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佩映旧影,寒夜忆前生

玄门度厄 盗家仙 2025-10-22 17:2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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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晨光透过窗棂,落在沈清玄摊开的手掌上。

掌心那半块八卦玉佩泛着哑光,缺角的边缘硌着指尖,像在反复摩挲一段模糊的过往。

方才解决画皮鬼时,脑子里翻涌的片段还未平息——香火缭绕的道观、布满皱纹的手、“清玄”二字在舌尖的温度,还有那句刻进骨髓的“渡人先渡己”。

他坐在桌前,指尖反复蹭过玉佩上的纹路,忽然觉得眼皮发沉,昨夜驱邪耗损的道力尚未完全恢复,此刻被晨光一烘,竟生出几分昏昏欲睡的倦意。

恍惚间,掌心的玉佩像是烫了起来,一股熟悉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

眼前的晨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铅灰色的天,耳边没了客栈的喧嚣,只剩风雪拍打窗棂的“簌簌”声,还有隐约的啜泣,裹着化不开的湿冷,扑面而来。

——这不是客栈,是二十多年前的沈家村,是他初生的那个寒夜。

土屋低矮,烟气呛人。

他“看见”年轻的沈老实搓着冻裂的手,听见稳婆那句“活不过今夜”像块冰,砸在满室沉默里。

他“躺”在襁褓中,浑身冰凉,意识像浮在水面的叶子,昏昏沉沉,只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魂魄里被抽走了,空得发慌——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主寿命的“爽灵”,被沈家村后山爆发的地脉阴煞吞了去。

“吱呀”一声,院门被风雪推开。

他“看见”那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老道士踏雪而来,须发皆白,眼神却像燃着的灯,亮得能穿透阴霾。

老道士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襁褓传过来,是他此生触到的第一缕暖意。

“三魂缺一,缺的是‘爽灵’。”

老道士的声音落在耳边,熟悉得让他心口发紧。

他想抬头看清老道士的脸,视线却模糊,只记得老道士掌心的薄茧,和自己攥着对方道袍衣角的力道——那是绝境里的本能依赖。

他“听见”沈老实的磕头声,“听见”母亲压抑的哭声,更“听见”老道士那句掷地有声的“有救”。

当老道士说要带他回茅山修行,以阳寿换他性命时,他“感觉”到母亲的眼泪掉在自己额头上,冰凉,却带着不舍的温度。

后来,老道士解开腰间的锦盒,取出这半块八卦玉佩,系在他的脖子上。

玉佩触到皮肤的瞬间,暖意涌遍全身,像有双手轻轻托住了他摇摇欲坠的魂魄。

“此乃茅山信物,能暂护你魂魄不散。”

老道士的声音温柔,带着郑重,“贫道为你取名‘清玄’——清浊分明,玄通大道。

望你日后以道心为引,渡己渡人。”

清玄。

这两个字在记忆里炸开,像一道光,照亮了那些模糊的碎片。

他“看见”老道士抱着他踏雪离开沈家村,背影挺得笔首,风雪落在他的道袍上,却压不弯那身风骨。

老道士低头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像山涧的清泉:“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玄机子的弟子。

茅山的路难走,但师傅会陪你,首到最后一刻。”

玄机子……师傅。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记忆的闸门。

他“看见”茅山后山的道观,晨钟暮鼓里,师傅握着他的手教他画符,朱砂溅在指尖,结成薄茧;“看见”夏夜的庭院,师傅坐在石凳上,给他讲《茅山术法要诀》,偶尔抬头望向星空,眼里藏着他那时看不懂的忧虑;“看见”自己十岁那年,师傅将一本旧手札交给自己,反复叮嘱“日后若为师不在,便凭此手札寻路”——那手札的封面,和他如今藏在袖袋里的《渡厄手札》,一模一样。

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撕裂。

他“看见”崇祯十七年的黑石岭,漫天阴煞里,师傅为了封印血尸,燃尽最后一丝阳寿,临终前将《忘尘渡厄诀》以灌顶之法传给他,气息微弱却字字千钧:“此功以记忆换寿命,非万不得己不可修……清玄,下山去,寻魂,渡厄,活下去……师傅!”

沈清玄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冷汗。

窗外的晨光依旧明亮,客栈的伙计正提着水壶走过走廊,脚步声清晰可闻——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因玉佩触发的、无比清晰的记忆闪回。

他抬手摸向脖颈,那半块八卦玉佩还在,暖意未散,像是还残留着师傅掌心的温度。

袖袋里的《渡厄手札》硌着胳膊,他颤抖着将手札取出,翻开第一页,那些用魂印符文写就的字迹,此刻竟不再只是冰冷的指令——“吾徒清玄,持佩寻魂,渡己渡人。”

原来不是模糊的执念,是师傅刻在他魂魄里的嘱托。

原来这半块玉佩,不仅是信物,是护身符,更是连接他与过往的纽带,是在他一次次遗忘后,能重新唤醒初心的锚。

他想起昨夜周福生的话,想起画皮鬼消散前的释然,想起自己醒来后空荡荡的记忆,想起那些零碎却滚烫的片段——师傅用二十年阳寿换他出生,用性命护他前路,教他术法,更教他道心。

而他,却连师傅的模样,都快要记不清了。

指尖的薄茧蹭过手札上的符文,沈清玄的眼眶忽然发热。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知道,自己为何要走这条路——不是为了续命,不是为了打破轮回,而是为了不负师傅的牺牲,不负“清玄”这个名字里的期许,不负那句“渡人先渡己”的教诲。

窗外的风渐渐大了,吹动窗棂发出轻微的声响。

沈清玄合上手札,将其郑重地塞回袖袋,又摸了摸腰间的八卦玉佩。

这一次,他不再因遗忘而迷茫,眼底的疏离被坚定取代,像有团火在深处燃了起来。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向沈家村的方向。

虽然记忆依旧破碎,虽然前路依旧未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只是“活在遗忘里的人”。

他要带着师傅的嘱托,带着这半块玉佩和手札,继续走下去——不仅要寻回自己残缺的魂魄,打破记忆轮回的诅咒,更要守住师傅用性命护下的阴阳秩序,将“渡厄”二字,刻进每一次清醒与遗忘里。

而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记忆闪回,并非偶然。

黑石岭深处,那道暗红的目光正死死盯着江南的方向,像一头蛰伏的恶狼,等待着扑向猎物的时机。

他与邪道的纠缠,与过往的羁绊,才刚刚开始在这乱世里,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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