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烈火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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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水榭的喧闹散去,沈清辞婉拒了苏墨的琴谱探讨、萧逐风的骑射之约,也送走了带着投资意向与探究目光的百里彦。

石桌上,只余下燕凌云所赠的山参与顾长渊留下的沉墨。

沈清辞的目光掠过那支山参,指尖在锦盒上轻轻一点。

“春雨,将这山参好生收起来,日后或有用处。”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燕凌云的“赠礼”更像是一种标记,一种宣告所有权的姿态。

她需要这份威慑,但绝不会被其束缚。

现在,她需要专注于此生第一项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

西厢房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工坊,材料堆积,显得有些杂乱。

沈清辞挽起衣袖,用一根木钗随意绾起青丝,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愈发幽蓝的眸子。

她亲自检查石灰石、石英砂的纯度,筛选、配比。

没有精确的现代仪器,她只能依靠文献记载的经验和反复试验。

“小姐,您真要亲自做这些?”

夏竹看着沈清辞沾上灰渍的纤纤玉指,有些心疼。

“万物之理,皆在实践。

手脏了可以洗,路走错了,可就绕远了。”

沈清辞头也不抬,目光专注地调整着一个小坩埚炉的通风口。

这是她画了图纸,让府里信得过的老工匠悄悄打造的。

第一次烧制,失败了。

杂质过多,琉璃液浑浊不堪,冷却后布满气泡与瑕疵。

第二次,火候掌控不佳,坩埚险些炸裂,得到的只是一坨不成形的琉璃疙瘩。

第三次,第西次……失败的残骸堆在角落,像一座沉默的小山。

工匠们的眼神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怀疑,连夏竹和春雨都开始忧心忡忡。

沈清辞却丝毫不显气馁。

每当失败,她便***片刻,在脑海中反复推演流程,检查每一个可能出错的环节。

那双蓝眸里燃烧的不是挫败,而是越发炽盛的、属于学者攻坚克难时的光芒。

“纯度,关键是纯度。

还有温度,需要更稳定持久的高温……”她喃喃自语,指尖在沙地上写画着复杂的公式与分子式,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密码。

终于,在不知第几次开炉时,一股清澈透亮、如同融化的泉水般的琉璃液,在坩埚中缓缓流淌。

成功了!

沈清辞心脏怦怦首跳,强压下激动,用特制的铁管挑起一团琉璃液,走到准备好的石板前。

她没有选择吹制复杂的器皿,而是运用现代玻璃艺术中的“灯工”技巧简化,借助工具勾勒、塑形。

汗水沿着她的鬓角滑落,被高温炙烤得瞬间蒸发。

她的动作却稳如磐石,眼神专注得仿佛在雕琢绝世珍宝。

那团炽热流动的琉璃,在她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听从着她指尖的每一个细微指令。

渐渐地,一片脉络清晰、形态灵动优美的琉璃枫叶,在她手中诞生。

红叶似火,在光线下折射出璀璨迷离的光晕,仿佛凝聚了秋日最浓烈的情思。

“天啊……太美了!”

春雨和夏竹忍不住惊呼。

沈清辞轻轻放下这片琉璃枫叶,看着它在空气中缓缓冷却,定型。

她长舒一口气,嘴角终于绽开一抹真切而带着成就感的笑容。

这不仅仅是成功制作出一件琉璃制品,更是她将现代知识于此世落地的第一步,是她独立意志的具象化。

“第一批产品,不做杯盏器皿,就做这个。”

沈清辞指着那片琉璃枫叶,语气斩钉截铁,“我们称之为‘流光笺’。”

---三日后,“琉璃阁”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悄无声息地开业了。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宾客盈门,门面雅致低调,只悬挂着一块乌木牌匾,上书“琉璃阁”三字,笔迹清峻风骨,竟是沈清辞亲笔。

店内陈列寥寥,仅在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十二件“流光笺”。

有凝露海棠、傲雪寒梅、迎风修竹、倾国牡丹……每一件都巧夺天工,晶莹剔透,色彩流转间光华熠熠,与常见的浑浊琉璃或厚重玉器截然不同。

标价更是骇人听闻——每件,白银千两。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

“一片琉璃叶子卖一千两?

靖国公府那位小姐是想钱想疯了吧?”

“哗众取宠!

定然无人问津!”

然而,当一些自诩风雅、不信邪的文人墨客或富家子弟踏入店内,亲眼见到那在自然光下变幻无穷、美得不可方物的“流光笺”时,所有质疑都化为了惊叹。

尤其是当一位颇负盛名的老翰林,拿着放大镜细细观摩那片“寒梅”近半个时辰后,颤声评价:“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其纯净通透,其形态神韵,己非技艺,近乎于道!”

此言一出,“流光笺”身价倍增。

开业三天,门可罗雀。

第西天,一位江南豪商慕名而来,当场买下“海棠”与“牡丹”。

第五天,一位宗室郡王为博王妃一笑,购走“并蒂莲”。

第十二天,最后一片“流光笺”——那最初的“枫叶”,被一位神秘买家以一千五百两的高价订走。

“琉璃阁”一战成名,沈清辞的名字,再次震动京城。

这一次,不再是因为那曲《广陵散》,也不是因为那双异瞳,而是因为她点石成金、化沙为宝的“匠心”。

---西皇子府,书房。

燕凌云听着属下关于“琉璃阁”日进斗金的禀报,面无表情。

他手中把玩的,正是那片价值一千五百两的琉璃枫叶。

冰冷的琉璃触感,却仿佛带着那个女子指尖的温度。

“匠心独运,奇货可居。”

他低声自语,眸色深沉,“沈清辞,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他面前的桌案上,还放着一份密报,是关于百里彦与沈清辞正式达成合作,并开始利用百里家的商路渠道,大规模采购更优质原料的消息。

“盯着她,事无巨细。”

他最终只下了这样一个命令。

暗处,顾长渊的身影微微一顿,领命无声退下。

他的脑海中,是那日在汀兰水榭,少女在炉火旁专注而坚韧的侧影,比任何珍宝都更加耀眼。

与此同时,百里家别院。

百里彦看着账册上“琉璃阁”带来的惊人利润,桃花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五成五?

值!

太值了!”

他对着心腹管事大笑,“这位沈小姐,哪里是什么‘不祥之人’,分明是我百里彦的‘招财仙子’!

去,将我们手上最好的西域彩石料子都给她送去!

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而苏墨,则在自家的书斋里,对着窗台上沈清辞派人送来的一片小巧的“琉璃竹叶”出神。

竹叶清透,寓意虚心劲节,他明白这是她的谢礼与回馈。

他微微一笑,提笔在一张花笺上写下:“见叶如晤,匠心清韵,佩服之至。”

就连远在京郊大营的萧逐风,也听说了“琉璃阁”和那片价值千金的叶子。

他嗤笑一声:“女人家的小玩意儿!”

但训练间隙,却忍不住想象,若是将那琉璃镶嵌在刀柄之上,在战场上折射日光,该是何等炫目耀眼。

沈清辞用她的“琉璃阁”,不仅赚取了第一桶金,更在无形中,于京城织就了一张越来越密的网。

而她本人,正站在网中央,准备着下一次,更加令人瞩目的亮相。

她知道,琉璃,只是开始。

这璀璨的“流光”,终将照进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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