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管家指尖轻颤,险些拿不稳手中的青铜鱼符。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眸中带着一抹恼怒。
她竟敢在背后编排他!
不过也是,很多时候他提起王爷,她哪次不是面露嫌恶?
库漠只觉得浑身发寒,特别是心窝,凉飕飕的。
他正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驼铃轰鸣。
温挽月看向窗外,狐疑道:“这是什么声音?”
库漠意味深长的说:“是王爷回府了。”
见库漠瞬间绷直的脊背,温挽月脸色骤白。
原来这是依拉勒归来的信号,难怪库漠脸色这么不对劲。
她心下一慌,却正好对上库漠隐晦不明的深邃眸子。
见他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
温挽月咬了咬嘴唇,一脸失望地哦了一声。
听见关于依拉勒的事就烦。
库漠叹息道:“夫人,最近我不能再来找你了。”
温挽月一愣,有些不解:“为什么?”
“太子回城,我得替王爷准备一些东西。”
温挽月古井无波的双眸霎时间亮了,顿时大喜过望。
裴照哥哥回来了?
她强撑着没笑出来,故作平静地对库漠说道:
“没关系,等你忙完这一阵,我们再见也不迟。”
在得知裴照和自己在同一座城时,温挽月死寂的内心,宛如干枯的沙漠开出了小花朵。
*
当夜屋内烛火通明,温挽月缩在角落里,看着铜镜中映出的玄铁战甲。
她的内心惧怕不已,这个魔鬼又来了……
温挽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月不见,依拉勒看起来更凶狠了。
真不知他今晚又要怎样折磨自己,他为什么不死在外面呢?
依拉勒护肩上的鹰纹淌着血,指尖还带着库漠今晨给她包扎伤口时的草药味。
“听说你最近勤学西炎文?”
他扯断她的腰带,腰带砸在地上,“不如本王亲自教你臣服二字怎么写?”
温挽月突然笑出声,拔下头上的金簪,簪尖在雪白的脖颈上划出血线:
“你可知中原有句话叫宁为玉碎?”
她故意用刚学会的西炎语念出"宁为玉碎"四个字,满意地看到对方骤缩的瞳孔。
依拉勒虽然不太懂这个成语,但看她表情,不难猜出是什么意思。
“你威胁本王?”
趁男人愣神的一瞬间,温挽月拿起簪子出其不意地刺向依拉勒的脖子。
可她哪里是依拉勒的对手?
依拉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上的劲很大,疼得她小脸惨白。
暴怒的男人掐着她脖颈按在妆台上,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你真是太不乖了。”
这么久不见他,竟还是只想要他的命,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
也太气人了。
温挽月望着镜中摇晃的烛火,绝望地闭上双眸。
“哭啊!”
依拉勒撕开她衣襟时,冷硬的手掌硌得她生疼,“之前在本王身下哭得多么动人?本王甚是怀念呢。”
温挽月咬破舌尖将呜咽咽下,染血的唇色比案头红玉葡萄更艳。
依拉勒低头,将她唇边的鲜血舔干净,低低笑了起来:“多日不见,本王甚是想念你这副身体。”
“动作粗鲁了些,你多担待。”
烛火被帷幔吞噬,铜镜映出扭曲人影。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温挽月忍着疼痛不已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
枕下压着库漠送的青铜鱼符,窗缝漏进的冷风掀开羊皮纸一角,露出她摹写的汉字:等风来。
这日清晨,晨曦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凌乱而又摇晃的地毯上。"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