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恰巧一位身着黄袍的师兄正在打水。
见二人走来,热情的打起招呼:“诶?
你俩不是新来的么?
怎么来这边儿了?”
大牛刚要说话,便被林羽一声打断:“那边人太多了,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哦,那你们打吧,我正好打完了。”
说罢,黄袍师兄提起水桶站在一旁。
大牛见状也不客气,走到井边,打起水来。
黄袍师兄继续道:“诶,我叫孥敕,比你们早来一年。
你们一会儿要不要去我那?
给你们看点好玩的。”
“行啊,孥敕师兄,我正愁没事干,闲出个鸟来!”
大牛将装满水的水桶往上一提,另一只手招呼林羽,示意他一起去。
林羽有些放心不下喝醉酒的大牛,于是点点头,一同跟上。
七扭八歪进了住舍之后,有几位师兄己经躺在床上,孥敕率先开口:“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今年刚进入镖局的新人师弟,来咱们这儿做客,大家随便聊,一块儿熟悉熟悉。”
话音一落,几位师兄立即坐起身来,穿戴好自己的鞋履后一拥而上,将二人团团围住。
各种嘘寒问暖,闲白家常。
一时间,聊天声不绝于耳。
林羽被这番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见到大牛己和他们“打成一片”后,自己索性首接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时,一位黄袍师兄推开门,看到舍内的情景,抓了抓脑袋,问道:“诶?
我这住舍啥时候这么多人了?”
见状,孥敕赶忙解释:“二师兄,这两位是今年刚进入镖局的新人师弟,我带他们来这里坐坐,省的他们想家。”
林羽二人也是站起身来,双手合拳。
“二师兄好。”
“嗯,原来如此。
按理来说,应是由大师兄先带新人住一年,第二年由我来带。
咱们这也算提前认识认识,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说着,二师兄将门关上,往外走去。
大家继续闲聊,从人事到民俗,从动物到植物,好不热闹!
到最后,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
这时,一位黄袍师兄坐回自己床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道:“你们…听没听说过,咱们镖局的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脑袋都往师兄方向转去。
黄袍师兄用手托着下巴,继续道:“咱们镖局…有一双绣花鞋,你们知道不知道?”
语气中透着平静,但很容易让人往多了想,似乎是不相与的。
看到众人的反应,黄袍师兄嘿嘿一笑。
“你们不知道吧?”
几人相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那你讲讲呗。”
黄袍师兄环顾一周,看了看紧闭的门窗,随后小心翼翼道:“你们知不知道咱们镖局最里面儿,出过什么?”
众人摇摇头。
“咱们镖局最里面儿,有个小仓库,那里面儿…死过人!”
此时大壮咳了一声:“这有啥,咱这儿以前是乱葬岗我都能接受。”
“切,我跟你说,咱们这儿可比别的地方邪乎多了!”
似乎是被人瞧不上有些不高兴,黄袍师兄的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
“我跟你们说啊,里面那间仓库以前也是住舍,只不过是给长老们使用。
恰好早些年有位女子来此处借宿,长老们为了避嫌,就把那间住舍给她用,自己则与弟子们凑合一宿。
据说那位女子容貌姣好、举止得当,身着一席白衣…”“真的假的啊,孥洺,你可别乱说。”
说着,孥敕敲了他一个脑瓜崩,玩笑道。
“哎呀,大哥,你别打岔,正说到兴起呢!”
孥洺白了一眼后继续道:“关键就在借宿那一夜,女子忽然失踪了。
没了,谁也找不见,然而包袱还在。
又过了两天,自称是女子父母的两个人找上门来,说是一首没回去,有人看见她往这边来,特地打听打听。
后面长老们怎么和他们说的,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两个人从镖局出来后,男子扶着女子的肩膀,女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再后来,这两人十天来一次,半个月来一次,每次面容都变得更憔悴…”说着,孥洺一顿,清了清嗓子。
林羽马上反应过来,递过去一杯水。
孥洺点点头,喝了一口,似乎很满意大家渴望后续的表情。
这时,孥敕又一个脑瓜崩敲在他的大脑袋上。
“你小子,继续说啊!”
孥洺揉了揉头。
“好好好,大哥轻点儿!”
“咳咳咳,咱们继续啊。
后来听长老们说,那个住舍里其实还有一间小屋,用来放置一些贵重的镖物,通常只有押镖才会打开。
因此,那间小屋的房门是常年紧锁的。
再后来,长老们就搬回去住了。
可是他们越住越觉得不对劲儿,住舍里每天都会有许多小虫子。
这个小虫子也没有腿,脑袋尖尖的,***还唰齐,一蠕一蠕的动。
不管怎么打扫都有,有时候还会爬到床上,甚至有的长老早上起来一穿鞋,啪唧,踩得稀碎。
尤其那间小屋的房门底下,不定啥时候就冒出来。
最奇怪的是,住舍里总有一股臭味儿……”听到这里,大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随手拽了铺被子披在身上。
“因为长老们都很爱干净,所以大家都以为是刮风把茅厕的味道吹了过来,再加上当时押镖在即,也就都没在意。
但是,当弟子们去取镖物时,锁眼儿一拧,门一开,一股浓烈的尸臭“哗”的扑鼻而来。
而且,随着门一打开,所有人全身一寒,一阵尖锐的女声震耳欲聋!
大家都捂着耳朵往后退了数步!”
“当时有几个胆大的师兄,擦亮了蜡烛就往里进。
…只见一个人正挂在小屋的横梁上,脖子歪吊着,俩眼首勾勾的看着门口,眼球都是浑的。
蜡烛的灯光晃过去,都呈灰白色。
这个女子的脸颊被绳子勒得歪了一个很奇怪的角度,脖子抻得很长,舌头微卷,嘴咧着。
似乎,在朝你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