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这个项目的数据模型……”他弯腰去捡碎片,指尖被划破,血珠滴在透明的晶体上,像朵诡异的花。
“不用看了。”
我靠在办公桌边,指尖夹着烟,烟雾模糊了视线,“客户要的是速效方案,不是你这堆磨磨唧唧的公式。”
陆则远直起身,白衬衫袖口沾了血,眼神却很静:“可这个模型能规避至少三成风险。”
“风险?”
我嗤笑一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陆则远,你跟着我三年,还没搞懂吗?
我沈青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他攥紧了手,指节泛白:“所以你就让张副总监用了那个漏洞百出的方案?”
“至少他签下来了。”
我抬眼看向他,故意加重语气,“不像某些人,抱着所谓的原则,连个合同都拿不回来。”
这句话像把刀,精准刺中他最在意的地方。
他脸色一点点冷下去,喉结滚动半秒:“沈总说得是。”
第二天人事就递来了他的离职申请。
我签字时笔尖顿了顿,瞥见他填的离职原因——“理念不合”。
“呵。”
我把签好的纸丢回去,“告诉他,违约金不用赔了,算我赏的。”
那天下午,陆则远收拾东西离开时,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的背影。
他没回头,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走廊的地砖,像道无声的切割线,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割得干干净净。
后来那个项目果然出了纰漏,张副总监卷着预付款跑路,客户把官司打到公司门口。
我焦头烂额时,助理怯生生地递来份文件:“沈总,这是陆经理离职前备份的补救方案,他说……万一出事能用得上。”
方案里的每一页都写满了批注,红笔圈出的风险点,正好是现在爆雷的地方。
最后一页贴着张便签,字迹清隽:“沈青,别总把自己逼成刺猬。”
我捏着那张纸,指腹磨过“沈青”两个字,第一次觉得心脏的位置,空了块地方。
2 雨夜的重逢再次见到陆则远,是在半年后的行业峰会上。
他穿了件深灰色西装,站在会场角落和人说话,侧脸的线条比以前更利落。
不再是跟在我身后记笔记的陆经理,而是自立门户的“则远科技”创始人。
我端着香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