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都是红烧肉惹的祸
公子羽这个中学在西湖区综合排名垫底，全是平民子弟，校风更是不堪。
公子羽父母同在偏远的郊区上班，从市区到郊区只有一路公交车来回的跑，运送着起早摸黑城里去上班的工人。
公子羽的父母天不亮就要出门去赶首班公交车，就算是首班公交车，也是人挤人的那种，有时竟连车门都挤不上，只能等下一班。
等到下一班公交车来后，稍微一耽搁就要迟到，多迟到几次就要被工厂扣本来就少得可怜的三十几元的工资。
他们每天早出晚归，像大多数工薪阶层一样，根本没时间管公子羽的学习。
公子羽知道这次中考没戏，高中的大门是迈不进去了，将提早结束自己的学生时代了。
这时的公子羽还是懵懂的，对自己的将来没有任何想法，茫然中充满了无奈，何去何从，只能听命于父母了。
公子羽的父母心里早己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根本考不上高中的，也没有去责怪公子羽，就连骂都没骂一句。
＂明天就随我去厂里上班吧。
＂公子羽的父亲说道。
既然不能继续读书了，如果不赶紧让公子羽去工厂上班，在家里又没人管，一但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了，那这个儿子就真的要废了。
所以，公子羽父亲凭着自己是这个厂老工人的薄面找了厂长，厂长答应了让公子羽进厂成为合同工。
＂你是想去车间还是去食堂？
＂公子羽的父亲找完厂长后又去找了人事科长，人事科长和公子羽的父亲都是老同事，所以答应了公子羽父亲在车间还是食堂上班，两者之间挑一个。
这在当时己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随便吧。
＂因为公子羽对车间好还是食堂好，一点概念都没有。
＂还是去食堂吧。
＂父亲说道。
当时公子羽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替他选择食堂。
虽然父亲一首没说过为什么，但公子羽后来隐约知道父亲替他选择食堂的原因无非是可以吃好点，弥补一下家庭缺失的营养。
因为公子羽的家庭条件就这样，勉强够吃饱饭而己，吃肉的机会都很少，在身体发育时期，更谈不上什么营养之类的。
再者就是在食堂工作，单位总是要给公子羽安排一个床位的，因为在食堂工作毕竟是要起早摸黑的，赶公交车也是不现实的。
还有就是不用和父母同挤在一间几平米的房间里睡觉，毕竟公子羽己经十五岁了。
十五岁正是美好的青春期，这个年龄的公子羽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它是懵懂的季节，也是容易冲动的时期。
不久， 公子羽便随父亲正式上班了，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工人阶级，更准确的说，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伙夫。
这一切对公子羽来说都充满着新鲜感。
虽然只是合同工，虽然只是在食堂里打杂，但是，总算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赚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份工资了，虽然每月只有十六元左右，但还是非常开心的。
每天早晨五点不到就要起床跟师傅们一起揉面学做馒头，准备好早餐迎接工人们的到来。
晚上还要和一个师傅值班做夜宵，等到车间下深夜班的工人吃完夜宵后，才能洗刷锅碗瓢盆，收拾干净后才能回到房间里去睡觉。
每当回到房间，摸到床的时候，便什么也不想了，倒头便睡，甚至一个礼拜都懒得洗脸洗脚了。
也许这个年龄是贪睡的年龄，也许是这样工作一天下来，公子羽确实很疲倦。
有时早上贪睡到连闹钟都闹不醒，常常会睡过头，为此没少挨食堂班长的骂。
在班长眼里公子羽只是一个无用的杂役，食堂里什么脏活累活都指挥公子羽去干。
可能是年轻长身体的原因，公子羽平时吃得也多。
因为在食堂工作的人是不用交伙食费的，这也成了班长常常骂他的理由。
＂天天吃得比别人多，做的事都抵不过你吃的！
＂班长骂多了，公子羽就觉的班长是针对自己，欺负自己年龄小，因为确实没看过他骂别的师傅。
由此怨气越积越深，渐渐的有点恨班长了。
脏话累活自己也没少干，天天挨骂倒成了家常便饭。
这一天，食堂又做了一道好菜，白萝卜炖红烧肉。
照例等工人们打完饭菜走了后，便轮到食堂的员工自己吃饭了。
师傅们都是自己拿着勺子在大盆里剜着菜打到碗里吃的。
公子羽每次都要等到师傅剜完了再去打菜，这时班长便不会让公子羽自己打菜，他要用勺子把菜打给公子羽。
平时没什么好菜的时候，公子羽也不怎么介意。
今天吃白萝卜炖红烧肉，是公子羽爱吃的菜。
班长用勺子打了一勺满满的给公子羽，公子羽一看，大多数都是白萝卜，没几块红烧肉。
便对班长请求道：＂再打几块红烧肉给我吃呗。
＂＂还红烧肉，这么多菜不够你吃吗，你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班长凶巴巴的冲公子羽吼道。
就在这一刻，公子羽积怨己久的恨气，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喷了出来，＂去你的！
＂一碗菜和饭朝班长砸了过去，砸了班长一脸一身。
班长没想到这小子还敢这样，操起手中的铁勺朝公子的头上敲了过去。
顿时，公子羽的头上被砸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涌了出来。
众人见状赶紧上前阻拦两人，以免双方继续打下去。
公子羽推开众人，顺手抄起脚边的一条硬木板凳，高高举起朝班长的头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