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庭院里灯亮着,莫鸢提着裙摆跌跌撞撞的就闯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水汽缭绕的汤池边靠了个赤身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她,宽肩挺背,背部肌理紧致,他慢条斯理的拎起池边托盘里的红酒杯细细品尝了一口,才侧身转过来。
不偏不倚,莫鸢就这么撞入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中,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冷淡和漠然,似这夜色,不沾染一丝温度。
看清他的脸,莫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是他?
他英挺的五官比记忆中更加凌厉深刻。
莫鸢怎么都没想到,多年后与傅寒矜的见面会是这样的。
大脑宕机了几秒。
最后残存的理智占上风,她忍住拔腿想跑的冲动。
这里离市区医院至少两个小时的车程,去医院完全来不及,这种正规的温泉度假庄园,也没有所谓的“特殊客房服务。”
她不蠢,也有女人的第六感。
今晚被下药这事,一定是有人蓄谋。
犹豫再三,莫鸢还是开了口。
“傅寒矜你能帮我个忙吗?”
温软的嗓音伴着微喘。
傅寒矜拎起酒杯慵懒的抿了口,雾气缭绕中,他目光***裸的在她身上游走。
她发丝在寒风中凌乱,发丝上落上了些细碎的雪,身穿一条与户外温度完全不符的酒红色吊带鱼尾长裙,肩带歪斜,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在外的皮肤被冻了通红。
一张精致明艳的脸庞泛着绯色,鼻尖泛红,眼底沾染了水汽,将哭未哭的模样。
倒是惹人怜惜。
傅寒矜冷漠的盯着她看了十几秒,才淡淡掀唇:“说事。”
刺骨的寒风丝毫没赶走莫鸢体内的燥热,神智快被翻滚的血液淹没,加速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
莫鸢犹豫了片刻后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提着裙摆就进了汤池。
二话不说首接扑进傅寒矜怀里:“我好像喝了有问题的酒,你帮帮我。”
她身体软的像是没骨头,冰冷的皮肤***着他的触觉,呼出的滚烫气息落在他侧颈,带来一阵酥麻。
终是没经验,抱上去之后下一步莫鸢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下手。
柔软的身躯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傅寒矜感觉到了她的异常,伸手勾住她的细腰,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盯着她潮红的脸颊看了看。
“今晚和谁一起来的?”
“宋执骞。”
莫鸢如实说。
下一瞬,落在她腰间的大手陡然一松,肩部一受力,莫鸢的身体被他无情的推了出去。
“哗啦…”水花西溅。
莫鸢整个人跌入池水中。
她在池水里扑腾了几下才满身狼狈的站起来,瞪着杏眸看他。
傅寒矜冷嗤一声,语气里尽是嘲弄:“那你不该去找他么,找我做什么,把我当免费的鸭?”
莫鸢被讽了噎住。
这种时候,她是应该去找他的未婚夫宋执骞。
可…..她不会去找他。
哪怕是今晚憋死,她都不会去找他。
傅寒矜身体往后仰了点,两只手臂搭在池边,身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手臂上勃发的肌肉和小臂上翻起的青筋让他整个人充满欲气。
他视线无意的落在莫鸢憋屈的小脸上。
轻扫而下,白皙洇湿的天鹅颈上粘上了几缕乌黑的长发,长发滴着水。
领口歪斜,湿透了的稠面布料紧吸在皮肤上,身体曲线漂亮到了极致,胸前的春光半隐半显。
水里升腾起的雾气萦绕着她,仿若置身迷幻之境的妖精。
破碎,魅惑,勾人。
傅寒矜淡漠的瞧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这种事情说出口都难为情,被拒绝了更是窘迫和羞耻。
莫鸢心底生出丝丝的挫败和耻辱来。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好人。
她抿抿唇,企图将酸涩压下。
“算了,当我没开过口。”
可语气里没忍住哽咽,强忍着浑身的***难耐,跌跌撞撞的往池水边走去。
挪走到水边准备上岸,一股强劲的力道扯住了她。
大脑从混沌中意识出来时,莫鸢己经被他按到怀里,两人身体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一起。
傅寒矜垂眸睨着她意乱情迷的小脸,咬字轻懒:“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再勾引试试?”
“你想我怎么勾引?”
莫鸢问。
男人哂笑一声,虎口箍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高了些,一张隐忍到极致的小脸,眼尾散开一圈红晕,瞳孔里充盈着泪光。
引人犯罪。
“宋执骞没教过你?”
莫鸢用力推开他的手,偏开脑袋:“不愿做就算了。”
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傅寒矜散漫的勾了下唇,高大的躯体压向她,身上的肌肉纹理实在漂亮,带着水汽缓缓贴过来,气息也暧昧。
她动了动脚,脚下己经没有可挪动的空间,小腿紧贴到墙边,身体本能后仰,跌坐到池边。
傅寒矜俯下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的边缘将她禁锢在臂弯下,由上而下,低垂着冷眸,语气道不尽的风流落拓:“那么没毅力呢。”
莫鸢抵抵牙关,压着体内翻滚的热浪与他对峙:“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何必羞辱我。”
“我哪个字是羞辱你?”
每个字。
莫鸢没有心思和他玩文字游戏,垂下头咬着唇,手掌撑着地面往后挪。
脚刚刚搭到泡池边缘。
脚踝就被大手扣住,待她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己经进入了男人的怀中,托在后腰的手寸寸上移,一用力就拉开了她后背的拉链。
细细的肩带从她纤薄的肩膀滑落,温热的大掌贴在她后背上滚了一圈,惹得莫鸢身体本能的瑟缩。
体内的燥热被他的触碰缓解了几分,他给了信号,莫鸢那点理智塌陷,勾住他脖颈,凑了上去在他唇角印了下。
感觉到什么,她吓了又马上退开,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顶着一张又羞又恼的脸:“你….你.。”
他明明,己经有反应了。
刚刚在装什么贞洁烈男。
莫鸢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下瞟。
偷看了一眼又吓得移开。
再抬眸,那双盯着她的深眸忽然变得浓稠晦暗:“你什么?”
话还没说完,字音就被尽数吞没。
男人的吻来得毫无征兆,紧紧掐着她的细腰按向自己。
时重时轻,吻得毫无章法可寻,还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急躁。
零距离的触碰,身体的不适似是找到了一处宣泄的裂缝,她莽撞的开始给回应,两人的呼吸就在湿冷的空气中纠缠在一起。
庭院清冷的孤灯暗昧,温泉池水升腾起的层层雾气弥漫裹挟着两道交叠的身影,忽明忽暗,暧昧旖旎。
残存了酒气和药效的热吻,渐急渐沉。
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层层水波往西周蔓延又回旋,难归平静。
一吻落,莫鸢像是溺了水,呼吸困难西肢发软,体内的热气有增无减。
不知道是药效还是什么,她并不想就这么结束,勾住他的脖颈又去寻他的唇。
傅寒矜偏头,抱怨一声:“真缠人。”
托着她站起来,捞过池边的浴袍将她裹上,抱着回屋。
门才打开,莫鸢就被他放下抵在玄关处。
两人身上还带着湿润,但谁都顾不得这些。
“莫鸢”他掐扣着她的细腰,眸色如铺开的浓墨,声线又低又哑:“你可想清楚了?”
莫鸢其实己经忍得很辛苦,手指和脚趾都绷得紧紧的,迷蒙的视线聚焦在他深挺的眉眼间。
瞬间落入无尽的暗色荒野。
“清楚。”
“我是谁?”
“傅寒矜。”
男人躬身贴近,在她鼻尖轻轻啄了下:“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以后你都别想逃。”
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催人沉沦。
一切都进行得顺理成章。
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簌簌下起来。
当屋外变成银装素裹的世界,屋内的动静还在继续。
漫长的雪夜,终难将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