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棋逢爱情 如画似梦 2025-10-29 14: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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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约法三章窗外的十里洋场依旧灯火如昼,映得我这一身大红的织金缎喜褂愈发刺眼。

今天是我的新婚之日,也是宋家拿我这个女儿,换来喘息之机的一天。我嫁给了霍展鹏,

那个名字足以让整个上海滩抖三抖的航运巨子。红烛高烧,哔剥作响。喜房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墙上那座西洋钟摆发出的单调回响。我端坐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沿,

头上的凤冠重得几乎要压断我的脖子,正如我此刻背负的家族命运。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阵清冽的酒气混着晚风涌了进来。我没有抬头,只是从裙摆的褶皱里,

看到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鞋尖停在我面前,静默了许久。都下去吧。

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清冷,像是冬日里敲击冰面的声音,没有一丝新婚夜该有的温度。

伺候的丫鬟们如蒙大赦,鱼贯而出,轻轻带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

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我终于抬起头,看向我的丈夫,霍展鹏。他比报纸上的照片更英挺,

眉眼深邃,鼻梁高直,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将他衬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他喝了酒,

但那双眼睛却清明得吓人,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正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我。

他就是用这双眼睛,在风云变幻的商场上,吞并了一个又一个对手吗?宋小姐,

他开口了,用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称谓,想必你很清楚,我们这场婚姻的本质。

我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视着他:自然。

霍先生需要宋家在银行业的残余人脉,而宋家需要霍先生的资金渡过难关。这是一场交易。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很好,

和聪明人说话,省时省力。他踱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玻璃杯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既然是交易,就要有契约精神。我希望从今晚开始,

我们能约法三章。霍先生请讲。我维持着端庄的坐姿,脊背挺得笔直。他转过身,

目光如炬。第一,在外人面前,我们是相敬如宾的霍氏夫妇。

你霍太太的身份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和体面,我希望你也能扮演好这个角色。理应如此。

第二,除却必要的应酬,我们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我的书房在东侧,你的卧室在西侧,

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踏足我的私人领域。我的心沉了沉。这便是所谓的新婚之夜,

连夫妻分房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我点点头:我明白。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将我笼罩。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这场婚姻里,只有利益,

没有感情。不要对我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更不要试图爱上我。我迎上他冰冷的视线,

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轻,却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坚韧。霍先生多虑了。

我平静地说,我的爱情,早在宋家倾颓的那一日,就已经死了。您放心,对于这场交易,

我是个合格的生意人。他审视我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

似乎想从我平静的表情下挖出些什么。最终,他直起身,眼底的最后一丝波澜也归于沉寂。

很好。他扔下两个字,便转身走向了东侧的书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我缓缓摘下沉重的凤冠,

看着镜中那个妆容精致却眼神空洞的女人。这就是我的婚姻,一场盛大而冰冷的开局。而我,

宋宛瑜,从此刻起,将在这座名为霍公馆的华丽牢笼里,为我的家族,也为我自己,

博一条生路。第二章账房里的硝烟新婚的第二日,我是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的。

晨光透过西洋式的落地窗,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这间朝西的卧室比我宋家闺房大了近一倍,陈设极尽奢华,却也空旷得让人心底发冷。

身侧的锦被平整如初,没有一丝褶皱,提醒着我昨夜那场荒唐的约法三章。

贴身丫鬟阿香领着两个女仆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伺候我梳洗。她们的态度恭敬,

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与观望。我明白,在这座公馆里,我这个新来的女主人,

地位尚未稳固,所有人都等着看霍展鹏的态度。我挑了一件素雅的湖蓝色旗袍,

只在耳垂上缀了一对小小的珍珠。镜中的我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新妇的娇羞,

倒像是要去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茶会。下楼时,霍展鹏已经坐在长长的餐桌主位上,

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他换了一身挺括的灰色条纹西装,

金丝眼镜的链子在晨光下划过一道冷峻的弧线。他面前摊着一份《申报》,

注意力全在财经版面上,仿佛我这个新婚妻子只是个透明的摆设。早。我轻声打了招呼,

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早。他头也未抬,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淡的回应。

餐桌上是中西合璧的早餐,精致的虾饺旁摆着涂抹了黄油的吐司。我小口喝着碗里的燕窝粥,

气氛沉默得连刀叉碰撞都显得格外刺耳。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手边的报纸,

一个加粗的标题刺入眼中——英商远东联合航运强势入沪,剑指长江航线。我心中一动。

长江航线向来是霍家生意的命脉,这家远东联合来势汹汹,摆明了是冲着霍展鹏来的。

我看见他的手指在报纸的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眼神愈发深沉。这是他的战场,

我本该置身事外。早餐在压抑的沉默中结束。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终于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开,落在我身上。那审视的意味,与昨晚别无二致。从今天起,

公馆内宅的事宜归你掌管。他用一种吩咐下属的口吻说道,王妈是这里的管家,

她会把账本交给你。我不希望霍家的内务出现任何纰漏。这与其说是信任,

不如说是一场考验。人人都知我是没落银行家的千金,大约在他眼里,

我除了能穿戴得体地出席宴会,便一无是处。他大概是想看看,

我会如何把这本账册弄得一团糟。我顺从地点头:知道了。他似乎对我的平静有些意外,

但并未多言。起身时,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补充道:周五晚上,

法国总商会有个酒会,七点我回来接你。别丢霍家的脸。说完,他便径直离去,

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很快,管家王妈便将几本厚厚的账册送到了我的房间。

她是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妇人,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但眼神里却藏着几分轻慢。

太太,这是公馆这个月的开支账目,您过目。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问我。

她嘴上说着客气话,但我听得出那言外之意:您这样的娇小姐,怕是也看不懂这些。

我没有动怒,只是微笑着接过账册:有劳王妈了。我先自己看看。待她走后,

我将账册一一摊开在书桌上。父亲曾说,数字是天底下最诚实的东西,它们不会撒谎,

也不会奉承,只会将最真实的一面***裸地摆在你面前。我自幼跟在父亲身边,

别的或许不精,但对这一本本的账目,却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掌纹。起初,

账面看起来天衣无缝,每一笔支出都有名有目。

但当我将采买的单价与《申报》上刊登的市价逐一对比时,唇边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一斤上好的碧螺春,市价三块大洋,账上却记了五块;从德商洋行订购的一匹法国蕾丝,

账面价比市价高了整整三成;就连厨房每日采买的鲜鱼,也存在着不易察-察觉的虚报。

积少成多,这一个月下来,公馆竟凭空多出了近千元的浮账。这账房里的硝烟,

比起真刀真枪的商场,来得更隐蔽,也更阴险。

王妈这是在给我这个新来的女主人一个下马威,笃定我看不出其中门道,

将来只能任由她们蒙蔽,做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太太。我没有立刻发作。

我将所有问题条目用红笔一一圈出,在旁边清晰地标注了市价、差额与可能的溢价缘由。

整个下午,我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有看诗集,没有弹钢琴,只是安静地与这些数字打交道。

傍晚时分,我叫来了阿香。去请王妈来一趟,我将整理好的账册放在一边,端起茶杯,

语气平淡,就说,我对账目有些疑问,想向她请教。我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才刚刚开始。而我,宋宛瑜,绝不会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要让霍公馆所有人都明白,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靠的不仅仅是一纸婚书。第三章新规矩王妈推门进来时,

脸上依然是那副滴水不漏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探究。太太找我?

她站定了,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指摘。王妈请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阿香随即为她奉上了一杯热茶。茶香袅袅,氤氲在我与她之间。我没有立刻开口,

而是先将那几本账册,不紧不慢地推到了桌子中央。王妈是府里的老人了,

对这公馆上下的事务最是熟悉。我的开场白很平和,我初来乍到,许多规矩都不懂,

看了这账册,心中实在有不少疑惑,想向您请教。王妈端起茶杯,姿态放松了些,

笑道:太太客气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老奴知无不言。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微笑着翻开第一本账册,指尖点在其中一页,比如这笔茶叶的支出,

账上记的单价是五块大洋一斤。可我记得《申报》副刊上说,今年洞庭碧螺春的上品,

市价也就在三块左右。莫非我们府上采买的渠道特殊,品质格外不同?

王妈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但脸上的笑容不变:太太有所不知,霍家的东西,

向来只用最好的。供货的都是几十年交情的老字号,价格自然比外头市面上的高些,

图的是个放心。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翻过一页,

那这匹从德源洋行订的法兰西蕾丝呢?

我前几日恰好在我父亲的书房里见过德源洋行这个季度的价目表,我们府上的进价,

似乎比价目表上高了近三成。这又是为何?我的声音依旧温和,

但王妈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了。她放下茶杯,干笑了两声:这……这洋行的价目时常变动,

许是……许是记账的时候弄错了。是吗?我没有追问,反而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

若真是记错了,那问题可就大了。我方才粗粗算了一下,光是采买这一项,

这个月多报上来的浮账,就将近千元。王妈,您是府里的管家,手下的人如此疏忽大意,

您治下不严的责任,怕是免不了的。我……王妈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都有些变调,太太!这……这绝不是老奴治下不严,

是底下那些采买的……他们手脚不干净,蒙骗了老奴!看着她惊慌失措、急于撇清的样子,

我心中一片了然。我没有动怒,反而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柔声安抚道:王妈,您别急。您是府里的老人,劳苦功高,

我相信您断不会做出有损霍家的事。想必是一时疏忽,被下面的人钻了空子。

我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立刻抓住了。她连连点头,用袖子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是,

是!太太明察秋毫!老奴明日就去查!一定把那些黑了心的奴才揪出来!揪人是其一,

立规矩才是根本。我重新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终于说出了我的目的,这样吧,

从明日起,我们立个新规矩。凡单笔超过十块大洋的采买,必须有三家不同店铺的报价单,

择优而取。所有账目,月底必须由我亲自核对签字后,方能入账。这样一来,

既能为霍家省下不必要的开支,也能免去王妈你被人蒙蔽的辛劳。你看如何?这番话,

句句是为她着想,实则却是将她手中最核心的财权收了回来。王妈怔在原地,

嘴唇嗫嚅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看着我,眼神里原先的轻慢和试探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敬畏。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新太太,

绝非她能轻易糊弄的。许久,她才深深地弯下腰,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全听太太的安排。那就好。我合上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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