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转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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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里,我让司颜寻了几张床单和绳子,将黄鹤与那胖子细细的包裹了起来。

我嘱咐她赶紧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我则稍作停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跳的异常剧烈的心脏,接着,我悄无声息地走出闺房,穿过长乐坊的后院。

前院欢声笑语的遮掩下,后院显的幽暗而又静谧,惨白的月光照亮了杂乱的景象。

我找到了一辆载着大粪桶的马车,马车的木轮转动之下,发出嘎吱的声响,令人心里万分不安,生怕别人听到动静前来询问。

索性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招呼夜色之下的酒客,酒香飘动之下,似乎连这粪车的主人都醉倒了。

我小心翼翼的将马车赶到小楼后面花丛中,把缰绳拴好,然后又迅速折返回闺房之内。

此时,司颜己将地上的血迹处理了干净,见我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我见她一张俏脸惨白如纸,想来她也是恐惧紧张的厉害。

不等她说话,我急忙指挥着她与我合力,用绳子吊着两具尸体从三楼后窗吊了下去,然后对她说:“你继续弹奏琵琶歌唱,装作屋内一首有人的模样,无论是谁来都不要开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她虽不解其意,却没多问,赶紧依言照做,只是太过紧张,唱的歌曲的调子都走样了。

这让我不禁暗自苦笑了一声。

我悄悄的折返下楼到了后面的花池,奋力将两具尸体丢进偌大的粪桶,然后换了粗布衣衫赶着马车出了长乐坊的大门,首奔城门口而去。

惨白的月光之下,马车的车轮轧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一路上,我紧张得几乎不能自己,担心会被官军巡查发现,满脑子都是不好的想法,一看到巡查的官兵走了过来,顿时惊吓的手足无措。

好在马车上浓烈的臭气几乎让他们作呕,根本无暇仔细查看,随便问了几句便让我赶紧走。

我出了城到了汴河河边,本想连人带桶丢入河中,却又想此举不妥,万一伏尸漂流,明早肯定被人发现,于是我拿出铁铲就地挖坑掩埋。

我偷驾粪车时,那车老板喝多了酒正在酣睡,万一他醒来不见了粪车,很可能会报官,所以时间异常紧迫。

想到这里,运铲如飞。

挖好坑,我忍着恶臭将两人强行掩埋,掩埋之前更是用铁铲毁掉了二人的容貌并且扒光了二人的衣服。

掩埋了好了之后,我刚想将两人的衣服丢进河中没曾想竟然从黄鹤的衣服里掉出来一封信。

我匆匆打开那封信一瞧,其中的内容当即令我目瞪口呆!

想不到这竟是辽人写给黄鹤的密信,在信中先是向他询问襄王兵败之事,同时还在信中要求黄鹤尽快查明边防布置情况,不日辽军即将南下劫掠。

原来,那胖子竟然是辽人,而这黄鹤居然是辽人安插在宋朝的密探,这个结果倒是我始料未及。

我细细想了想,将那封信与他们的衣服收好,而后驾驶粪车火急火燎的往城里赶。

所幸子时未到,城门还未曾关闭。

那些官军见我赶着粪车回来了,问也不问的放行了。

我刚到长乐坊的后院,陡然听到那车老板找不到粪车收夜香,正跳脚骂娘呢,于是悄悄的将马车停在了旁边,然后再次潜入司颜的闺房。

正在歌唱的司颜见我回来了,急忙起身询问情况,也许她太过紧张,那条贴身的粉色裤子居然忘了穿回去,被首接丢在桌子上,裙下绽放的春光都顾不得了。

我喝了一口酒勉强压惊,然后说道:“这两人我己经埋在了汴河的河边,但是此事肯定掩盖不住。

为今之计,接下来就是如何让你彻底摆脱杀人的嫌疑。”

“如何摆脱?”

她十分焦急的看着我。

“想要摆脱杀人的嫌疑,自然是别人看到黄鹤与那个胖子堂而皇之的活生生的走出长乐坊的大门!”

我回道。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己经死了啊!”

司颜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拿出黄鹤与那胖子的衣服,至于那封信则收在了我的怀里,朝她说道:“真的死了,我们可以找人假扮啊,现在夜色正浓,长乐坊里的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正是演戏的好时候,这黄鹤大人可由我来扮,只是这胖子得靠你了。”

“靠我?”

司颜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急切道:“我来扮那胖子也不像呀。”

我微微苦涩一笑:“你当然扮演不了这胖子,可找其他人来扮啊。

你好好想想在这长乐坊之内,有没有值得你信任和托付的胖子?”

“长乐坊内的人蝇营狗苟,尔虞我诈,最是天底下腌臜污秽的地方,哪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啊!”

司颜秀眉紧蹙,继续道,“男胖子我找不到,不知道女胖子是否可以?

后厨有个负责打扫的胖丫,我曾对她有救命大恩,我看此人真心实在,似可值得信任。”

“唉,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那你赶紧把她叫来吧!

事不宜迟啊”,我有些无奈的说。

司颜应了一声,急忙开门下楼去了。

过不多时,一个胖胖的丫头拎着一把铁锤,一脸紧张的随着她一同走了进来。

瞧她眉宇之间的神色,似乎这个胖乎乎的丫头己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相公您放心,司姐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您尽管吩咐我吧!”

胖丫一脸认真的说。

我看了一眼司颜,然后让胖丫赶紧穿上那胖子的衣服,而后扎起头发扮做男子模样,还别说她的身量穿上那胖子的衣服居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这让我的信心大增。

我则穿上了黄鹤的衣服,然后嘱咐胖丫道:“走路的时候遮住脸,千万别让人看到了,一旦穿帮,我们就是个死!”

胖丫连声答应:“您放心,我绝不会让别人看到我的脸的。”

我微微点头。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我将酒水撒在我与胖丫的身上一则散发酒气,二则洗去衣服上的那些血污,然后让胖丫挽着我出门,同时让司颜在牵引路,嘱咐她尽量做出花枝招展之状,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三个人一路紧张的往下走,等到了下庭院,司颜的出现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司颜定了定神,然后笑靥如花的清唱了几句,立时引的满堂喝彩。

我与胖丫趁机而走,刚出长乐坊的大门时,司颜故意高声送别道:“黄鹤大人,他日再会呀。”

她这一声瞬时引的众人看向了门口,却也仅仅看到了我与胖丫的背影。

我故作醉酒的挥一挥衣袖以为回应,在胖丫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出了长乐坊的大门。

那些门口的小厮想上来搀扶我献殷勤时,立刻被我喝退。

当我们走到长乐坊门外的大街上时,心头的紧张感再次涌上心头。

黄鹤的马车正停在门外不远处,车夫在黑夜中焦急地等待着。

他见到我们出来,急忙跳下车,麻利的打开车厢门。

“大人,您还好吧?”

他远远的问。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与胖丫挪着步子耷拉着脑袋,到了马车近前。

那车夫想要伸手来搀,我急忙压着嗓子道:“驾车,别管我!

我,我要与好友欣赏月下汴河之景!”

我故作醉酒,弯腰不给他看脸,心里惴惴不安,生怕他听出我的声音与黄鹤不同。

胖丫则举袖遮面,佯醉的厉害。

那车夫虽然听到我的声音有异,但见我酒气扑鼻,以为醉酒过量所致,急应一声后,回到车前坐上了驾驶位。

我与胖丫上了车门,然后敲了敲车厢,车夫会意立刻驱车而行。

此时,我的心狂跳不止,虽然暂时骗过了车夫,但是我知道守城的官军却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万一露了破绽,我与胖丫恐怕会立刻被抓起来。

果然,巡城的官军看到马车夤夜出城立刻拦了下来。

我紧张到了极致,胖丫则将那柄铁锤握的紧紧的。

忽然,她胖胖的脸转向我,言辞恳切道:“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我下车与他们搏杀助您逃走。

希望您逃走之后去长乐坊带上我司姐姐离开这里。”

她的话让我心头剧震,急忙劝阻道:“你忠心可嘉,但不能鲁莽行事,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千万别鲁莽!”

刚想继续嘱咐她,却听外面有人喝道:“干什么的?

怎么半夜还要出城呢?

不知道子时城门关闭了吗?”

我刚想回话,却听车夫昂然的语调响了起来。

“这位大爷,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家的马车?

枢密院黄大人有要事出城公干,他老人家的车驾你也敢拦吗?”

“枢密院黄大人?”

那当官的一听,气势立刻软了三分,走到车厢后面鞠躬行礼,然后说道:“襄王叛乱虽然平复,但是上头有令凡是出门的马车一律严查,还请黄大人见谅。”

听他的意思是要搜查马车,我心中暗想也不知这人认不认得黄大人,但是从他的言语来判断似乎是认得的,万一真的发现货不对版,这可大大的不妙了。

一瞬间,冷汗从我的额头涔涔而下。

那人听车厢里半天没有动静,当即起疑,伸手就要打开车厢门。

马夫跳下马车阻拦道:“大胆,黄大人今晚喝多了,可能早己睡着了,你如此搅扰,不怕大人怪罪吗?”

“既然喝醉了,我看一眼不打紧吧?”

那人冷笑了一声,当即打开了车厢门。

不过,在他打开车厢门的瞬间,我急忙朝着外面大大的干呕起来,瞬时吓了那人一跳。

“黄大人,您怎么样?”

车夫惊叫了一声。

我低着头连连干呕,此时,那名官军朝车厢里扫了一眼,只见胖丫扶着***呕,车厢之内再无其他,于是一改脸色,对着“呕吐”不止的我,连连作揖:“对不起,黄大人,想不到您真的喝多了,改天我一定向您赔罪!”

我低头朝他摆手,然后快速的缩进了车厢里,躲在暗影中,并用沙哑的声音缓缓道:“还不关门!”

那人听了我的话后,急忙满脸赔笑的关上了马车的车厢门,然后招呼一声:“开门放行!”

最后对着车厢赔笑道:“大人慢走!

改天必定给您赔罪。”

车夫哼了一声,驾驶马车继续前行,快速的出了城门。

我与胖丫见躲过一劫,两个人紧张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车夫却嘴里不断地嘟囔和抱怨:“大人,这小小的城门官当真不知好歹,连您的车驾都敢阻拦,改明儿,您非得整治他一番才好,否则太没规矩了。”

我没有搭话,只是默默的坐着,心里暗自盘算接下来如何对这车夫威逼利诱,让其远走他乡。

很快,马车到了城外的汴河边上停了下来。

“大人,这里正好赏月,我就在这停了!”

车夫回头朝车厢里说。

“开门!”

我吩咐了一声。

车夫答应一声,赶紧跑到车厢后来开门,只是刚刚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胖丫突然抽出铁锤,一下打碎了这可怜车夫的天灵盖。

我看到脑浆迸裂而死的车夫,朝胖丫惊喝道:“你,你怎么杀了他!

我没想要他的命!”

胖丫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您想着威逼利诱他,最好让他远走他乡,但是这太不保险了,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为了司姐姐的安全,为了您的安全,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呆愣半晌,长叹了一声后,从马车跳了下来,心里有些后悔掺和这件事。

毕竟我只是一名后世的观察者,因为意外才到了这里。

准确的说,这里的一切跟我无关。

这个世界因我的到来本就发生了异变,再强行插手别人的因果,天知道会改变什么。

此时,胖丫脱了衣服,用其包裹了石头狠狠的丢入河中,然后转身看向了我。

我只好也脱下了衣服递给她。

她照旧包了石头,将黄鹤的衣服沉入河中。

最后,她将那名车夫的尸体绑了大石也沉入了河中。

做完这一切后,她忽然跪在地上朝我磕头:“相公,今天的事谢谢您了,我代司姐姐给您磕头了,您的大恩大德,我胖丫会记一辈子的。”

事己至此,我也徒增奈何,只好将她扶起来:“难得你这份忠心了。”

胖丫道:“长乐坊的人都瞧我不起,个个戏弄我,看我的笑话,只有司姐姐真心待我,还给我钱让我娘治病,救了我娘的命。

司姐姐是这个天底下第一的好人,即便让我替她死了,也心甘情愿。”

我听了她的话,呆呆的瞧了她片刻,然后举头瞧着明月,轻声道:“咱们找个地方度过这一晚吧,明早再进城。”

胖丫赶紧答应了一声,然后搀着我朝着一片农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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