸液腐蚀地面的“滋滋”声中，小飞摸向怀中最后一管KW74。
孩子们颤抖的呼吸声在耳畔放大，他甚至能听见他们毛细血管破裂的细微响动。
“带他们走。”
他将药剂塞给最大的男孩，指向隧道岔口的维修梯，“爬上去就是防空洞，里面有军队留下的补给。”
“那你呢？”
小飞扯开绷带，蓝光己蔓延到脖颈：“我给你们争取三分钟。”
当第一滴酸液溅上后背时，他笑了。
原来赴死比活着简单得多——至少不用再纠结要不要喝下第二支药剂，不用害怕变成和小薇一样的怪物……但命运从不仁慈。
蜕皮蜈蚣的惨叫突然响起，一道银色刀光斩断酸液，黑衣女子从通风管跃下，她的唐刀上刻着血色符文：“菜鸟，想活命就跟紧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