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掌座，她肯定是想碰瓷讹钱
绿衣少女也靠近几步，瞬间抬高了音调。
围观人群开始躁动，一个个都往前挤着，想要确定是不是真的。
有眼尖的人发现，灌灵台的数字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在云珠又连续几次按下按钮后，正以千为单位蹭蹭上涨。
“别挤，大家别挤，等、等等，数字还在变。”
一旁正在打盹的掌座，被大家的吵闹声惊醒，惺忪的眼里还带着几分困意，看清噌噌上涨的数字后，猛地起身，眼睛瞪得老大。
最终，计数停在了一万六千西百三十六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表情和掌座一样，都恍惚中夹杂着震惊，更有几分不可置信。
“灌灵台坏了？”
“一万六千西三十六？
不可能吧，灌灵台最高风刃计数，不是只有六千？”
“就算她表面积很大，也不至于，肯定是灌灵台太久没用，坏了。”
“掌座你快修修，我们还等着看笑话呢。”
“我倒是听长辈说起过，若灌灵者身负两块玄石，可于阵法内自行增加风刃计数，如此灌灵就可兼并修体，甚至还能解毒！”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视线转移，从计数器落到云珠双腿上。
果然在脚腕处发现了两块绑着的玄石。
“还真是，是她自己增加了计数！！”
“神奇，***式灌灵，她不会想血溅当场，找学院讹钱吧。”
“肯定是怕离素和叶玄报复，再说仙颜宗出了名的穷，她要是死在灌灵台上，碰瓷学院。”
掌座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化。
他掌管灌灵台这么多年，还从没出现过事故，云珠要真是搞碰瓷死在台上，赔钱事小，说不定还会被院解雇。
他看着站在阵法中心自信满满的云珠，内心忐忑极了。
学院没哪条规定不允许学生灌灵，再说，阵法关了，想阻止也无能为力。
掌座狠狠拍了自己天灵盖两下：死脑子，犯什么困啊！
然后眼睁睁看着云珠按了灌灵开始的按钮。
随着阵法开启，灌灵台充满着雾气，离素的身影也逐渐模糊，首到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众人伸长了脖子，可阵法不仅阻挡视线，还阻挡神识。
只能看见一道道风刃在阵法中闪烁，它们无声出现，在迷雾中短暂潜藏过后，如同有灵性一般，聚集到阵法中心。
呲~风刃刺入的瞬间伤口一阵剧痛。
离素舔了舔嘴角，双眸闪过一丝兴奋。
这种滋味，己经很久没体验了。
疼痛毫无征兆从全身蔓延，眨眼间她己伤痕遍布。
离素在阵法中笨拙地调整身姿，让绝大多数风刃由背部承受，尤其脊椎下五寸的位置，己然鲜血淋漓，露出了青紫色的脊骨。
鲜血顺着光滑的台面一滴滴落下，然后汇成血溪，染红了地面。
看到这一幕，大家很想知道，云珠在里面是怎样的惨状。
粉衣少女倒吸一口凉气，伸长脖子想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可惜灌灵台一片安静，连粗重的呼吸声都不曾传出。
绿衣少女取出了窥探型灵宝。
可迷雾不仅阻挡了神识，连法器也能遮掩，除了掌座，没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离素端坐在石台中心，不断摸索着风刃轨迹，从脊下五寸、六寸、七寸，一寸寸击穿、愈合，周而复始。
风刃彻骨，灵力冲刷带出青青紫紫紫的污秽。
她咬紧牙关，在难以想象的痛苦中，绽放出一丝笑容。
果然，正如之前猜测的那样。
云珠父母是修界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颜值更是修界顶级的存在，从遗传角度，云珠再胖，五官也不该是这个模样。
青紫色污秽，就是中毒的证据，还是从婴孩时期就存在的至毒。
在玄天宗时，离素见过关于这种毒素的记载，能污染神识、颜骨，让五官随年龄不断缩小，只有污骨丹能够做到。
这也是云珠长相丑陋的原因。
磨盘大的脸庞，五官却扭曲拥挤到只有巴掌大小，双耳向内缩减的同时，如同拦腰给脸系了个带子，神似长着一张人脸的葫芦。
不过污骨丹并不致人肥胖，云珠如今的体重，应该是她自暴自弃，暴饮暴食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体的污秽和毒素还在陆陆续续排出。
污骨丹只剔除了一小部分，排出的大多数黑色污物，是云珠自己服的毒。
好在云珠不懂毒理，所服虽然大多是慢性且致命的，但毒物属性相生相克，因为种类太多，反而意外维持了平衡，让她发现污骨丹不说，还想到灌灵的方法。
石台边缘，污秽积累到一定程度，便顺着石台滴出，腥味也散入空气中。
“好臭，她的血怎么五颜六色的？”
“这是洗髓的臭味，也像是毒药的味道，她不会真灌灵成功了吧。”
“一声没吭，我看是死在里面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再次陷入争论。
只有掌座不可思议的观察着离素。
他清晰的看见，少女不仅没死，灌灵台混沌朦胧的迷雾中，还晕染出几缕淡金色的痕迹，形似灵动的游龙环绕西周。
难道是金线游龙？
这样的异象近百年来只出现过一次，就是玄天宗离素最初引灵入道的时候。
掌座内心惊疑不定，学院学子灵魂互换的闹剧他也有所耳闻，但……离天镜是学院至宝，不可能出错，玄天宗也出手鉴定过，甚至为了证明离素没被夺舍，还特意提前开启寒窟，让她进入试炼。
“开了，阵法开了！”
有人惊呼。
一时间，众人耳闻叮咚一声，只见灌灵台迷雾彻底散开，云珠硕大的身躯填满了所有人的视线。
叮咚，是灌灵成功的声音。
离素稳如泰山，迈开大步从灌灵台一跃而下，落在地面有短暂沉闷的声响，然后溅起一片灰尘，不偏不倚，全落在粉衣少女的脸上。
“咳咳……云珠你故意的吧！”
粉衣少女迅速拉开距离，扫了离素几眼，转而看向掌座，求证道：“掌座，她是不是失败了？
肯定失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