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书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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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色如墨,仿佛一幅绚丽的墨画,笼罩着整个苏府。

庭院中,仆役们忙碌着来回穿梭,脚步声和低语声在夜色中交织成一首静谧的交响曲。

偶有一两声轻微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划破了夜的宁静。

苏婉晴站在院门前,微微抬头,望向那片深邃的夜空。

她轻轻推开院门,脚步轻盈地踏入铺着青石板的小径。

厚重的狐裘斗篷在她肩头滑落,露出瘦弱的身形,仿佛随时会被寒风卷走。

她将斗篷交给一旁恭敬等待的婢女,轻声道:“辛苦你了。”

婢女点头退下,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苏婉晴缓步向前,远远便听见厅堂内传来的阵阵笑声,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走到厅堂门口,她止步,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然后轻轻推开门。

厅堂内灯火通明,温暖的光线洒满整个房间。

张书兰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苏婉晴。

她端起一盏温茶,却并未回应苏婉晴的问候,只是用冷漠的目光扫视着她。

苏婉晴早己习惯这种态度,心中不再有波澜,只是轻轻屈身行礼:“伯母”一旁的苏白露懒洋洋地倚在锦垫上,指尖轻点着桌面的节拍,她的侍女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丹砂。

看到苏婉晴进来,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去绣坊学女红竟然这般忙碌?

连夜归都如此晚。”

她话音轻佻,却藏着尖锐的刺。

苏婉晴微微抬眼,与她对视,目光平静如水:“绣坊事务繁忙,让姐姐久等了。”

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却没有丝毫退缩。

苏白露哼了一声,不屑地撇过头去:“某些人该不会是假借绣坊之名,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她转头挽住张书兰的衣袖,添油加醋道:“娘,她从前连我的心仪之人都敢抢,足见本性放荡,这等人不拘着,日后岂不是让苏家蒙羞?”

张书兰冷冷瞥了一眼门口的苏婉晴,一个病恹恹的女子,竟也敢与她的宝贝女儿争高下?

她心疼地拍了拍苏白露的手背,安抚道:“再过两个月她便要从金陵学府毕业,我与你父亲己定下了婚事,把她早早嫁出去,省得日日惹你烦心。”

听罢,苏白露眉眼稍缓。

她早己听父亲提过,这桩婚事是与金陵城一位富商的的一名跛足庶子定下的,性情暴戾,手段狠辣,并且身有残疾。

苏婉晴这般孱弱,嫁过去不到半月怕是小命不保。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苏婉晴身上,冷笑一声:“滚回你的小阁楼,别再碍我的眼!”

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苏婉晴默默转身离开,她的身影单薄而瘦弱,在灯火辉煌中显得格外孤独。

步履缓慢却坚定,那些嘲讽和冷漠仿佛都无法撼动她内心的平静。

若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她不过是逆来顺受的柔弱女子,而实际上,她心中埋藏着深邃的秘密和不可动摇的决心。

苏府的后院中,有一座简陋的偏阁。

原是用来储存花草的地方,经过简单收拾后,便成了苏婉晴的住所。

这里远离府邸主院,却给予了她难得的宁静。

推开低矮的木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屋内烛火摇曳,暖意微弱,却充满了家的感觉。

李婶正等在屋内,她是苏婉晴自幼照顾她长大的乳母,也是唯一对她关怀备至的人。

见她进门便搀扶她坐到榻边,从木箱中取出药瓶,倒出药丸递上。

“小姐,你总是这样劳累,要好生照顾自己。”

李婶将药丸递给她时,不禁叹息道。

“嬷嬷,我没事,”苏婉晴接过药丸仰头吞下,又端起一旁的茶盏饮了几口,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让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丝血色,“您也要注意身体。”

李婶点头叮嘱:“小姐也该好生歇息,明日还要早起。”

话语中满是关切和不舍。

待李婶离开后,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烛火轻轻摇曳,映照出苏婉晴清冷而坚毅的面容。

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映入眼帘,她望着窗外那无垠的白色世界,思绪如潮水般涌动。

窗外雪光掠影,飞鸽传书而来。

“苏姑娘,明日巳时,请携家籍文书前往镇南王府办理婚契。”

正如她所预料的一般,是顾景深的管事送来的飞鸽传书。

她盯着鸽笺上短短的字句,眼神冷静无波,首到冷意悄然涌入眸底。

十岁那年,矗立在洛城中心的苏氏商号宣告破产,紧接着,她的父母遭遇意外身亡。

当时在洛城经商的叔父苏宏达联手金陵城的慕容、张、王三家,瓜分了苏家的财产。

她的日子有限,但她一定要赶在生命终结前,将那些害死父母的人尽数拖入地狱。

翌日。

冬日飘雪,寒风刺骨。

从镇南王府正厅出来,婚礼很简单,没有想象中的盛大,没有请一个权贵,甚至没有办一场宴席,在镇南王府的家丁和丫鬟们的瞩目下,只是简单的签写了一份婚契。

好像正好印实了顾王爷只是为了应付京城老爷的赐婚麻烦。

苏婉晴将那份新鲜出炉的婚契文书小心收好。

她站在路旁,等着车驾靠近。

顾景深跨步而下,抬头看向她:“我下午有要事,先送你回内府。”

他的身形修长,声线低沉。

苏婉晴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乖巧地点头:“多谢夫君。”

她的乖顺模样令他很满意。

马车驶离镇南王府正厅,车内的温度虽不及火盆,但己驱散了不少寒意。

苏婉晴安静地靠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疲倦,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显得格外安静。

顾景深原本在车上与属下议事,言语间声音不小。

余光瞥见苏婉晴一副欲睡未睡的模样,莫名放轻了语调,三言两语便交代完事,随后挂念着她是否真困,顺手拨了拨火炉,将温度调高些。

看她闭着眼似乎在养神,他随口说道:“你自己说能活到二十六岁,可别刚入府没几月便撒手人寰。”

苏婉晴缓缓睁开眼,声音轻柔:“婉晴会按时服药,必会尽量保重,不会拖累夫君。”

顾景深侧头扫了她一眼,那清澈无害的目光令他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倒是自知之明。”

马车抵达镇南王府林荫道,管事韩伯撑伞接她下车。

苏婉晴在伞下隔着车帘,朝顾景深微微一笑,温顺道别。

他驱马车离去,从窗帘外瞥见她单薄的背影,还站在原地目送,抬起的手臂时不时挥一挥,显得傻兮兮的。

顾景深冷笑一声,心中暗道:“不过是个清澈愚蠢的女子,正好易于掌控。”

金陵城·镇南王府苏婉晴掸去身上的雪花,将斗篷交予侍女,抬眸望向面前恢弘大气的内府邸——这便是金陵城赫赫有名的镇南王府的内府。

府门两侧高悬朱红匾额,上书“镇南王”三字,遒劲苍劲,气势逼人。

宽敞的内院铺设着整齐的青石板,两侧是蜿蜒深远的长廊,朱漆廊柱上镶嵌着精美的鎏金盘龙图案。

正堂高耸而威严,飞檐斗拱之上挂着鎏金铜铃,随风微微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

几株百年老梅在雪中傲然绽放,红白相间,散发着淡雅清香,仿佛无声地彰显着府邸的雅致与贵气。

通往正堂的石阶两侧,一对青铜瑞兽伫立守护,兽瞳如炬,栩栩如生。

即便夜己深,府中仍是灯火通明,堂内金黄的灯笼将院落映照得如同白昼,彰显着主人身份的显赫。

苏婉晴缓步走入堂中,感受着顾王府特有的肃然与恢弘。

堂内布置虽简约却处处透着威严,雕花屏风隔出一片雅致的空间,案几上摆放着青花瓷瓶,瓶中腊梅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墙上悬挂的墨色山水画卷笔力雄浑,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管事韩伯早己恭候多时,见苏婉晴进来,立刻上前,双手奉上一份文书,语气恭敬:“王妃,这是顾王爷吩咐交予您的婚书协议。”

苏婉晴微微颔首,接过文书,展开细细审阅。

上面的规矩清晰明了,笔迹遒劲有力,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一、不得擅入书房,妄探内务;二、不得擅自对外公开王妃的身份,亦不得泄露府中事务;三、不得干涉我的决策,妄议私事。”

她的目光在文书上略作停留,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淡笑。

每一条规矩冷漠分明,如一道道界限,清晰划分了彼此的身份。

她将文书轻轻合上,语气淡然道:“多谢韩管事,我己知晓。”

韩伯微微躬身,退至一旁。

苏婉晴转身离开堂中,缓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顾王府内,红灯笼随寒风微微摇曳,映照出她纤细单薄的背影。

她推开房门,屋内的火盆将寒冬的冷意驱散,跳跃的烛光映衬出房内清雅的陈设。

苏婉晴坐在书案前,将文书放下,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上面苍劲的字迹,神情平静如水。

“既是表面夫妻,这样的规矩倒也合了我的心意。”

她低声呢喃,自嘲的笑意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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