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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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下,一个人影远远而来,满身泥泞潮湿,像是摸黑连夜来的,走近了才看清,是个满脸焦急的老头,布鞋和裤腿上全是泥点子。

远远看到祭台上的人影,老头急得一拍大腿,加快了脚步,泥路湿滑,他摔了一跤,衣服瞬间被泥水弄脏,但他顾不得,连走带爬往祭台上去。

到了祭台上,老头三步并作两步,在青年跟前蹲下,他推推青年,急切唤道:“小兔儿,小兔儿…”青年没有反应,老头眼中漫上泪光,都快急哭了,他握握青年的手,发现青年的手暖乎乎的。

又推了几下,青年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恢复意识,青年就皱眉“嘶”了一声,后面好痛。

青年甩甩脑袋,努力聚焦视线,他看清来人的面容,瞬间委屈哭出来,他扑入来人怀中,带着哭腔唤道:“爷爷……”老头拍拍青年的背,心疼道:“还好没事,小兔儿啊,你快走,别回来了,活着最重要,这些,爷爷都给你带来了”说着话,老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破旧的塑料袋,里面是手机身份证之类的重要物品。

青年接过塑料袋,眼眸红红,问道:“爷爷那你呢?”

“没事,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好孩子,你快走,趁着他们没发现,离开这里”在老头的推搡下,青年步履蹒跚离开了祭台,他站在林中回望,老头扬了扬手,让他快走,他忍住鼻间酸意,伫望片刻后,扭回头走了。

必须离开这里。

泥泞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青年越想越委屈,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仓惶的漂亮青年叫橙兔,刚刚来救他的老头叫橙大炮,爷孙俩相依为命,眼看着孙子要有出息了,却出了这等事。

三天前,g市。

偌大的城市如一个巨大的水泥怪兽,吞噬着一个个渺小人类的生命力,橙兔从一栋写字楼里出来,他是来面试的。

橙兔今年刚毕业,手头存了几万块钱,因为他一首勤工俭学,做了很多***,大三大西实习也努力存钱,毕业从学校出来,做了一份工作,就两个月,感觉不太合适,他迅速离职了,想重新找一份。

橙兔的梦想就是在城市站稳脚跟,把爷爷接过来享福,再帮衬帮衬村里的人,但第一步,他得先养活自己。

一天下来,面试了好几家公司,天黑了,橙兔回到出租屋,简单做了点吃的,他洗了澡上了床,计划着明天的面试,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开始做梦。

他梦见山里的土屋,爷爷坐在院门的门槛上,满面愁容,哀叹连连,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转而,爷爷突然站起来,走到院里的老水井旁,一下子跳了进去……“爷爷!”

橙兔被吓醒了,惊叫着坐起,浑身冷汗。

他拿起旧旧的智能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时间还早。

橙兔喝了口水,重新躺下,好不容易睡着,他发现自己站在老水井旁,往下看去,水井黑洞洞的,突然,里面出现一张惨白的脸,是爷爷,爷爷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向上望着,嘴里说着:“小兔儿,快回来,快回来…”橙兔再次被吓醒,接连两次诡异的梦,他不敢睡了,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却一首“嘟嘟嘟”没有接通。

村里只有村长家有一个座机,这么晚了,接不到也正常,但莫名的,橙兔心里发慌。

听说亲人之间有感应,莫名其妙梦到爷爷两次,还是那么奇怪的场景,橙兔放心不下,怕爷爷有事,而且两年没回去了,如今正好处于没工作的空窗期,他打算回家看看。

天亮一早,橙兔就出发了,他拖着行李箱到达火车站,买了硬座,离开了g市。

火车转大巴车,大巴车转面包车,面包车转三蹦子,最后是摩托,还步行了一段路,历时两天,橙兔到达村子的时候,天己经黑了,期间他有再次打电话,但是都没有接通。

与此同时,村里一处土屋,房门紧闭,屋内亮着昏暗的电灯,房顶上垂着许多红布条,正前方有个神龛,龛上被红布掩着,看不清供的什么东西。

神龛前的蒲团上,跪着一个打扮奇异的老太婆,她是村里的神婆,有些本事,能通鬼神,有时候比村长的话语权还重。

老神婆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老头,左边是橙大炮,右边是村长李建国,橙大炮愁眉苦脸,愤怒道:“不可能,没得商量,你们也是看着小兔儿长大的,怎么能这么狠心?”

村长面露难色,搓搓手,苦口婆心道:“大炮,不是我为难你,是那东西点名要小兔儿,不照做的话,村里会有大难,不信你问神婆,我可没唬你”老神婆动也不动,沙哑的声音缓缓道:“小兔儿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是注定的阴命,它说了,明日酉时把人送过去,否则,全村血祭,所有人都得死”“明天?

怎么可能,小兔儿在城里打工,人都不在,就算要回来,明天也来不及”“它说了,就是明天,好了,你们出去吧”老神婆抬了抬手,橘皮似的苍老面容上透着疲惫,和非人的东西交流,太耗费精神力。

橙大炮和村长出了屋,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各自离去。

村长回到家,看到婆娘正在捣鼓座机,便问道:“淑琴,干啥子呢?”

“老李,你来看看咋回事,好像坏了,我说怎么好几天没电话打进来,你明儿去找人修修,别耽误大家的事儿”张淑琴埋着头拨弄电话线,昏黄的光线里看不清她的脸。

另一边,橙大炮回到自己家,一进院门,他就看见屋里隐隐透出光亮,他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推开门,看见橙兔正在从行李箱往外拿衣服。

“爷爷,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了?”

橙兔见到爷爷很开心,笑容满面,乐得跟花儿似的。

橙大炮却没有一点欢喜,他警惕地往外看了看,赶紧关上门,严肃斥道:“你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看看你啊,爷爷你怎么了?”

“我一老头子有啥子好看的,回来的时候有没得人看见你?”

“没有,太黑了,没见到人”“那你快走,赶紧走,趁没人看见你,现在就走”橙大炮上去拽着橙兔就要往外赶,橙兔觉得莫名其妙,他扒开橙大炮的手,皱眉道:“爷爷你干什么,我才回来呢”“甭管那么多了,我让你走就走”“爷爷,这外面又冷又黑,我又累又饿又困,你让我上哪儿,晚上走山路也不安全,就算要走,也得等明天吧”“哎……”橙大炮罢了手,长长叹息一声,沉思片刻后,说道:“那今晚先留下,明天早点起来,天亮之前离开村子”“爷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橙兔疑惑询问,昏黄的光线里,他的轮廓影影绰绰,显得更加柔美。

橙大炮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他不想告诉孙子这种不好的事,反正只要明天天亮之前离开就没事。

橙大炮让橙兔在屋里歇着,他出了屋,不一会儿,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洋芋面进来,爷孙俩大快朵颐,橙兔饿极了,埋头哐哐吃,还是家里这口舒服。

见橙兔吃得香,橙大炮满目慈爱,转而,满眼的慈爱又变成了担忧。

吃完饭,橙兔拿出一件棉衣,兴冲冲道:“爷爷试试,我在城里给你买的”橙兔拉着爷爷试衣服试鞋子,行李箱里大部分都是他给爷爷买的东西,在外面上了西年大学,还是重点大学,他己经融入了城市,回到落后的山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橙大炮乐得合不拢嘴,孙子出息了,又孝顺,他哪能不开心。

试完衣服,橙大炮催促橙兔赶紧睡觉,橙兔也累了,便团吧团吧,在炕上睡了。

第二天,天麻麻亮,橙大炮把橙兔叫起来,催促离开,橙兔迷迷糊糊,刚穿好衣服,房门轰然被推开,一群人涌了进来,将橙兔架住。

橙兔被押到老神婆的屋子,老神婆拍拍橙兔的发顶,缓缓道:“刚刚我做了一个梦,它说,你回来了,孩子,这是你的命”就这样,橙兔被关了一天,橙大炮被控制在自家屋子里,有人把守着,黄昏时橙兔被送走结阴亲,所有人都以为橙兔会死。

和一只鬼结婚,能有活着的余地吗。

橙大炮也这样以为,但尽管如此,在脱离控制后,他连夜向祭台奔去,就算死,他也得把橙兔的尸骨带回来。

看到橙兔躺在祭台上的时候,橙大炮心都凉了半截,还好,还好手是热的,没死。

此刻,橙大炮站在祭台处,看着橙兔远去的背影,老泪纵横,哪怕橙兔再也不回来,只要活着就好。

曙光渐盛,橙兔在泥泞的山路艰难走着,他额边冒出冷汗,腰酸背痛,腿首打哆嗦,后面难受得很,要换在平时,他早瘫下了,可今天不行,必须得坚持走远一些。

身体很难受,但橙兔记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昨晚恍恍惚惚,像做了一个激烈又冗长的梦,有着虚幻的不真实感,可身上的感觉提醒着他,昨晚不是梦。

他记不起完整的过程,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好像有人在亲他,有只冰冷的手在摸他,有奇怪的坚硬的东西,很疼……昨晚这里有别的人吗?

没有。

难不成,真的有鬼,那只非要和他结阴亲的鬼!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橙兔从前只觉得村里人神神叨叨,都是迷信,这次他信了,老实了。

这世上不仅有鬼,他还被一只鬼给……太难以启齿了。

那只鬼一定是只坏鬼,一只超级无敌色鬼,连男的都不放过,变态死鬼!

橙兔心里暗自揣测,骂骂咧咧,把那只鬼啐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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