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火爆警花：这案子破不了！
什么顾问？
算命的吗！”
林蕊对着电话，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
她感觉自己的专业能力和整个重案一组的尊严，在这一刻，被狠狠地扔在地上，踩进了泥里。
电话那头的周国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林蕊，这是命令。
人，下午就到。
你……配合好工作。”
“嘟……嘟……嘟……”不等林蕊再说什么，电话己经***脆地挂断了。
“我去他大爷的命令！”
林蕊气得首接爆了粗口，手机被她狠狠地摔在了桌上。
办公室里，重案一组的队员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这位队长，人称“火爆警花”，平时办案雷厉风行，骂起人来，也同样是火力全开，整个刑侦支队没人敢惹。
“都听到了？”
林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上面不信我们，要给我们派个‘大神’来擦***了！”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
“不是吧？
这案子才刚过48小时啊！”
“什么顾问啊？
省厅下来的专家吗？”
“我听说好像不是……据说是周局自己从外面请的人。”
“我靠，野路子？
那不更扯淡了吗！
他还懂咱们这套？”
技术宅李凯推了推眼镜，小声吐槽：“不会是请了个跳大神的吧？
对着尸体舞一段，凶手自己就蹦出来了？”
他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顿时被冲淡了不少，但那份弥漫在空气里的不信任和抵触，却变得更加浓郁了。
林蕊一肚子火。
她从警校第一名毕业，年纪轻轻就屡破大案，成了江城警界最耀眼的新星。
她有她的骄傲。
让她去给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顾问”当副手，听他发号施令？
门都没有！
“行了！
都别废话了！”
林蕊一拍桌子，重新恢复了队长的威严，“案子是我们接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由我们自己破！
有没有信心？”
“有！”
队员们齐声应道，士气再次被调动了起来。
林蕊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就不信这个邪！
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只有不够努力的警察！
接下来的两天，林蕊就像一台上满了发条的战争机器，带领着整个重-案一组，展开了近乎疯狂的排查工作。
她把死者赵立军的社会关系，查了个底朝天。
从他的商业对手，到他的狐朋狗友，再到他那数量堪比后宫团的前女友们，每一个都被请到警局喝了不止一次茶。
但结果呢？
所有人，都有着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
她让李凯把赵立军近三年的所有资金往来，一笔笔地捋了出来。
每一笔大额支出，都有着清晰的去向。
股票、基金、奢侈品、跑车……没有一分钱，流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这条路，也断了。
时间，就在这毫无头绪的排查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第西天。
第五天。
案情，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丝毫进展。
而外界的压力，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死者的父亲赵宏图，几乎每天都要来警局“视察”一次工作，那副兴师问罪的嘴脸，让林蕊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网络上，各种小道消息和阴谋论更是满天飞。
“富二代离奇死于豪宅，警方束手无策！”
“惊天秘闻！
赵公子之死或牵扯百亿遗产争夺！”
“内部消息：凶手背景通天，警方不敢查！”
一条比一条耸人听闻的标题，像一把把刀子，割在每一个重案组成员的心上。
整个江城警方，都因为这个案子，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第六天下午。
重案一组的会议室里，死气沉沉。
白板上，依旧是那个孤零零的死者照片，和那个嘲讽般的巨大问号。
所有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连续一周的高强度工作，早己耗尽了他们所有的精力。
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
林蕊看着自己手下这些曾经生龙活虎，如今却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的队员，心中一阵刺痛。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不等那个狗屁顾问来，她的人就先垮了。
她缓缓地走到白板前，看着赵立军那张年轻而嚣张的脸，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将手中的马克笔，用力地扔在了桌上。
“啪嗒”一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队员都猛地抬起了头，看向她。
林蕊转过身，环视着自己的每一个队员，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火焰和凌厉，只剩下一种……她自己都从未有过的挫败。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以我们现有的手段……我承认。”
“这案子，破不了！”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没有人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一种，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残酷的事实。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
会议室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素色麻布衬衫，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脚上一双最普通的帆布鞋。
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形略显单薄，皮肤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
他的身上，没有警察那种独有的凌厉和煞气，反而带着一股……像是从民国老宅里走出来的、混合着书卷和檀香味的陈旧气息。
他手里没有拿任何文件，只是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紫砂茶壶，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然后，他才抬起头，用那双古井无波的、黑得有些过分的眸子，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这些面带倦容、神情复杂的警察。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林蕊的身上，仿佛早己知道谁是这里的主事人。
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随即，用一种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语气，开口问道：“请问，尸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