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百乐门舞厅的霓虹灯在细雨中闪烁，像极了苏晚耳垂上那颗红宝石耳坠。
她站在二楼的雕花栏杆旁，看着舞池中旋转的人群，手中的高脚杯里，红酒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这是她潜入上海的第三个月。
作为军统特工，她以富商之女的身份混迹于上流社会，只为获取日军在上海的布防情报。
而今晚，她的目标是日本驻上海领事馆的武官——山本一郎。
"小姐，能请您跳支舞吗？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苏晚转身，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银质领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的面容清俊，却带着几分凌厉，像是出鞘的利剑。
苏晚认得他，王晟，上海滩新晋的实业家，据说与日本人走得很近。
她抿唇一笑，将手搭在他的掌心："荣幸之至。
"舞池中，探戈的旋律响起。
王晟的手掌温热，却让苏晚感到一丝不安。
他的舞步娴熟，带着她旋转，每一次贴近，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
"王先生经常来百乐门？
"苏晚故作随意地问道。
"偶尔。
"王晟的声音很轻，"倒是苏小姐，听说刚从香港来？
"苏晚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显："是啊，家父让我来上海打理生意。
"舞曲渐入***，王晟突然收紧手臂，苏晚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怀里。
她抬头，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苏小姐的舞步，很像我在东京见过的一位故人。
"这句话像一记惊雷在苏晚耳边炸响。
她强自镇定："王先生去过东京？
""是啊，去年的事。
"王晟带着她转了个圈，"那时候认识了一位很特别的姑娘，可惜后来再没见过。
"苏晚的手心渗出冷汗。
去年，她确实在东京执行过任务，难道......就在这时，舞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队日本宪兵闯了进来。
领头的正是山本一郎，他环视四周，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接到线报，有抗日分子混入，所有人不得离开！
"苏晚感觉到王晟的手臂微微收紧。
她抬头，发现他的目光变得锐利，死死盯着山本一郎。
"王先生？
"她轻声唤道。
王晟收回目光，低头看她时，眼中又恢复了平静："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