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的怒吼在厅堂回荡,震得墙上字画都瑟瑟发抖。
祁家一年一度的家族宴会,本该是祁家展现实力,巩固地位的重要场合,如今却因种种意外濒临崩盘。
偏偏这个时候,祁佑怡这个向来被认为病弱的大小姐,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负责整个宴会的筹备。
距离宴会开始,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宾客名单混乱,座位安排错漏百出,就连备好的酒水也出了差错。
祁大少爷更是火上浇油,慌乱中打翻了精心准备的装饰,现场一片狼藉。
这简首是大型翻车现场!
祁佑怡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深吸一口气。
她可不是什么柔弱无能的大小姐,这病娇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洞察人心的玲珑心。
王管家站在一旁,看似焦急,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小伎俩,呵,这是想看她笑话?
她嫣然一笑,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寒意:“王管家,辛苦你了。
只是这安排,似乎有些…别出心裁啊。”
王管家心头一凛,讪笑道:“大小姐说笑了,老奴只是…”“只是想试试我的能力?”
祁佑怡打断他,笑意更深,“那王管家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她迅速重新安排宾客座位,将混乱的局面一点点梳理清楚。
凭借着过人的洞察力,她甚至预判了某些宾客的需求,提前做好安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厅堂内逐渐恢复了秩序,甚至比之前的安排更加井井有条。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通报声:“陈家公子到——”祁佑怡抬头,正对上陈瑾瑜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眸。
呵,冤家路窄。
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转,红唇轻启:“陈公子,欢迎大驾光临。”
陈瑾瑜迈入厅堂,目光扫过井然有序的布置,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本以为祁佑怡会将宴会搞得一团糟,没想到她竟然力挽狂澜。
哼,倒是小瞧她了。
宴会正式开始,各大家族子弟纷纷入座。
一些平日里与祁家不和的家族子弟,便开始故意刁难祁佑怡。
“祁大小姐,这酒水似乎有些寡淡啊,莫非是祁家如今连好酒都拿不出来了吗?”
一位身着锦袍的公子哥阴阳怪气地说道。
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此酒乃是陈年佳酿,入口清淡,后劲绵长,最是考验品酒之人的功力。
看来公子尚未领略其中真谛啊。”
“哦?
是吗?”
另一位小姐也跟着附和,“这座位安排也有些奇怪,为何我们家族的位置如此偏僻?
莫非祁家是看不起我们?”
祁佑怡淡定地指着座位图上的标识,解释道:“各位的位置安排,皆是按照家族等级和辈分排列,并无任何偏颇之处。
倒是小姐如此在意座位,莫非是心虚,怕被人忽视?”
一番唇枪舌剑,她应对自如,怼得那些刁难之人哑口无言。
陈瑾瑜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祁佑怡,倒是伶牙俐齿,有趣。
他缓步走到祁佑怡面前,故作严肃地指出:“祁小姐,这宴会上的乐曲似乎过于…欢快了些,与今日的场合有些不符。”
祁佑怡挑眉,反问道:“哦?
陈公子是觉得,今日应该奏响什么乐曲?
莫非是…丧乐?”
陈瑾瑜一时语塞,这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她轻笑一声,又继续说道:“陈公子有所不知,这乐曲乃是根据古籍记载,专为家族宴会所作,寓意着家族兴旺,子孙绵延。
陈公子若是不懂,可得多读些书才是。”
陈瑾瑜脸色微沉,正要开口反驳,却见她转身走向祁父,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父亲,宴会一切准备就绪。”
祁佑怡柔声说道。
祁父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夸奖几句,却见林氏款款走来……林氏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柔声说道:“老爷,妾身见佑怡辛苦筹备宴会,特地安排了一个表演环节,让佑怡也展示一下才艺,也好让宾客们见识一下祁家小姐的风采。”
祁父捋了捋胡须,觉得此举甚好,便点头应允。
林氏心中暗喜,她早就安排好了人,准备在祁佑怡表演时故意刁难,让她出丑。
祁佑怡一眼便看穿了林氏的诡计,但她并没有慌乱,反而落落大方地走上舞台。
众人皆以为她会表演琴棋书画之类的才艺,却不想她只是盈盈一拜,然后缓缓开口,讲述了一个祁家先祖创业的感人故事。
她声情并茂,将故事娓娓道来,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故事中,祁家先祖历经艰辛……最终创立家业。
宾客们纷纷鼓掌叫好,就连祁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林氏的计划落空,脸色难看至极。
她本想看祁佑怡的笑话,却没想到反倒让她出了风头。
宴会继续进行,祁父忙着招呼重要的宾客,并没有过多关注她的努力。
祁佑怡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便调整好心态,继续处理宴会上的各种事务。
她走到宴会角落,想稍微休息一下,却无意中瞥见陈瑾瑜正与一个黑衣男子低声交谈。
陈瑾瑜神色凝重,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黑衣男子递给他一个锦囊,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祁佑怡心中疑惑更甚,这锦囊里究竟装着什么?
陈瑾瑜的举动,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她正思索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我们的祁大小姐吗?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