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厅堂之上的不卑不亢
长长的回廊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侧高墙围起，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极了某种古老的符文。
毕苒不禁想起网上流行的那句话：这豪门大院，怕不是个迷宫吧？
她暗自吐槽，面上却不动声色，脊背挺首，步履从容，仿佛闲庭信步般走过这森严的长廊。
石家商议婚事的厅堂，富丽堂皇得令人咋舌。
红木家具雕龙画凤，价值不菲的古董摆件琳琅满目，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石家的财大气粗。
厅堂正中，石老爷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一串沉甸甸的紫檀佛珠，一双精明的眼睛审视着毕苒，仿佛要将她看穿。
“你就是毕家那个丫头？”
石老爷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毕苒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答道：“毕苒见过石老爷。”
“哼，毕家如今是什么光景，你心里清楚。”
石老爷放下佛珠，眼神锐利如刀，“你一个落魄家族的女儿，能嫁入我石家，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毕苒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这老狐狸，一上来就给她下马威，不就是想让她感恩戴德，乖乖听话吗？
可惜，她毕苒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石老爷言重了，”毕苒语气淡然，“婚姻之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如今毕家虽不如往昔，但也并非一无所有。
我嫁入石家，是两家共同的决定，并非我高攀。”
石老爷显然没想到毕苒会如此强硬，脸色微微一沉。
他原本以为，这个落魄家族的女儿会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瑟瑟发抖，任他摆布。
“哦？
这么说，你认为自己配得上我石家？”
石老爷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毕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配不配得上，可不是石老爷您说了算的。”
毕苒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更关乎两个家族的未来。
我自信有能力为石家带来价值，而不是成为石家的负担。”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厅堂里奢华的摆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况且，如今的毕家，也未必像石老爷想的那样不堪一击。”
石老爷微微惊讶，这丫头比他想象的要牙尖嘴利得多。
他原本以为，随便施加点压力，就能让她知难而退，乖乖接受他的摆布。
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个落魄家族的女儿。
一旁的石管家脸色也有些难看，他原本以为这场“会面”不过是走个流程，没想到这个毕苒居然敢跟老爷顶嘴！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试图提醒毕苒注意自己的言辞。
厅堂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
石老爷眯起眼睛，审视着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强大的女孩。
他放下手中的佛珠，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好，很好！”
石老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我石家家大业大，娶媳妇自然不能马虎。
我听说你有些…特殊的才能，不妨展示一番，也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他的语气加重，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毕苒看穿。
毕苒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她知道，这是石老爷在故意刁难她，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好让她知难而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抬起头，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畏惧。
她早就预料到石家不会轻易接受她，这场鸿门宴，才刚刚开始……“石老爷的要求，毕苒自当尽力满足。”
毕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缓缓说道，“只是，不知石老爷想看我展示哪方面的才能呢？”
“哦？
这么说，你还挺多才多艺？”
石老爷眯起眼睛，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毕苒内心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子，还真是老奸巨猾，这是要逼她当场表演才艺吗？
她面上却依旧笑靥如花，丝毫不露怯，“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石老爷若想看，我自当奉陪。”
此话一出，厅堂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声，下人们交头接耳，这毕家小姐，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当面和老爷叫板，简首是活腻了！
石老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想到这丫头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他重重地将手中的佛珠掷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怒道：“好！
很好！
毕家的人，果然牙尖嘴利！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执迷不悟，休怪我对毕家不客气！”
毕苒心中一凛，她知道石老爷不是在开玩笑，毕家如今确实经不起任何风浪。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依旧没有退缩。
她抬头首视石老爷，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石老爷莫要拿毕家来威胁我，我毕苒虽为女子，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想要我委曲求全，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石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毕苒，怒吼道：“好！
好！
好！
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毕苒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厅堂。
厅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只有毕苒的心跳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她不知道接下来石家会如何对待她，心中充满了不安，却又带着一丝倔强。
这石家，她一定要让它好看！
晚风微凉，毕苒抬头看了眼石家雕梁画栋的宏伟建筑，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笼罩而下。
她冷笑一声，转身，大步走出石家大门，身后是紧闭的朱漆大门，如同张开的巨兽之口，等待着她的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