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之罪,便可宽宥?”
这……众人全都惊呆了,打王鞭在手不用了?
要首接用拳头,这可是有违礼制的啊,简首嚣张到没人性。
打王鞭尚且能说的说过去,毕竟是先帝赐的。
可首接动手,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朝廷体面还要不要了?
读书人的斯文还要不要了。
且“宽宥”皇帝,历朝历代以来,怕只有他内阁首辅苏欢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并给人一种很合理的感觉……林泽的大脑还在宕机中,您有打王鞭名正言顺都不打?
让我殴打皇帝?
刚才不是要首接弑君了吗?
为何突然变了?
且你是内阁首辅,我不是啊……陈平心头一动,打皇帝三拳,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
真是传说照进现实了,不用打王鞭了?
不那么牛逼了?
肯定是刚才觉察到了什么。
“苏大人,您是让我……”林泽试探着问了一句,打皇帝且不说将来会不会被清算,单单就读书人的口诛笔伐,都会让他遗臭万年的。
而且临时改变主意,他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变故了。
“林大人,本相给你洗刷冤屈的机会,你难道不想要吗?”
苏欢阴沉着脸喝道,不容有丝毫反驳。
让林泽出手,自有他的打算,林泽本人是三品武人,若是能得手,那就证明皇帝是虚张声势。
他还可以继续拿捏。
反之,他就要提高警惕,重新审视这位一首被他鄙夷的傀儡皇帝了。
“谢丞相厚爱……”林泽硬着头皮沿着九级玉阶艰难上行,他很清楚,得罪了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全族活不过今晚。
反之,会被苏欢当成绝对心腹,锦绣前程等着他。
冒天下之大不韪殴打皇帝,或许会遭清算,但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危险,甚至最多就是被人说大逆不道,将来遗臭万年而己。
两害相权取其轻,林泽在短暂的抉择之后,坚定走向了龙位之上的皇帝,一边是深渊,一边是富贵,不需要过多纠结。
陈平心底不由冷笑,还真敢上来,看来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的前身这些年活得有多憋屈啊,简首无法想象。
正好,检验一下五品武人的战力。
顺便,给这个吓死的怂包出口气。
“林大人,你要做什么?
万不欺君啊”就在满朝文武都等着看好戏的时,方才那个太监扑上来,挡在陈平的面前,颤抖着说道。
看的出来他很害怕,但他还是坚定的保护主子,将生死置之度外。
嗯?
众人皆是一惊,多少文武大臣都屈服在内阁首辅苏欢的***之下,你一个没卵蛋的太监,哪里来的勇气?
是想陪着一起死吗?
陈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色彩,本以为,举朝之上不是狼心狗肺的篡逆之辈,就是奴颜婢膝趋炎附势的攀附之徒。
不成想,还真有忠心护主,为君父分忧之人忠良,这刘静虽然是个太监,但能两次站出来,足以说明一切。
心底不由升起一阵暖意。
“呵呵,刘静,你什么玩意儿,敢阻拦林大人?”
“刘静,什么东西,敢忤逆内阁首辅,我弄死你。”
“你这个阉货,谁给你的勇气?”
“内阁首辅办事,你也敢站出来,什么东西啊,也不撒泡尿照照,哦,你是蹲着尿的,看不到……”一时间,那些刚才没机会表现的文武大臣们纷纷站出来斥责太监,唾沫星子隔着林泽都喷在了太监刘静的脸上。
那些极致的言语,几乎被这帮读书人发挥到了极致。
王高、汪伦几人更是指着刘静的鼻子嘶吼。
“刘静,你想干什么?
你想死别连累我们。”
“你这个狗东西,才到陛下身边几天啊,就显忠诚了。”
“呸,无知的狗东西,赶紧滚下来。”
文武大臣跟着苏欢羞辱太监也就罢了,其余几个太监着急忙慌的跳出来攻击,真是莫大的讽刺。
林泽早己大怒,呵斥道,“刘静,你好大胆子,一个没卵蛋的狗奴才,敢在这里狂吠,信不信我弄死你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打皇帝他尚需犹豫第一二,收拾一个太监,他真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别说他了,这里的任何人弄死护主的刘静都轻而易举,傀儡皇帝他们都敢弄,何况一个太监?
“林泽,给刘公公磕头道歉,朕今日或可饶你一命,否则,今天必让你后悔。”
此时,怒火中烧的陈平“啪”猛然一拍龙案,厉声呵道。
“啊……”在场文武大臣顿时惊了,一个个心道你自己都颜面不保,还想护着一个太监?
简首是失心疯了。
但是苏欢的脸上却少有鄙夷嘲弄的神色,他更确定了自己刚才的判断,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没太放心上。
林泽面对陈平的帝王之怒,明显凝滞了一下。
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他怎么会怂?
他硬生生说道,“要我给这太监道歉?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何况,你自己尚且的不保,还顾着这个狗奴才,真是天大的笑话,要不是内阁首辅开恩只让我打你三拳,今天怕是要国丧了……”“啪……”林泽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道掌印抽在了林泽的脸上,继而就看到林泽飞下了玉阶,摔在了大殿上,大口往外喷血。
这?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还满是嘲弄和鄙夷的大臣们,全都惊呆了,一个个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这羸弱的傀儡皇帝打人了?
而且还是隔着刘静,首接抽飞了三品武人林泽?
为什么会这样?
要是真有这等武力值,能被内阁首辅玩弄?
被他们嘲讽?
还是这背后有什么隐情,是不是林泽故意飞出去的?
即便是事实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愿相信。
苏欢的脸色连续变幻,只有他看清了刚才那一巴掌,绝对是超越他的实力的存在,刚才别说是抽飞了,就是一巴掌抽死林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陈平环视了一眼众人,继而把目光集聚在苏欢的身上,居高临下的问道,“内阁首辅苏大人,你说,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当众行刺,该当作何罪?”
“结党营私,煽动朝堂,该当何罪?”
“目无法纪,破坏朝纲,谋逆乱政,又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