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仗义出手!解围落难女知青
陆春明被一阵细微的布料摩擦声惊醒,多年的特种兵本能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悄无声息地坐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三个黑影正猫着腰在硬座车厢里摸索,手里拿着细长的刀片,正轻轻划开一个旅客的帆布包。
“扒手!”
陆春明心里一紧,刚要下床,就被旁边的李建国按住了。
“别冲动,他们有三个人,手里还有家伙。”
李建国的声音压得极低,“等下一站停车,联系车站派出所的人。”
陆春明皱紧眉头,看着黑影把旅客的钱夹和粮票塞进怀里,又转向下一个目标 —— 正是林晚清的座位!
她靠在窗户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个布包,丝毫没察觉危险正在靠近。
“不能等。”
陆春明低声说,抓起枕头边的警棍,悄无声息地拉开门。
李建国叹了口气,也拿起警棍跟了上去 —— 他知道这小子的脾气,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三个黑影正专心致志地划林晚清的布包,其中一个瘦高个己经把布包的拉链拉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的书本。
陆春明屏住呼吸,计算着距离,在瘦高个伸手去掏书的瞬间,猛地扑了过去,警棍精准地砸在他的手腕上,只听 “哎哟” 一声,瘦高个手里的刀片掉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黑影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李建国立刻堵住了过道,警棍一横:“站住!”
“妈的,给脸不要脸!”
矮胖的黑影从怀里掏出把弹簧刀,恶狠狠地扑向陆春明。
陆春明侧身躲开,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矮胖黑影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弹簧刀飞出老远。
最后一个黑影想从窗户跳车,陆春明眼疾手快,甩出警棍缠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拉,黑影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首哼哼。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三个扒手就全被制服了。
“吵什么吵!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被吵醒的旅客不满地抱怨,可当看到地上的扒手和散落的刀片时,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人小声说 “原来是抓小偷这乘警真厉害”。
林晚清也被惊醒了,看到自己的布包被拉开,吓得赶紧抱在怀里,脸色发白:“我的书……没事,没丢东西。”
陆春明捡起地上的刀片,递给李建国,“人赃并获,等下一站交派出所。”
这时,那个瘦高个突然大喊:“我认识你们车长!
你们敢抓我?”
李建国嗤笑一声:“认识车长也没用,偷东西就得伏法。”
他拿出手铐,把三个扒手铐在一起,押往乘务员休息室。
陆春明留下来安抚旅客,帮那个被偷的旅客清点财物。
“太谢谢你了,同志,这粮票是我给孩子看病的钱。”
旅客握着失而复得的粮票,激动得眼眶发红。
“应该的。”
陆春明笑了笑,目光扫过人群,看到林晚清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书本,便走了过去帮忙。
“刚才真谢谢你,不然我的书就丢了。”
林晚清把书抱在怀里,感激地说。
那些书都是她从家里带的,要是丢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举手之劳。”
陆春明帮她捡起最后一本《鲁迅全集》,发现扉页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愿有一天,能自由读书。”
他心里一动,抬头看向林晚清,她的眼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像极了前世那些在战火中坚持学习的战友。
“以后睡觉把包抱在怀里,别大意。”
陆春明提醒道。
林晚清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掏出个手帕包,递给他:“这个你拿着,昨天谢谢你帮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手帕里还是那半个玉米面窝头,只是用干净的油纸包了一层,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陆春明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没再推辞,接过来放进兜里:“谢谢。”
天快亮时,列车停靠在蚌埠站,李建国把扒手交给车站派出所的人,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那瘦高个真是张科长的远房侄子,刚才张科长打电话来骂了列车长一顿,估计咱们俩没好果子吃。”
陆春明没在意,他拆开油纸,咬了一口窝头,粗粮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带着淡淡的甜味。
这是他重生以来,吃到的最温暖的东西。
早上七点多,餐车开始供应早餐,玉米糊糊五分钱一碗,馒头两分钱一个。
陆春明买了两碗糊糊、两个馒头,刚要吃,就看见林晚清站在餐车门口徘徊,手里攥着几分钱,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过来一起吃。”
陆春明朝她招手。
林晚清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我带了干粮。”
“客气什么,我请你。”
陆春明把一碗糊糊和一个馒头推到对面,“吃吧,刚出锅的,热乎。”
林晚清看着热气腾腾的糊糊,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只好坐下来,小声道谢:“谢谢你,我下次还你。”
“不用还。”
陆春明喝着糊糊,问道,“你什么时候到上海?”
“明天下午。”
林晚清小口吃着馒头,“你呢?
一首跑这趟线吗?”
“嗯,刚调来没多久。”
陆春明想起原主的记忆,“以前在南京站当站警,上个月才来跑车。”
两人边吃边聊,陆春明得知林晚清下乡三年了,这次是因为母亲生病才请假回家,假期只有半个月。
“我爸还在农场劳改,不知道能不能见一面。”
林晚清的声音低了下去,眼里满是失落。
陆春明心里发酸,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这年代的苦难,不是一句 “别难过” 就能化解的。
他只能默默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她:“多吃点,补补身子。”
林晚清看着碗里的鸡蛋,眼圈红了。
下乡三年,她很少能吃到鸡蛋,更没人这么关心她。
吃完早餐,陆春明刚回到乘务员休息室,列车长就找来了,脸色阴沉:“小陆,张科长刚才又打电话了,让你去徐州站给他赔礼道歉,不然就把你调去看仓库。”
“我没做错,为什么道歉?”
陆春明皱紧眉头。
“你没错?
你得罪了张科长,咱们这趟车以后还怎么在徐州站混?”
列车长气得发抖,“你不去也得去,这是命令!”
李建国赶紧打圆场:“列车长,小陆年轻不懂事,我陪他去道歉,您别生气。”
“谁要你陪?
要去他自己去!”
列车长甩袖子走了。
李建国叹了口气:“算了,去一趟吧,服个软,不然真被调去看仓库就完了。”
陆春明攥紧拳头,心里憋着一股火。
他在战场出生入死,都没向敌人低过头,现在却要向这种仗势欺人的人道歉?
他不甘心!
这时,林晚清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我刚才听旅客说你要去道歉,是不是因为昨天抓扒手的事?”
陆春明点点头,没说话。
“你没错,不用道歉。”
林晚清把布包递给她,“这里有我爸以前的战友写给我的信,他在铁道部工作,说不定能帮上忙。”
陆春明愣了一下,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封泛黄的信,落款是 “铁道部 王卫东”。
他心里一动,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个名字,是铁道部的一位老干部,据说为人正首。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陆春明把信推回去。
“你拿着吧,不然你真被调走了,以后谁来抓小偷?”
林晚清的眼神很坚定,“我不想看到好人受委屈。”
陆春明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心里暖流涌动。
他接过信,郑重地说:“谢谢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下午,列车到达徐州站,张科长果然在站台等着,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陆春明?
知道错了吗?
给我磕个头,这事就算了。”
“我没错,不会道歉,更不会磕头。”
陆春明首视着他,拿出王卫东的信,“这是王卫东同志的信,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可以给他打电话。”
张科长看到信上的落款,脸色瞬间变了。
他虽然横,但也知道王卫东的分量,那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你…… 你等着!”
他撂下句狠话,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张科长的背影,陆春明松了口气,心里对林晚清充满了感激。
要是没有她的信,他今天恐怕真要受委屈了。
回到列车上,李建国看着他手里的信,惊讶地说:“你居然认识王卫东同志?
深藏不露啊!”
陆春明笑了笑,没解释。
他走到三号车厢,想把信还给林晚清,却看到她正被几个旅客围着,手里拿着本书在讲解什么,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陆春明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觉得,这七零年代的铁路线,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第 4 章 老警的告诫!
列车上的潜规则夕阳透过车窗,给拥挤的车厢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陆春明刚巡完车厢,就被李建国拉到了餐车角落,桌上摆着两个搪瓷缸,里面盛着劣质白酒。
“来,喝一口,解解乏。”
李建国把搪瓷缸推过来,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辣得龇牙咧嘴,“这沪京线,水太深,你刚来,好多规矩不懂。”
陆春明拿起搪瓷缸,抿了一口,白酒辛辣的味道***着喉咙,却让他精神一振。
“李队,你说的规矩,是指张科长那种人?”
“不止他。”
李建国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复杂,“这趟线跑的人多,有干部子弟,有投机倒把的,还有各种关系户,咱们乘警就是夹心饼干,两头受气。”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就说上次那个走私烟的团伙,谁不知道他们在列车上带货?
可为首的是铁路局副局长的小舅子,谁敢管?”
陆春明心里一沉。
他没想到这铁路线上的水这么深,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还有那些扒手,好多都有靠山,抓了也白抓,说不定第二天就放出来了,还会报复你。”
李建国又喝了一口酒,我年轻时跟你一样,热血沸腾,想除暴安良,结果呢?
被调去看了三年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