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乐队的日子，客人会格外欢乐，走路的步伐添了几分节奏感。
林优随着鼓声的节奏晃动手中摇壶，嘴里哼着他们演唱的音乐。
另一个调酒师——徐昊贴近他的身旁，在他耳边说。
“下班后一起喝酒，陪几个美女。”
“你不怕你女朋友知道？”
林优说。
“她每天都睡到大中午，我们结束了，她都还没醒。”
说完，徐昊晃着舞步跳到一位女子面前，把调好的酒放到她面前，然后跟那位女子聊了起来。
他的女朋友都是在酒吧认识的，但每一任都不长久，离开迷幻的音乐、炫目的灯光、醉人的酒水，就只剩下生活的一地鸡毛，乏味之后就分开。
下班后，他们换上常服。
他们打车到一栋大楼前，这栋楼在一条商业街，周围的商店己经大门紧闭、熄灯休息。
他们走了进去。
林优跟在他的身后，打量西周，蓝色镶嵌在墙体里的灯条发出微弱的光。
“看起来有些高档，跟什么人喝酒？”
林优问。
“一周前认识的一个富婆，她说跟一些姐妹来喝酒。”
他又轻声说道。
“陪她们喝酒可以赚到不少。”
“我还以为是普通朋友的聚会，你要是早些告诉我，我就不来了。”
“等你赚到，你就偷着乐吧，说不定一晚上赶上你一个月赚的了。”
他们走到前台处，一个浓妆艳抹、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站在那儿。
“有预约吗？”
她问。
徐昊给她报了富婆的名字，她告诉他们一个房间号。
他们走到一个包厢门口，徐昊将门推开。
里面的灯光明亮，中间白色的皮质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她们的身侧各有一个身材有型的男人，里侧的一个椅子上坐着两个搂抱在一起的女人。
他们走进去时，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看过来。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笑着朝他们招手。
“你才下班啊，我们都玩了一个多小时了，快过来。”
然后跟身边的人说。
“你先去一边坐吧。”
身边的男子就走开了。
徐昊径首走到女人身边坐下，林优坐到了徐昊身边。
“姗姐今天好漂亮啊，跟之前见到你的样子完全不同。”
徐昊说。
姗姐旁边的女人打量他们一番，说。
“你怎么吃上小鲜肉了，该说不说，长得挺不错。”
“最近油腻的吃多了，吃点清淡的。”
姗姐脸笑成一堆。
徐昊拿起酒，倒了八分满，拿起杯子，说。
“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一口喝下，又倒了两杯，喝得干干净净。
徐昊坐在姗姐的左边，姗姐拍了拍她右边的位置。
“你坐来这边，我要跟你的朋友说话。”
徐昊起身坐到了两个女人中间。
林优看到贴过来的女人，扯着嘴角礼貌地笑了笑。
女人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睛盯着他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
“林优。”
“看你挺年轻的，在上大学吧？”
“没有，在工作了。”
“看你最多二十岁吧？”
“今年二十一了。”
“二十一就不读书啦？”
“嗯。”
“想不想上学啊，我可以送你去，学校随便你选。”
“不用了，我不适合上学了。”
“你做什么工作？”
“调酒师。”
“这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多来陪姐玩啊，姐开心了给你送车。”
姗姐在说话时，手这里掐掐那里碰一碰，惹得林优满脸通红。
姗姐转头跟徐昊说，“去开几瓶酒来。”
徐昊开了几瓶酒放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姗姐拿起一瓶酒，给一个高脚杯倒满了酒，她拿起酒杯，在林优身前晃了晃。
“你喝一杯酒，我给你一千，你能喝多少杯，我给多少。”
她将一叠红色钱币拍在桌子上。
徐昊原来在跟旁边的女人说话，闻言转过头来，贴着姗姐说。
“我有没有份啊，我可以喝。”
“改天啊，今天我要跟这个小哥玩。”
姗姐头也不回，看着林优的眼睛说。
林优停顿了一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
清冽香醇的酒灌进喉咙，***着舌头味蕾，40度的白兰地，一杯一杯的进入口中。
几分钟过去，他将一瓶酒喝完，一共喝了十二杯酒。
林优感觉自己还清醒，但他知道，只是酒劲还没有上来，不能在喝下去了，在喝下去估计就要倒在这里了。
“不喝了。”
他说。
女人的手此时在他的腰上，但他毫无知觉。
姗姐并没有停手，又给他倒满了一杯酒，微笑着在他耳边亲昵地说。
“接下来，你喝一杯，我给你1W，还喝吗？”
姗姐拿起酒杯举到他的嘴边，又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喂给我也算。”
林优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净。
徐昊和另外两个男的在一旁看的羡慕不己，仿佛亏损了几个W。
一个小时之后，徐昊跟林优走出包厢，林优踉踉跄跄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上，林优抬头看他，只见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
“不好意思。”
他饱含歉意地鞠了一个躬。
男人抓起他的手臂将他扶起。
“你没事吧？”
林优摇了摇头。
徐昊上前扶着林优，看着男子说。
“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然后扶着林优离开。
几分钟后，林优趴在路边的垃圾桶上一阵狂吐，徐昊蹲在路旁看着他。
“你运气也太好了，这一个晚上给你赚了半年的工资，我怎么没有这福气呢。”
林优只感觉到头昏眼花，胃里翻山倒海，尿意不断，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徐昊蹲了一会，坐到了地上，嘴里喋喋不休。
“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才好，你不请我吃一顿大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姗姐怎么没有跟我这么阔绰，跟她见了两次，一共才给了几千块，到你这就是几万了——姗姐虽然年纪三十好几，但是皮肤保养的真不错，身材丰腴，也是美人一个——好处全让你占了。”
林优吐完站到他面前。
“帮我打车。”
徐昊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伸出一只手。
“给钱。”
林优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十几张给他。
徐昊满意地把钱放进口袋里，然后拿出手机打车。
他们一起上车，林优住的地方比较远，司机先送徐昊到家，接着继续送林优。
林优撑着困意和晕乎乎的脑袋，没敢睡觉，他的兜里揣着这么多钱，他怕他睡着了，醒来只剩空空的口袋。
他回到家中，首奔厕所，尿完之后倒在床上，眼睛一闭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