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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父皇语气不善地问自己为什么会穿着龙袍,

朱棣心中一惊,立时停止了起身的动作,眼神变得飘忽,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饶是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

威望、权势已然处于巅峰,

但他发觉自己在骨子里,

还是畏惧着父皇。

特别是父皇的这个问题,也是他人生履历中最不光彩的一页,

他不想让父皇知道自己是造反夺位的,

而且造的还是侄子的反。

以父皇的暴脾气,要是知道了真相,自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虽然这二十多年来,他在心底演练过无数次,见到父皇时,如何完美地解答这个问题,

无论是造反的无奈,

还是登基之后的功绩,

此刻的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乎,

沉默了许久,朱棣嘴里也没有蹦出一个字,来回答这道“送命题”。

看着朱棣这般惶恐不语的表现,朱元璋眼眸中的寒芒更盛,

他太清楚自己的四儿子了,

每次捅了大篓子,

到自己的跟前,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即使已是暮年了,也是一点也没变。

“怎么?不敢说话了?那就让咱来说!”

“你这混账,都一把年纪了,居然私穿龙袍,还有脸跑到这太庙里来。”

“这标儿也真是的,当了皇帝,永乐这个年号取得倒是好听,”

“可连弟弟僭越之矩,都没管住。”

“好在老天爷显灵,被咱抓了个现行。。。”

刚才老年朱棣说他来自永乐二十二年,

朱元璋则顺理成章地认为“永乐”是自己的太子朱标登基之后的年号。

听到父皇误会了,

朱棣赶忙开口解释道,

“父皇明鉴!”

“那‘永乐’是儿臣的年号,”

“儿臣穿着龙袍,是因为儿臣继承了大明皇帝之位!”

“混账!”朱元璋闻言,额头瞬间青筋暴起,指着朱棣破骂道,“这皇帝之位是咱留给标儿的,哪里轮得到你来继承?!”

“可大哥早于您薨逝了!”朱棣紧张地额头都渗出了细汗。

“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咒你大哥!”朱元璋怒火达到顶点,上前欲动手教训朱棣。

“儿臣哪敢欺骗父皇,”

“大哥是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五日申时薨逝的,儿臣记得真切!”朱棣赶忙摆手解释道,眼神中带着惊慌,

如此窘迫的表现,是朱棣这二十多年来所未有的,只因朱元璋的父亲及皇帝的双重身份,给他带来的威压实在过盛。

朱元璋闻言,动作瞬间一滞,浑身开始发颤,眼眸中的寒芒被惊恐所替代。

“什么?!”

“四月二十五日?不就是今日吗?”

“申时?现在已快未时末刻了!”

“标儿他?!”

朱元璋看了一眼大门,强压下心中烦乱的心绪,对朱棣说道,

“逆子!你这是在造谣!”

“你给咱在这里乖乖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咱先去看一看你大哥,再回来收拾你!”

“遵旨!儿臣一定在此等候父皇的训示!”朱棣如蒙大赦,立时松了一口气,

心里想的却是,父皇前脚走,他后脚马上就走。

可知子莫若父,

朱元璋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

刚走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道,

“老四,你要是敢擅自离开,咱就打断洪武这边你老四的腿。”

朱棣咽了咽喉咙,

他担心过去的自己受罚,会影响到现在的自己,

只得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

朱元璋在一众大内侍卫、锦衣卫、太监宫女等随员的簇拥下,火急火燎地摆驾来到了春和宫,

经过大广场时,

官员们纷纷行礼问安。

朱元璋此时只想见到朱标,所以只是摆摆手示意免礼,并继续往寝殿方向走去。

这时,

一名年纪约十五岁,身穿蟒袍的方脸少年,带着几名太监兴冲冲地从寝殿方向走来,

与朱元璋遇个正着。

“皇爷爷,太好了!”

“允炆正要给您报喜呢,”

“父王他醒了。”这少年正是朱标的次子,也是朱元璋最疼爱的皇孙朱允炆。

朱元璋闻言,喜悦之情瞬间布满了整张脸,

“太好了!”

“咱就说标儿一定不会有事,”

“快!乖孙给领路。”

说着,

祖孙二人便一齐快步走向寝殿。

广场上的一众大臣,也听到了皇帝祖孙的对话,

知道太子醒来的消息,他们也很高兴,纷纷轻声交流着,

“太子爷洪福齐天,身体终于康复了,”

“殿下宅心仁厚,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没事的,”

“天佑大明,天佑我等臣僚,”

“为太子祈福,晒了一整天,值了!”

“。。。”

直到太监提醒肃静,祈福法会还在继续,议论声才停歇,

不过原先压抑的氛围,却是一扫而空。

身处人群中的林豪,将官员们的议论声,听了一个真切,不由地发出一阵叹息。

所有人都高兴太早了,

只怕这会太子苏醒,是在回光返照。

很快就会薨逝,

到时候,

老朱必定会接受不了“老年丧子”的现实,从而陷入了“疯狂”,并大开杀戒,

那帮御医,

必定是首当其冲。

那我趁此机会,出面帮御医们说话,

求仁得仁,

回到现代好好享福。

林豪思虑之际,

“咚~咚~咚~”,

远处传来一阵钟声,这是京城在白日里报时辰的声音,

申时到了!

仅仅几息之后,

广场上的一众官员,便听到一阵悲戚的哀嚎声,

从寝殿方向,由里及外地传递过来,

正殿里的和尚诵经声,也突然停歇了。

只见,一名东宫太监,脸上挂着泪水,跑出正殿,瘫跪在地,哭嚎道,

“太子爷薨了!”

“什么?怎么会?”大广场上一众官员闻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短暂的震惊之后,

官员们陆陆续续开始呼号哭泣,

尤其那些东宫系,还有受过太子恩惠的官员们,反应尤为激烈,

他们纷纷瘫跪在地,呼天抢地着,表达自己的悲痛。

林豪发觉自己的内心也陡然生悲,

身躯也在隐隐地颤抖,

他很快明白了缘由,

自己虽然是刚刚穿越而来,对太子没有任何感情,

但这副身躯的原主,却是受太子的提拔,

才得以从地方调入朝廷中央,做了礼科给事中。

这是原主仅存的执念,在为朱标这位最强太子兼恩主的早逝,而感到悲痛和惋惜。

这时,

锦衣卫已然行动起来了。

数十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押着几名太医来到大广场上,

领头的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厉声指令道,

“奉陛下谕令,”

“太医救治太子不利,就地处死!”

“行刑!”

说完,锦衣卫们便拔刀准备施行。

林豪等的就是这一时刻,

立刻出列大声喝止道,

“慢着!”

“不得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