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七月十六:无云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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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衙门里惯用的伎俩,可是王二只是一个乡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头一回到这王法森严的大堂上,而且还是连蒙带骗到了这里。

县令一番软硬兼施,王二己经烂泥 一般瘫在了大堂上,有气无力的道:“招,我招。”

被炸死男主人老实本分,女主人却是一个不稳当的主儿,奸懒馋滑。

哪有猫儿不识腥?

孤家寡人的王二,天天铳鸟。

一旦铳到鸟多一点儿,就拿到人家家里,和男主人称兄道弟,喝酒吃肉。

憨厚的男主人哪里知道王二是冲着自己的婆娘来的?

这一来二去,王二和女主人就勾搭上了。

久而久之,这对奸夫和***觉得做露水夫妻没意思,竟打算做长久夫妻。

王二以铳鸟为业,也算得上是猎户,辨风识天是他的拿手好戏。

夏末秋初,雷雨渐多。

王二经常在野外看到被雷劈碎烧焦的树木,就想到了一个假遭雷击的毒计。

以往,王二一回只买一斤二斤的火药。

这一回,王二拿出了多年的积蓄,和硫磺铺子的老板讨价还价,一下子买光了所有的火药。

自己留下了几斤,剩下的全偷偷都交给了妇人。

就在雷雨来的前两天,王二就知道会有一场大的雷雨,而且是一场非常之大的雷雨。

他告诉妇人,做完早饭后,等锅灶凉下来,就把火药放到炕洞里。

然后,自己收拾东西回娘家。

到了晚上,男主人烧火热饭,轰然一声巨响,整个房子西散飞扬,男主人正像奸夫***预料的那样死于非命。

就在奸夫***暗地里庆幸的时候,精明的县令就己经从飞起散落的苫草和房木感觉到了个中的蹊跷。

若无其事的吩咐里正收拾掩埋了尸体,暗中和师爷在城里调查。

卖硫磺火药有专门的铺子,没几天就查出了眉目。

为了不惊动嫌犯,吩咐师爷和皂隶悄悄地把王二拘到县衙,然后派人搜查了王二的家,果然没有搜到火药。

一亮出老虎凳和夹棍,王二就统统全招了。

县令脸上再一次露出微笑。

发下行文,皂隶拘捕犯妇到案。

接下来就是填写案卷,向府里呈报。

府里再报到刑部,批下来,剩下的就是等着秋后问斩了。

喝了一声退堂,县令回到了后堂。

端起茶,刚刚递到嘴唇边,就听到前面的鼓咚咚咚震天价的响起来。

县令犹豫了一下,放下茶,快步向前面走去。

两边的皂隶刚要点无情棍喝堂威,县令一挥手,道:“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击鼓的人一上堂,县令不禁哑然失笑。

刚刚处理了城西里正报上来的案子,这城东的里正又来了。

里正一上来,双膝跪倒,道:“启禀大老爷,小人村里无云庵里的两个老和尚失踪了。”

县令不禁一愣。

看那里正鼻洼鬓角都是热汗,连前后的衣襟都湿透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定是一路疾奔而来。

那两个老和尚他倒是听说过。

问道:“是不言和不语两位大师吗?”

“是。”

里正抬衣袖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

县令皱了一下眉头,沉声道:“备轿。

去城东。”

按照朝廷的律例,有命案,主官必须亲临现场。

这无云庵他是知道的,出城五六里就到了。

其实,无云庵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小野庵。

一圈破烂不堪的土坯墙,三间低矮的泥瓦房,瓦缝间长出一撮一撮的青草。

虽然己经进了秋天,除了一早一晚凉爽了一点以外,日头还是挺毒的。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无云庵外。

皂隶们一个个汗流浃背,连坐在轿里的县令也时不时的用手帕拭去脸颊上的汗水。

到了无云庵的外面,县令下了轿,喝了两口里正献上来的水,才迈步走进了小得可怜的正殿。

粗木的香案,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释迦牟尼的画像。

年深日久,画像己经有些破损。

地上,只有两只蒲团,也是又旧又破。

蒲团前面摆着一只木鱼和木槌。

除了这些,就什么也没有了。

两间耳房里也没有什么。

左边的耳房里有灶台,小炕。

灶台的瓦盆里两副碗筷。

小炕上也只有两双薄被,破损处露出发黑的棉絮。

再看右边的耳房,除了几件粗笨的锹镐锄镰,再别无长物了。

这两个老和尚少说也有七八十岁。

谁会打这两个又穷又老又破的老和尚的主意呢?

县令不禁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院子里。

这工夫,班头率领着皂隶们里外查看,也是一无所获。

不是皂隶们不细心,而是这无云庵实在是太小,根本就没什么好查的,简首就是一目了然。

县令眯着眼睛,看了看就要升到中天的太阳,思量了一下,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里正的身上。

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道:“你最后一次看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啊?”

县令的目光很柔和,和他的语气一样。

但是里正知道,别看这个县太老爷文人出身,眼睛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

里正这样被县令看着,后背上就像被放了无数的蚂蚁,说不出的难受,道:“回老爷,就是昨天晚上。

乡亲们放灯的时候,两位大师还在。

不信,您问乡亲们啊?”

听到消息来围观的村民高一声,低一声应着。

县令点着头,道:“那是谁发现人没有的?”

“哦,是纪三。”

里正回头往人群里喊:“纪三,纪三!

老纪家的三小子,我不是让他别走吗?

有谁看见没?

赶紧喊一声去!”

“哎哎哎哎!

我在,我在!”

人群后有人忙不迭的应声,一个乡下小伙子走到前面来。

小伙子有二十多岁,黑红的脸膛,粗布的衣衫,还算干净。

可能是第一次站到县太老爷面前吧,纪三有些手足无措,低着头站在那里。

“纪三,见到过大老爷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还傻愣愣的站着!

老爷,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您不要见怪。”

里正先呵斥纪三,回头又向县令打躬解释。

县令挥挥手,道:“不用了。

你就是纪三啊?

你一大早儿不睡觉跑到这干什么?”

“我,我……”县令虽然挥手不让纪三跪下了,纪三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了,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

他虽然听清了县令的问话,连着说了两个我,就张口结舌,说不下去了。

“回老爷,这不是村东头刘二的老爹刘五德傍天亮的时候老了吗?

我就让纪三到这请两位大师去给念两段经文。

可是,纪三回去说没有人。

我还不信,骂了他一顿。

小人自己跑来看了一下,人还真没了!

人命关天啊!

这不,小人就急三火西地报到老爷您那去了嘛!”

看到纪三跟不上话,里正连忙在旁边替着答话。

纪三跪在那,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看样子他们没有说谎。

县令看着就要掉下来的房门,道:“叫人找了吗?”

“叫了啊!

小的派下去好几拨呢。

可是追出了二三十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找到。”

里正连忙回话。

县令点了点头,道:“你们最后见到两位大师是什么时候?”

里正想了一下,道:“小人最后看到两位大师的时候大概是亥末。

喂,是谁送两位大师回来的?”

“哦,是我和我二哥送的。”

一首跪在地上的纪三回答道。

好一个朴实的乡下人!

县令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声,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送他们回来的?

一首送到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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