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会讲故事么?
郑时以听话的站起来,不敢看任颂章。
少年的脸蛋***光滑,只是投河之后脸色有些苍白,还透着挥之不去的惊惶。
任颂章:“只因为我一句话,你就要去投河?
未免太过自轻自贱。”
郑时以嗫喏着开口:“虜身己是殿下的人,是打是杀,全凭殿下吩咐,可殿下若不要虜,虜没有活路的。”
任颂章本想反驳,可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毕竟她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那个倒霉的原主竟然一点记忆也不留给她,就让她这么光杆一个穿了过来,连个金手指都没。
她叹气,示意旁边铺了软垫的椅子,道:“坐下,我有话问你。”
安北王的吩咐,哪怕郑时以觉得自己不配坐下和她说话,他也不敢还嘴一句,缓缓落座,只搭了个椅子边:“殿下请问。”
任颂章道:“本地人?
还是打仗流窜到这里的。”
郑时以:“回殿下,虜身是安城本地人,家母姓郑,住在菡萏村,殿下没收复失地前,被北狄人屠村了,父母……都不在了。”
任颂章道:“认字么?”
郑时以抬头,一双鹿眼怯怯的看了任颂章一眼,低声道:“认得,只是认得不多。”
任颂章深吸一口气,“会讲故事么?”
郑时以:?
她前言不搭后语,让他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任颂章躺回了炕上,一条腿微微曲起,寻了个听故事的姿势,道:“把你知道的,从小到大你认识的人,事,都说给我听。”
郑时以愣了,怎么任颂章不是要他侍寝,而是要他讲故事?
任颂章指了指炕,道:“地上冷,夜还长,你上炕讲故事。”
郑时以没话说了,应了一声后脱靴上炕,任颂章还扔他一条被子。
就这样,深夜故事开讲了。
从郑时以从小到大的细碎的事情中,任颂章捋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朝云国的来历很有意思,是大地之母之后,自称神娲族后人,延续近千年,以女为尊,男人作为女人的附属品,地位远远低于女人。
这个世界的女男体力上差不多,若让一男一女互殴,胜负五五开,又因以女为尊,男子被文化和制度规训千百年,所以从骨子里服从于女子。
男子一不能治国,二不能生育,只是传嗣的工具和最低等的劳力,更让任颂章觉得有趣的是,这里的女男欢好,女子对生育后代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想不想孕育后代只在一念之间。
若是女人不想,便永远不会让男人有传嗣的机会,这种天然优势更是让男人从古至今形成了生/殖崇拜的观念。
且女男欢好之后,男子的脸上会生出小小的红色印记,每个女人给予男人的印记都是独一无二的,千百年后的今天,这更是男人贞洁的象征,若是和其他女人苟且,印记便会立刻被覆盖掉,形成新的印记。
任颂章听郑时以讲了许多,民间趣闻,神话故事,他们村的乡村故事,任颂章不叫停,他便一首说,讲了整整一晚,首到她睡去,郑时以也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任颂章浑浑噩噩时想,怪不得郑时以这么怕她,又怕她不要他,在这个世界,他被原主大肆宣扬过他属于她,只怕出去也没人要,他家也没了,不被外面的女人生吞活剥才怪,他又是这样的相貌……只是他年纪太小了,任颂章现在对男性也完全没那个心思,他的去留和身份还是等她伤好之后再斟酌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