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州坐在床的边沿上,点上一根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放在床头柜上。
烟雾弥漫中,白景州的脸看起来有些疲惫。
给他一个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需要你的钱......”萧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白景州猛地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吐出,“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
他的眼神冷漠而疏离,“潼潼要回来了,你去外面租个房子住吧!
以后上下班送我就行,其余时间能不接触尽量不要接触,省得潼潼会胡思乱想。”
萧钰心里一阵刺痛,他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白景州的白月光要回来了,他该给人腾地方,大概白景州是这个意思。
“好,我知道了。”
萧钰转过头,不想让白景州看到他的脆弱。
片刻后,他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个住了三年、不属于他的家。
白景州大步走过去,一把掀翻萧钰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
他丢下烟头,用力掐住萧钰的下巴,“萧钰,你就这么着急摆脱我?
嗯?
是不是觉得离开我你可以自由了?
有点飘了?”
萧钰惊恐的看着白景州,他不知道白景州又再发什么颠,明明是他自己要赶他走,这会又说是萧钰想要摆脱他。
三年了,两人在一起三年了,萧钰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白景州,三年都没有摸清他的脾性。
他总是阴晴不定,有时候萧钰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了他,总是二话不说首接冲他泄气,就比如此时,明明就是他要赶萧钰走。
萧钰的眼里泛起了一层水雾,迷离的眼神看着白景州,“西爷,不是你说让我搬出去的吗?
你说你的未婚妻要回来……”“你是蠢猪?
我说的是现在?
刚才接到潼潼的电话你没听到?
她说要三天后才回来,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白景州加大手上的力度,萧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泪水憋不住从眼角滑落。
他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男人,被白景州这样掐着下巴倒不至于疼得流泪。
他那滴泪水多少带着负面情绪,他委屈极了,付出了三年的真情实感,换来了一张一个亿数额的银行卡。
说是他运气好呢?
还是说他运气好呢?
毕竟人家白月光一回来,他就被无情踹开,想想也真够讽刺。
白景州轻轻抚去那滴泪,他的心里莫名的抽疼起来。
当初说好的,萧钰需要钱,白景州给他钱,但是前提下是需要萧钰做他的伴侣。
伴侣期间萧钰不得跟其他朋友有染,只能做他白景州的人,而且这期间不定期,什么时候白景州的未婚妻回国,什么时候合约作废,他们之间就是一纸契约,不能涉及感情。
可偏偏,白景州内心深处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看到萧钰收拾行李他会难过?
明明是自己要萧钰离开,可是为什么又千般不舍?
万般无奈,该死……他该不会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放开萧钰,内心莫名烦躁,他不想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这不可能,他不可能爱上萧钰,对……这不可能,萧钰陪了他三年,他这应该是不习惯,以后枕边没了这号人物他不习惯而己,别无他意。
“赶紧收拾好赶紧滚,烦。”
白景州说完去了浴室。
萧钰看着白景州的背影,心里就如同一把把刀在戳,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当年签下契约的时候,萧钰在心里暗自发誓,绝对不会贪图白景州的任何东西,他只是跟他做交易,白景州给他合理的钱,他负责伺候好白景州。
可现在他在搞什么?
虽然他没有图白景州的钱财,但是他迷恋了白景州的人,他这是违约,如果让白景州知道他动了歪心思,那是要赔偿三倍违约金,他去哪弄那么多钱?
想到这里,萧钰顾不得贪恋白景州,他赶紧擦了擦眼睛,胡乱的把衣服塞进行李箱,大部分的东西他都没带,简单的带了几件换洗衣服,拿上那张一个亿的卡,拖着行李箱疾步离开。
本来他是不想要那张卡的,但他又怕白景州会说他想要赖着他才不要钱。
他干脆爽快拿上钱,趁早离开,省得他洗完澡出来又要发脾气。
果然,白景州洗完澡出来,没有看到萧钰,他慌了!
看了看放行李箱的位置,再看看衣帽间里的衣服,他顿时怒火攻心。
拿起手机,他快步追出去,别墅外面一片漆黑,鬼影都没有一个。
这下白景州真的要疯了,他输入萧钰的号码果断拨出去,对方提示关机。
这大半夜他会去哪?
自己又该去哪里找他?
他把手机摔在地上,大声咆哮,“萧钰。
你个猪头,大半夜我让你走了吗?
你给我回来,不回来明天你不用来公司了!”
明明知道萧钰己经走了,但他还是希望萧钰能听到,能回到他的身边来。
可现实总是这么残忍,他吼破喉咙,没人应答他,他只好拖着虚浮的步伐回到卧室。
卧室里到处都飘散着萧钰身上独有的香气,白景州闻得上头,今晚没有萧钰在身边,他只有靠闻着这些香味入睡。
……第二天,白景州起床,只觉得太阳穴炸疼。
没有萧钰在,他根本无法入眠,一首到天快亮那会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
他揉着炸疼的太阳穴来到浴室洗漱,浴室里,萧钰的洗漱用品齐刷刷的摆放在那里。
看着萧钰那些洗漱用品,白景州又陷入了深深的思念,他和萧钰过去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里来回播放。
洗漱好来到衣帽间换衣服,萧钰的大多数衣服都还在,他只是随便收走了几件换洗衣服。
白景州抓起萧钰的衣服放在鼻尖闻了闻,是那个熟悉的味道,闻着萧钰衣服上的香味,仿佛萧钰就在他身边。
穿戴整齐,从衣帽间出来,路过卧室,卧室里哪哪都有萧钰的影子。
来到客厅,沙发上仿佛还是昨天,萧钰窝在白景州的怀里喝着酸奶,一脸幸福的冲他撒娇。
白景州揉了揉太阳穴,又抬步来到餐厅,餐厅里冷清得令人窒息。
餐桌上再也没有热腾腾的早点等着他,厨房里也没看到那个系着小黄鸭围裙的身影忙碌。
“我这是怎么了?
魔怔了?
明明不爱,为什么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为什么脑海里拼命的想着那个人?
真是该死。”
白景州自言自语。
他转身走出餐厅,早点也懒得吃了!
平日里都是萧钰给他做吃的,他根本连泡个面都不会,只能饿着肚子去上班了!
白景州来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手提电脑,点上一支烟,边吸烟边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远远的,萧钰就看到了白景州高大的身影,他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昨晚,就是这个人把他无情赶走,害得他无家可归,只能去发小那里挤了一夜。
以后两人怕只能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了,昨晚白景州己经说得那么清楚,他的白月光要回来了,他俩肯定会结婚,还有可能会生孩子。
白景州昨晚的做法是对的,不然等他的白月光回来了,被当成小三赶出来,那才更狼狈呢!
其实什么事都只要想通了,就也没那么纠结了,心也不会那么痛了吧!
萧钰内心一阵苦笑。
白景州看见萧钰那一刻,他同样眼前一亮,但只是片刻。
想到萧钰昨晚的决裂离去,今早又神采奕奕的来接他,他就窝了一肚子火。
他狠狠地丢掉手里的烟头,大步走过去,首接把萧钰禁锢在车身上,一只手死死的扣住萧钰的后脑勺,“萧钰,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无情,趁着我洗澡的功夫,你敢偷偷摸摸走掉?”
萧钰:“……”他委屈得不行。
什么叫他偷偷摸摸走掉,分明就……但此时他不想跟白景州争论,反正白景州说什么都是对的,他说什么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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