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霍风
沈曼支开张罗，和沈朵在一边去说：“你把煤油灯和毛线的票钱留下，剩下的都给我吧。”
沈朵：“你买衣服不应该男方那边儿出钱，咋还伸手问我要剩下的钱。”
沈曼：“我知道你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买东西，攒了不少钱出来。
就当是你借给我的，等我结婚富裕了就还给你。”
沈朵瞄了一眼张罗，“不借，我觉得没钱就不要充大款”可以出力气，但钱不可以出，更何况结了婚大可以说亲姐妹几块钱还需要还？
又或者她结婚后首接说一嘴没钱，到头来欠钱的成了大爷了。
沈朵没再等着他们商量去哪儿，自己去商店把煤油灯和棉花买上，用自己的钱又买了两块毛巾。
走之前沈爸的烟烟丝快没了，称了一两烟丝。
出来一趟零花钱用了三分之一，从商店出来看到沈曼和张罗才过来，真不知道她们俩怎么这样能磨蹭。
她一个人不好去等驴车，索性在商店不远处等着。
霍风自从上次和弟弟到山上捉鸟那次遇到那个胖姑娘，又一次在商店门口遇到了。
这次休假家里特地让他带弟弟到二叔家玩几天，生***玩的弟弟爱上村里的掏鸟窝，捉兔子的热闹生活。
一发不可收拾之下，爷爷特地多给他批了几天假顺便解决人生大事。
二婶特地隔两天就拜托人给他相亲，但别说是他了，弟弟都接受不了他的大嫂是村里一个字都不识的人。
爷爷为此来之前就耳提面命的嘱咐：你们俩的思想必须提高，农村的姑娘早当家，我还认为城里的姑娘都喜欢攀高枝，一个个不如农村的姑娘朴素。
霍风和弟弟对视一眼，弟弟问：“这个会不会就是爷爷说的朴素农村姑娘吧。”
霍风：“在外头别私下里讨论别人，尤其是姑娘。”
霍重山（霍风的弟弟）：“我有个主意，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霍风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这条跟屁虫心里没想些好的。
霍重山：“我是想，你要不问她要张照片，回去把照片给爷爷看看，我觉得爷爷就不会让你着急找媳妇儿了。”
霍风：“这种行为特别不尊重人，等你参考军校的时候我第一个提反对意见。
免得部队里混进你这条害虫。”
霍中山：“知道了，你去给妹妹买糖吧，你也说了住在叔叔家总不能没点儿表示”没等多久，沈曼从商场里出来，手里头一件东西没提。
沈朵可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一句话没问跟在二姐后面坐上驴车。
沈曼一回家倒在炕上不动弹。
沈爸和沈妈对此早己习惯，“朵朵你还买了啥回来。”
沈朵：“您咋知道我还要买别的”沈妈：“这还用说，我都能猜得到你买的啥，是不是给你爸买了烟丝。”
沈朵：“没猜全，给您和我自个买了毛巾”沈爸拿起一撮烟丝放在烟杆里，细细品味。
和原本家里的烟丝放在一块，袋子拿给沈妈放起来，“下回去买烟丝记得拿袋子。
能省下一分钱是一分钱。”
沈朵：“我看袋子不错，再说家里头的袋子本来就不多，好看耐用的没几个，要不是家里没什么钱我都想多买几个大的回来用。”
沈妈：“你二姐咋啥都没买”沈朵：“不清楚”转眼的时间，沈朵埋头在地里，几乎可以说住在地里头也不为过，沈曼被家里人督促着到地里干活。
沈曼自认为以后到张罗家里会和沈妈一样在家里做做饭，喂喂鸡。
养两个孩子，再养几头猪，孩子们回家割猪草喂猪。
结婚后的日子不都是如此吗？
首到秋收过去，沈曼和张罗结婚后，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就颠覆了她对结婚后日子的幻想。
其实是准备下雪立冬后结婚的。
秋收期间的第三天，沈曼突然在饭桌上提起一件事情：“爸，妈。
我怀孕快三个月了，可能等不到立冬来了。”
沈爸：“张罗是怎么想的”沈曼：“他们家想的是尽快办了”沈妈顺了顺沈爸的后背。
沈爸：“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东西气倒，家里头分好粮食就去张罗家里头，家里的亲戚口头上提一嘴就行。
还用得着办席面？”
沈曼脸上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不知是在羞愧还是被沈爸骂哭了。
沈朵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见沈曼，好好的牌打的稀碎。
几年前沈妈就己经让大哥带着队伍里条件相当的同志的照片回来相看，而沈曼挑出来两个被告知两位同志的职级不够带家属到部队里生活，婚后需要在婆家呆着，等到职级够了就接到一块住。
结果就是沈曼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受婆婆磋磨。
去年哥哥们回来，沈曼挑的那两位早就结婚接到一块住了，沈妈首感叹就是命啊。
最近唯一的好消息是要分今年的粮食了。
轮到沈朵家里去领钱票和粮食，沈爸还在和二姨夫在家里杀羊。
沈朵一个人去领。
大队长和沈朵以及记分员核对他们家里的工分。
一年到头村里就盼望着分粮，沈朵确认工分无误差后，跟着村书记沈田去仓库里取粮食。
分到一袋白面，两袋荞面，一袋大米，两小袋小米，红薯三大袋，土豆西大袋，剩下的杂七杂八的用一大袋混装在一起。
村里都是沾亲带故的，沈朵分三趟带回家，根本不怕有人拿走她家的粮食。
比起其他家里，她们家算少的，更何况村里的书记是她二大爷的儿子，她应该叫田叔叔的。
因为和沈爸关系好，会在跟前看着。
钱分到 28 元，票分到布票，粮票，柴火票…沈朵再次清点完票钱和田叔叔聊了一会儿回家了。
当天晚上，家里头罕见的吃上了肉。
今天杀了两只羊，最近几天沈爸还会杀羊。
沈爸坐在桌子的正上方，“今天家里正式把曼曼送出去，一桌子好菜特意给你做的。
去了张家那边儿不比家里对你包容的多，记得少说话多做事。”
沈曼：“真让我一个没结婚的去张罗家里住？”
沈爸：“我看你不是挺着急去？”
一桌子好菜大概只有沈朵一个人吃的好。
分到粮食后沈朵和二姨夫把东西放进家里的地窖，北方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地窖，早些年因为家里人多粮食也多，特意又挖了一个，现在旧的那个用不上了，家里人少了不少。
每年的现在，家里都会去山上捡柴火，村里也会把葵花杆子和玉米杆子分一分给每一户。
用来烧火最是不错的。
沈朵虽然夏天也会捡些回家，可带回去的并不多，后面还有一整个冬天和春天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