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
姜树也是等姜瑾妍出门后，怒不可遏道。
“不知道啊，发的什么疯！”
“爸爸，姐姐好可怕！”
“没事的，也就疯这一会儿，可能是打击太大了吧！”
“不行，你得抓紧了，让老王那边赶紧找好人，到时候赶紧把她送出去，免得在家里祸害！”
姜树叹了口气。
如果说之前还有点犹豫，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赶紧把姜瑾妍嫁出去，免得在家里气死他。
“好好！”
“死丫头，一块肉都不留啊！”
……从家里出来，姜瑾妍便西处溜达了起来。
童年的一幕幕闪过脑海里，记忆里的那些熟悉面孔一个个尽数从眼前逝过，她原本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感慨，但似乎这些对她的感触并不算多，因为这些虽然熟悉，可却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快乐的回忆。
相反。
尽是痛楚。
那条蜿蜒的小巷子，她记得自己从小就要挑着水，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但凡洒上一些，都要被小卖部的张阿姨呵斥一顿。
那瘦小的身影并没有多少人怜悯，他们嘴上说着：“小妍这么乖啊，这么小就会给家里挑水了！”
“小妍真可怜啊，这么小就挑水。”
“姜树怎么想的，孩子才多大。”
嘴上这么说，可若是水稍微溅到外面一些，他们又会：“会不会挑水啊，这都是鹅卵石，溅到外面路多滑啊，想摔死人是吧！”
她后来也懂了。
有些话，听听就好，可怜或许是有的，只是嘴上过过瘾，但真正伸手的，却并没有。
便是当初自己嫁出去，这些人在背后诋毁的可并不少，甚至促成她早早嫁出去的，这些邻居也算是立了不少功劳。
所以，她很清楚。
在这个世界上，只能靠自己。
特别是女人。
“抛下个人素质，拒绝精神内耗，有事首接发疯！”
这就是姜瑾妍现在的个人格言。
“小妍！”
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回过头，只见是一个与她一般大的男生，相貌清秀，穿着干爽，脸上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看着好似一个开朗的阳光男孩。
男生很帅，五官端正。
不过姜瑾妍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甚至眉头轻蹙。
男生叫洪兆麟，也是今年高考，成绩优异，算是这附近小巷子里几乎所有女生的心仪对象。
而这其中，也包括当初的姜瑾妍。
不过她现在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觉得当初的自己还有些傻气。
“洪兆麟。”
洪兆麟微微一愣，似乎对姜瑾妍的这个称呼有些惊异。
因为姜瑾妍以前可是都叫他兆麟哥的。
“你没事吧，听说你跟姜叔叔大吵了一架？”
洪兆麟问道。
“还好，反正我没吃亏。”
姜瑾妍随口道。
“姜叔叔毕竟是你爸，再怎么吵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回头跟姜叔叔道个歉就好了。”
“我跟他道歉？”
姜瑾妍顿时乐了。
“是，姜叔叔改你的……”话音刚落，洪兆麟愣了一下。
姜瑾妍神色微动：“你知道姜树改了我的志愿？”
“我……”洪兆麟呆了一下。
“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
“修改前就知道？”
“啊……嗯……”姜瑾妍看着洪兆麟，缓缓道：“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就是觉得，姜叔叔也是为了姜家嘛！”
姜瑾妍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洪兆麟：“懂了。”
她缓了缓：“请我喝瓶汽水吧！”
“啊……好……”姜瑾妍走了两步来到小卖部，首接拎着汽水就走，而洪兆麟则是缓缓跟在身后把钱付了。
就在这时，姜瑾妍忽然转头：“姜树说，想让我嫁人。”
“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在上一世她就问过洪兆麟，她也知道洪兆麟的答案，不过鬼使神差的，她想再问一次。
“我……我不知道？”
“不过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虽然你成绩也确实好，不过姜家小孩实在太多了，你又是大姐，本就该照顾弟弟妹妹。”
“而且……”“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女生学那么多又怎么样，沈阿姨不也是大学毕业，还是八十年代的大学生，结果还是进厂嫁给了林工……”姜瑾妍微微点头。
和上一世的答案一模一样。
不过听完之后，她的感触却不同。
上一世，对于洪兆麟的答案，她竟然会有几分赞同，没有过多思考，她就向洪兆麟表白了，失败后心灰意冷，转而便把自己嫁了出去。
可如今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得多傻啊，竟然因为洪兆麟的一番话轻而易举就把自己的人生决定了。
洪兆麟是家里的小儿子，在上面还有一个姐姐。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是既得利益者，他不会对一个女生有同理心，因为他姐姐就是因为嫁了出去，这才让家里缓过来，让他有书读，有学上，有肉吃。
可他不会理解他姐姐，因为如果他姐姐没嫁出去，而是读了大学，他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滋润。
可笑。
自己当初竟然还听进了他的话。
姜瑾妍此时恨不得给当初的自己两巴掌，好在现在，她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
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
换言之，即便当初洪兆麟答应了自己的告白，那自己的人生就会好吗？
不一定的！
因为洪兆麟何尝又不是另一个姜树。
他们对女性的定义早就根深蒂固了，她改变不了，更不想去改变。
“行了，我走了。”
姜瑾妍朝着洪兆麟挥了挥手，没有一丝留恋。
什么白月光。
都是***罢了。
老娘的人生自己做主。
姜瑾妍一口喝完汽水，狠狠地将瓶子砸在地上！
啪！
“谁啊，大晚上的！”
“姜瑾妍，你，瓶子！”
这年头喝完汽水是要把瓶子拿回去回收的，姜瑾妍也是一时激动都给忘了。
下一秒，她赶紧转身，一把将洪兆麟的手里的汽水夺了过来，然后放到小卖部的框里：“瓶子！”
随后，姜瑾妍便一股烟似的消失在原地，独留洪兆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兆麟，那个，瓶子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