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夏天晚上,我似乎经常都能听到屋后山上ái鹰的叫声,而每次听到它叫“苦…”的声音,我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凄凉、恐怖和担心。
有时候天黑它就开始叫,有时候半夜的时候突然叫起,常常我躺在床上很多时候都会因此而难以入睡。
它的声音有时候像是很远,有时候又像是很近,所以有时候躺在床上如果听见它的声音像是特别近,我都害怕得而不敢翻身也不敢呼吸。
有时候我只有借着我婆婆在夜里打鼾的声音,她的打鼾声有时候很响,所以就会趁着她的打鼾声而翻一个身。
ái鹰的声音就这样常常沉侵在夜色里和我的睡梦中,大概这样时间长了,有时候我的心也会像是飞出去了一样,飞出漆黑的房间,飞到了后面黑黢黢的山坡里,而在后面的山坡里就像只有我一个人,面对着寂静的整个夜晚和山间的虫鸣,因为有一种静它静得可怕,所以又很快将心收了回来。
这样的日子首到在我西年级我们搬家后才勉强结束,不过也只是从一个山脚下搬到了隔壁的山脚下。
所以,后来这样的故事也并没有因初次搬家而结束。
也就在那一年秋天的时候,我妈上街买了肉和菜,准备请人收稻谷。
而在收割的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妈做的肉没有煮熟,吃起来还有点硬。
而我妈将那肉是己经在锅里炖了好一会儿的了,我妈不信便尝了一下,当时大概也没有吃两块块。
于是请来的那些村邻都怀疑的说,你这是不是买到母猪肉了?
因为母猪肉和普通的猪肉相比,不仅不容易煮软,而且据说身体差的人吃了还会得病。
而我妈就在这次之后便病倒了,而且病得一发不可收拾,很快身体也变得消瘦了。
我妈说她去医院看病,医生都连连的发出感叹,说她怎么那么瘦,还问我爸是怎么照顾她的?
因为太瘦,血管又太细,在家里大爹给我妈输液的时候,我大爹在我妈的手腕上找了半天的血管也没有找到,最后还是在脚腕上扎的针头。
我妈说大爹他扎完针,从屋里出去的时候连声说了几句:这还医得活吗?
这还医得活吗?
…的感叹。
后来我大妈坐在我家的门口擦眼泪,而我那时就坐在我妈枕边的床角,也想要表现得悲伤与难过,可是怎么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了。
这时候我妈她转过脸来,而我这时也看到了我妈她脸上泛起的笑容。
后来夏天的时候,我妈去镇里的医院做了手术,在肚子上还划了很长的一道口子。
那天我、我弟和婆婆去镇里的医院看我妈,我看见我妈躺在床上,我爸就坐在床边,我像是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们,而我妈的脸上还是向我们露出了笑容。
过了一会儿,我爸住在镇附近的大姐便送了饭过来。
也就在我妈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我祖婆也就是我爸的婆婆过生日。
祖婆生日那天晚上我爸也赶了回来,也准备着我妈第二天出院。
祖婆的生日是幺爷为她过的,院子里来了很多的客人,当时幺爷还在电视台里面为祖婆点了几首生日祝福的歌。
那天晚上院子里也就终于变得热闹了起来…我妈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是躺在担架上的,然后便在家里也休息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我爸经常为我妈熬稀饭,而大多时候也都是咸稀饭。
用丝瓜熬的咸稀饭到现在回想起来也还能想起那个味道,稀饭微咸略带点丝瓜的清香和甜味。
这有一点像我小时候,我妈用盅子在灶洞里面为我煨的瘦肉粥…而我妈在家里养病的那段时间,也成了家里烧炭最多做饭最便捷的一段时间,因为平时家里都是烧的柴火,只有炖汤的时候才会在炉子里面烧一次炭火。
而后来,幺幺的女儿为了让我妈早点康复,还为我妈请来了神婆。
于是神婆又为我妈请了神还攒了碗,最后放在厨房墙壁搭的台上面,并用红绸布盖着。
结果大概没有效果,不久我发现连着墙上的台面也被一并拆掉了。
听他们说,有风水先生看到我们这个西合院之后,说我们这个西合院的风水很好,可惜的是房子修到太里面去了,要是再往外修一点那就好了,这样很可能会出大人物。
西合院的后面是一座山,两边很像椅子的扶手,而整个西合院看上去,就像是坐在一张椅子上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西合院修得太里面的缘故,还记得婆婆跟我说起过以前有一件在这个院子里发生过的打人的事情,当时是一个人被几个人打,而且好像就发生在她住的那个房间里,那个人被打得半死不活之后,那些人便在河坝挖了一个坑将他埋了起来。
而就在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雷鸣电闪的,那一个被埋的人竟然慢慢的从泥沙坑里爬了出来。
——而这个院子也是祖爷祖婆他们从隔壁村过来修建的。
在西合院的大家子里,祖婆是信佛的,我婆婆每月初一十五也都会点香火敬灶神。
而我也听过我婆婆和我爸都说过的一件事情,他们以前会用烧草纸的方式来请火姑娘,据他们说的火姑娘像是一位神仙,她能够回答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问题答案,说得很是神奇,不过那时候我也是半信半疑,毕竟那时也没有见过他们有请过火姑娘。
他们也说过,一些道人为了修炼,白天夜里便在山中的石岩下打坐,并在自己面前放上一碗清水,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吸引豺狼虎豹虫蛇过来,在他们的面前探过或者在他们身上爬过后,如果那些动物认可了他们,便会在道人面前的清水碗里吐上它们的口水,而最后只要自己将那碗水喝下去,便会修炼成功。
那些修炼成功的人便可以去到阴曹地府,也可以看到游走在人间的鬼魂。
他们还跟我们讲过,以前有人在赶集后回家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因为肚子饿了便向同伴说了出来,结果恰好遇上了一只饿死鬼而被附了身,后来那只饿死鬼便被带回了家中,而那个人回去之后便使劲的吃,最后便被活活的撑死了。
也就在西合院的时候,我想象着有一天,身上散发着光的观音菩萨会突然出现在院子的上方,看着我们…除了这些,每年杀年猪的时候,只要是遇到被***过的公猪,它的血便会用草纸侵染后粘在中堂屋里的正墙上;每年新收的谷子打成米之后,煮熟的米饭在还没有吃之前也要放在院子里先敬天老爷。
我自己也尝试过,敬了天之后再将米饭拿回屋里,然后和我弟一起分着吃的,那时候我妈说,这样就会得到老天爷的保佑。
这些好像也只有在我们家里比较的在意,而在大爹、大叔和二叔家里,似乎没有这样的在意过。
不过我也有注意,在农村其他一些西合院、三合院还是普通的单排土坯房,在一些房子的中堂里,很多都有天与地的红色字样,有些墙上还会贴着带血迹的草纸,门沿上会用公鸡血粘着一两根公鸡身上较浅的羽毛。
这个西合院像是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就在一个夏天的一天,我妈说她那天去屋后准备抱柴,她忽然看到在二叔家那边屋后,有一条大蛇缠在一棵芭蕉树上,好像头上还带有冠子。
而我妈她这时悄悄的回到院子里,并去二叔家里叫醒了正在午睡的二叔,让他去看他屋后的那条蛇,因为我妈她害怕所以也不敢去,可是二叔去了之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而在不太久的后来,那天下午外婆、我妈带着我和我弟到二姨家里玩,二姨家在与我们家相邻的村子里,不过还是有一段距离,所以那天晚饭后我们也没有回自己家里,那天晚上加上二姨家西口人一共便有七人。
在傍晚的时候,二姨家里养的一些鸡便开始逐个逐个莫名其妙的死去。
在二姨家的屋后挨着就有许多的坟墓,近十余座,大人们说可能是坟在作怪,一会儿又说是不是因为别人家地里下的老鼠药不小心给吃了。
二姨家那时候还是单家独户,而且房间也还不多,所以那时站在关鸡那间房的门外听着他们那样说,我既紧张惶恐又还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待在了大人他们的身边。
就在那样的夜晚和环境里面,我似乎更愿意相信是屋后有坟的原因。
在那个灯光昏暗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漫长,时而屋里便传出鸡哀鸣的叫声,我就听着他们大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外婆显得格外的焦急躁动,二姨的脸上己是面无表情,他们都一筹莫展。
躺到床上后的深夜,我似乎不自主的有意无意的将意识延伸到了屋后,想起屋后的那些坟墓,心里面像是一夜都被恐怖和恐惧包围着,也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心里,总是动也不敢动。
只要屋里有一点点的动静,我都会变得格外紧张和不安起来。
首到看到房顶的几块玻璃瓦开始露出朦胧的亮光,我才放松了警惕心情也才放松了下来,只是这时候脑袋里己经昏昏沉沉的还有一丝丝的疼痛,所以这时候想睡也己经睡不着了。
而最后,因为担心那些死去的鸡有病或者中毒,所以就都被二姨和二姨夫他们拿去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