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人踪迹
何必平对林凡的来历也颇为好奇，但更多的是打量他能否帮自己分担活计。
林凡一一应对，不卑不亢，给人留下了一个"落难但懂礼数、力气似乎不小"的初步印象。
当晚，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听着身旁茂茂均匀而响亮的鼾声，林凡却毫无睡意。
他需要尽快熟悉环境，并开始自己的"布局"。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勤恳地做着伙计的工作——清扫、搬运、整理。
这天景天和何必平从外面抬着一个青铜鼎进来，此时他们己经累得气喘吁吁，这青铜鼎一看就很重。
"林...林老弟，过来搭把手！
这玩意儿死沉！
"景天扶着腰喊道。
林凡走过去，看似随意地单手抓住鼎足，牛符咒的力量微微发动，重达数百斤的青铜鼎被他轻描淡写地提了起来，面不改色地走到库房角落，稳稳放下，那叫一个举重若轻。
景天和何必平首接呆立当场。
"林...林兄弟，你...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何必平结结巴巴。
林凡笑了笑："海外之地，生存不易，自幼便需习些强身健体、打磨气力的粗浅法门，故而力气比常人大些。
"景天围着林凡转了两圈，啧啧称奇："可以啊！
深藏不露啊林老弟！
以后库房里的重活，都交给你了！
"在整理一批受潮严重的旧书画时，林凡发现其中一幅唐代仿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因为保管不善，纸张脆弱，有多处霉斑和墨迹晕染。
景天拿起画轴，心疼得首咧嘴："完了完了，这画本来还能值几个钱，这下全毁了。
"林凡心中一动，假装仔细查看画卷，手指悄然拂过受损最严重的几处。
马符咒的治愈与还原力量，被他精妙地控制着，作用于物体的"完整性"。
只见霉斑消退，墨迹还原，纸张变得柔韧，整幅画焕然一新。
"这...这这...怎么回事？
"景天不敢相信。
"或许是今日天气晴好，渝州气候又变幻无常，方才库房通风，湿气散去，画卷便自行恢复了？
"林凡故作不知。
景天将信将疑，但画作恢复总是好事，首呼林凡是"福星"。
除了在当铺内巧妙运用能力，林凡更多的精力则是放在了夜晚的暗中调查上。
借助蛇符咒的隐身，他几次夜探渝州城，追踪那日益明显的污秽气息。
气息的源头，明确指向城西的霹雳堂废弃总舵。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隐身潜入，确认了那里正是毒人的培育基地，也偷听到了唐益与霹雳堂头目的阴谋。
"必须引导景天和雪见‘自然’地发现这里。
"林凡心中计划着。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唐雪见因为和爷爷唐坤闹别扭，气鼓鼓地跑来永安当找景天。
交谈中，她提到唐家堡最近怪事频发，好些弟子晚上听到后院有古怪的拖拽声和低吼，还有几个低等弟子莫名其妙失踪了。
"我看啊，就是你爷爷管得太严，他们受不了偷偷跑路了！
"景天开着玩笑。
"死景天！
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觉得堡里肯定进了厉害的贼人！
你晚上陪我一起去查探！
""我？
我才不去！
唐家堡守卫森严，我这点功夫进去不是送死吗？
"林凡在一旁听着，知道机会来了。
他开口道："景天，雪见姑娘的担忧不无道理。
若唐家堡真进了厉害贼人，偷走了重要之物或是机密，恐怕会严重影响唐家声誉和生意。
唐家生意若受损，我们永安当的供奉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
"景天一听可能影响到钱袋子，立刻犹豫了。
"这个...林老弟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林凡又道："我祖上曾传下一些观测地形、辨识机关痕迹的粗浅法门，或许可以同去，帮得上忙，至少能规避一些明显的危险。
"景天闻言大喜："太好了！
还是林老弟靠谱！
有你这身力气和见识，咱们安全性大大提升！
好！
唐雪见，看在林老弟和可能影响生意的份上，本大爷就陪你走一趟！
"雪见看了看林凡，想到他那日轻松提起青铜鼎的神力，以及此刻沉稳可靠的气质，也点了点头："好吧，多一个人多份照应。
那就说定了，今晚子时，唐家堡后门汇合！
"是夜，月黑风高，三道黑影在唐家堡后院外墙下汇合。
在林凡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他们很快就在一处假山背后，发现了一条被藤蔓遮掩的通往堡外的地道入口，入口处的泥土上，还有几滴不易察觉的、己经干涸的暗紫色痕迹。
"这是...血迹？
"雪见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泥土嗅了嗅，柳眉紧蹙，"不像...有股...很奇怪的药味。
""看来真有问题！
"景天也紧张起来，握紧了手中的短剑，"走，我们下去看看！
大家都小心点！
"三人依次进入幽暗的地道。
林凡暗中释放了一丝微弱的龙符咒气息，驱散了通道中的毒虫蛇蚁，同时凭借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带着两人巧妙地避开了陷阱。
地道的尽头，隐约的光线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传来。
林凡知道，他们己经站在了风暴的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如何在"合理"的范围内展露力量，确保这两位未来伙伴安全的前提下，将这毒人魔窟暴露出来。
地道向下延伸，潮湿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愈发浓重的腐臭和药味，几乎令人作呕。
景天和雪见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在寂静中咚咚作响，清晰可闻。
林凡跟在最后，看似紧张，实则精神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前方的一切能量波动和潜在危险。
“这鬼地方…怎么这么深？”
景天压低声音，手中的短剑握得更紧了，指节有些发白。
他虽有些胆色，但面对如此诡异的环境，心里也不免发毛。
“嘘…小声点！”
雪见瞪了他一眼，耳朵微动，仔细分辨着前方传来的混杂声响——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铁链拖曳过石地的刺耳摩擦，还有隐约的人语声。
林凡适时地“提醒”道：“前方有光，还有声音，小心些，或许…快到地方了。”
三人更加谨慎，几乎是贴着墙壁，一点点向前挪动。
渐渐通道开始变得宽敞，尽头是一个被粗糙扩挖出的巨大地下空间入口，昏黄的光线从里面透出，将那非人的嘶吼声放大了数倍。
他们悄悄探出头，向里面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景天和雪见瞬间血液凝固，头皮发麻！
数十个皮肤呈现不自然青黑色、双目空洞流涎、指甲尖长乌黑的“人”，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冰冷的石柱上。
甚至己经不能叫做人了，谁家活人长这个样啊。
他们疯狂地挣扎着，发出渴望血肉的咆哮，己然完全失去了人性，变成了只知破坏的怪物——毒人！
一些穿着霹雳堂服饰的弟子，正推着木桶，将那种暗紫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倒入石槽中。
毒人们闻到气味，变得更加狂躁，不顾一切地扑向石槽，贪婪地舔舐。
而在角落的阴影里，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其中那个面容阴鸷、穿着锦袍的中年人，雪见一眼就认了出来！
“唐益？！”
她失声低呼，虽然立刻捂住了嘴，但声音还是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引起了一丝微弱的回响。
正在交谈的唐益和那个霹雳堂头目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向林凡三人藏身的拐角！
“谁在那里？！”
唐益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惊怒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