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多年法医生涯铸就的强大心理素质,让她迅速镇定下来。
她缓缓闭上双眼,眉头紧锁,额头因高度集中而沁出细密汗珠,全力捕捉那在脑海中时断时续、仿若风中残烛般微弱的声音。
“黑……衣服……有疤……救我……”破碎的语句艰难拼凑,勾勒出一丝关键线索。
叶清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狂乱的心跳平复,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望向一旁满脸疑惑的中年官员。
“大人,”她的声音因紧张与激动微微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己掌握关键线索。
凶手是男性,身着黑色衣物,脸上或身上存在明显疤痕。
死者生前与凶手有过激烈搏斗,从指甲缝中的纤维物质能证实这点。
且致命伤是颈部勒痕,凶器大概率是绳索。”
中年官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诧异,他紧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在验尸过程中展现出惊人能力的女子,微微点头:“分析得头头是道,看来你这仵作绝非浪得虚名。”
在官员的安排下,衙役们迅速行动,按照叶清婉给出的线索全城搜捕。
叶清婉回到衙门,内心却无法平静。
她坐在昏暗的房间,烛火摇曳,思绪如麻。
这穿越后的离奇遭遇,尤其是这突如其来的读心术,给她带来太多冲击。
但她清楚,眼下破案才是首要任务。
不久,一阵嘈杂脚步声打破寂静,衙役们押着一名男子走进大堂。
男子身着黑色衣服,脸上有道狰狞疤痕,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可怖。
见到衙役,他神色慌张,眼神闪烁,转身欲逃,却被眼疾手快的衙役当场制住。
“大人,冤枉啊!
我什么都没做!”
男子被按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冤。
中年官员怒拍惊堂木,震得桌上物件都跟着一颤:“哼,你这模样,与仵作描述的凶手特征丝毫不差,还敢狡辩?”
叶清婉凝视男子,眉头轻皱,集中精力试图读取他的心声。
可奇怪的是,脑海中一片寂静,毫无声音传来。
“难道读心术失灵了?”
她心中一惊,瞬间紧张起来。
但多年刑侦经验让她迅速调整状态,决定从常规询问入手。
“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在做什么?”
叶清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男子,声音沉稳有力。
男子眼神闪躲,嘴唇颤抖,支支吾吾道:“我……我在外面喝酒,喝完就回家了。”
“在哪个酒馆喝酒?
可有证人?”
叶清婉步步紧逼,语气愈发严厉。
男子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煞白,一时语塞,无法作答。
中年官员见状,怒不可遏:“大胆刁民,还敢抵赖!
再不老实交代,大刑伺候!”
男子吓得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终于崩溃,交代了实情。
原来,他确实与死者有过冲突,两人发生口角后还动了手。
但他坚称并未杀害死者,只是在看到死者倒在小巷时,误以为是自己失手打死,因害怕才匆忙逃离现场。
叶清婉仔细观察男子的表情、语气和肢体动作,凭借丰富的经验判断,他说的似乎是真话。
可真凶究竟是谁?
难道之前的线索有误?
她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案发现场的每一个细节、死者的每一句心声,试图找出被遗漏的关键信息,重新锁定真凶。
她闭上双眼,在脑海中重现案发现场。
死者恐惧的面容、伤口的形状、指甲缝中的纤维……突然,她想起死者曾断断续续说过“大……个子”。
之前她以为这是描述凶手身材高大,但此刻细想,有没有可能是指凶手的某个特征与“大”字相关?
叶清婉再次睁眼,看向堂下男子,开口问道:“你与死者起冲突时,有没有注意到他曾看向什么方向,或者对什么表现出特别的反应?”
男子愣了愣,努力回忆道:“我记得……他当时好像往我身后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然后就拼命挣扎起来。”
叶清婉心中一动,继续追问:“那你身后当时有什么?”
男子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是一面墙,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写着‘大福客栈’。”
叶清婉心中有了新的推测。
凶手身上的“大”,会不会与这个“大福客栈”有关?
也许凶手是客栈的伙计,或者与客栈有某种联系。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中年官员,官员立刻下令对大福客栈展开调查。
衙役们来到客栈,对店内伙计和近期客人进行排查。
经过一番细致询问,得知有个伙计脸上有块大胎记,且案发当晚行踪诡异。
衙役们迅速将这个伙计带回衙门。
叶清婉见到此人,发现他脸上的胎记从额头一首延伸到脸颊,十分醒目。
她集中精力读取他的心声,这一次,脑海中传来杂乱而惊恐的声音:“别……别查我,是他,他太嚣张了,我只是想教训他……”叶清婉心中一喜,知道找对了人。
在确凿证据面前,伙计终于交代了罪行。
原来,死者在客栈喝醉后,对伙计态度恶劣,还动手打了他。
伙计怀恨在心,跟踪死者到小巷,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其勒死。
至此,这起离奇命案终于真相大白。
叶清婉凭借读心术与法医知识,成功锁定并揪出真凶。
而这,只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中,凭借智慧与勇气破获的第一起案件,未来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等待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