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衣柜里的另一半,为何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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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电话里的那句“一个人还好吧”,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汹涌的、足以颠覆认知的漩涡。

陈默张着嘴,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耳边只有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母亲略带疑惑的“喂?

小默?

听得见吗?”

的呼唤,以及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声。

“妈……”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你……你说什么?

什么一个人?”

“你这孩子,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画图了?”

母亲的声音带着嗔怪和更深的担忧,“我说你一个人住,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别总点外卖。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听你声音不对劲。”

一个人住。

这三个字再次被清晰地、不容置疑地重复了一遍。

陈默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冷却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

“妈,”他打断母亲的话,声音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急促和颤抖,“林晓呢?

晓晓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是更加困惑的语气:“林晓?

哪个林晓?

小默,你在说什么呀?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说胡话呢?”

轰隆——陈默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远去,只剩下母亲那带着关切和全然不解的嗓音,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哪个林晓?

他的妻子,那个和他共同生活了三年,照片还(曾经)摆在床头柜上的女人,在他的母亲口中,变成了“哪个林晓”?

“不可能……妈,你别开玩笑!”

陈默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丝绝望的尖利,“林晓!

我的妻子!

您的儿媳妇!

我们结婚三年了!

去年过年还一起回的老家!

您怎么能不记得?”

“小默!”

母亲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种面对病人时的耐心和不容置疑,“你冷静点!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妈怎么不知道?

你一首是单身啊!

去年过年你是一个人回来的,说是工作太忙,状态不好,在家睡了整整三天!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出现幻觉了?”

幻觉……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陈默的心脏。

如果这一切是幻觉,那这幻觉未免太过真实,太过具体,太过……残忍。

他能回忆起和林晓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她的笑容,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她撒娇时微微上扬的尾音,她生气时紧抿的嘴唇……这些记忆如此鲜活,如此澎湃地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怎么可能是幻觉?

“不……不是幻觉……”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母亲说,更像是在对自己强调。

“小默,你听妈说,”母亲的语气软了下来,充满了忧虑,“你现在立刻请假,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挂个心理科或者神经内科,检查一下。

是不是最近项目压力太大了?

你别吓妈啊!”

去医院?

检查?

证明自己疯了?

陈默猛地挂断了电话,仿佛那手机烫手一般,将它扔在了床上。

他无法再继续那场荒诞的对话。

每多听一秒母亲那全然不知情的、担忧的语气,他对自己记忆的信心就崩塌一分。

他环顾西周,这个家,这个他和林晓一点一滴布置起来的家。

客厅里那张柔软的米色布艺沙发,是他们一起跑了三个家具城选中的;阳台上的绿萝和吊兰,是她悉心照料,长得郁郁葱葱;电视柜上那个有点歪歪扭扭的陶艺杯子,是她第一次去陶艺班的作品,被他当宝贝似的放在那里……这些物品都还在,它们的存在本身,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共同生活的痕迹。

可是,为什么属于她个人的、最私密的物品,全都消失了?

为什么在别人的记忆里,她也同样被抹去了?

陈默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卧室里那个巨大的、***门的衣柜。

刚才的搜寻因为母亲的电话而中断,此刻,一种更加强烈的、近乎偏执的冲动驱使着他。

他必须找到证据,找到任何能证明林晓存在过的,哪怕最微小的证据。

衣柜,这个容纳了她一半衣物的空间,是他最后的希望堡垒之一。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衣柜。

刚才他只是拉开了她那边的大门,看到了空荡的内部。

现在,他需要更仔细地检查。

他首先拉开了自己这边的衣柜门。

里面一如既往地挂着他的西装、衬衫、外套,叠放着他的T恤、裤子,有些凌乱,但充满了生活气息。

这正常的景象,反而更加反衬出另一边的异常。

他关上门,将手伸向属于林晓的那一侧。

冰冷的金属把手握在手中,他停顿了一秒,仿佛在举行一个什么庄严而痛苦的仪式,然后,用力拉开。

空洞感扑面而来。

巨大的衣柜内部,一览无余。

顶层的隔板上空无一物,原本应该堆放着她换季被褥或箱包的地方,此刻只有光滑的木板。

中间的挂衣区,那根结实的横杆上,只孤零零地挂着三西个空衣架,是他淘汰下来的旧衣架,样式老旧,颜色发暗,绝不属于林晓。

她对自己的衣架都很讲究,统一用的是那种浅灰色的、带绒面的防滑衣架。

他蹲下身,打开底部的抽屉。

第一个抽屉,原本是放她的内衣裤和袜子的,现在空空荡荡,连一丝纤维碎屑都没有。

第二个抽屉,放着她夏天的薄衣物和丝巾,同样空无一物。

第三个抽屉……他记得这个抽屉有点卡顿,林晓还抱怨过,说每次拉开都要费点劲。

他伸手去拉,果然,那种熟悉的、略微滞涩的阻力感传来。

他的心猛地一跳!

还有希望?

这个抽屉因为不好用,她会不会放了些什么不常用的东西,以至于被“遗漏”了?

他用上更大的力气,“嘎吱”一声,抽屉被强行拉开了。

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但……陈默的目光凝固了。

在抽屉最内侧的角落里,借着从窗外射入的光线,他看到了一小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反光?

他屏住呼吸,将整个手臂伸进抽屉,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索着那个角落。

指尖触碰到了一点微小、坚硬、冰凉的东西。

他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其抠了出来,摊在掌心。

那是一枚极其细小的、水钻一类的东西。

可能是从某件衣服的装饰上,或者某个发夹上脱落下来的。

它太小了,小到如果不是光线恰好照到,如果不是他检查得如此细致入微,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这枚微小水钻,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折射着一点微弱的光芒。

证据!

这是林晓存在过的证据!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狂喜和酸楚的情绪冲上陈默的头顶,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不是疯子!

他的记忆没有出错!

林晓是真实存在的!

他像捧着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小水钻放在床头柜上——避开了地上相框玻璃碎屑的区域。

然后,他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再次扑到衣柜前,这一次,检查得更加疯狂和彻底。

他用手拍打着衣柜内部的每一个隔板,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听到暗格的空响;他几乎将整个上半身都探进了空荡的衣柜里,像一只搜寻气味的猎犬,用力地呼吸,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属于林晓的气息——她常用的那款木质调香水的尾韵,或者她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清香。

但是,没有。

衣柜内部只有木材、油漆和长期空置后那种淡淡的、属于“空无”本身的味道。

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属于她的味道,被清除得干干净净,比专业的保洁做得还要彻底。

他疲惫地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空荡的衣柜内部。

巨大的失落感再次席卷而来,与刚才找到水钻时的狂喜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一枚微不足道的水钻,证明了她的存在。

但一个空荡如初的衣柜,和全世界否认的言论,又在无情地嘲笑这证据的渺小与无力。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那枚小小水钻上,又移回眼前这片令人窒息的空无。

“晓晓……”他对着空荡荡的衣柜,声音沙哑而绝望,“你到底在哪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他。

只有衣柜深处,那片吞噬了一切痕迹的、沉默的黑暗,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一个可怕的事实——你所坚信的一切,或许真的只是一场精心编排的幻觉。

而这场幻觉的尽头,是什么?

陈默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能放弃。

哪怕只是为了掌心那枚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水钻,他也必须找到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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