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世界崩坏进度70%
林染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千斤巨石砸下，在场之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
玄烨清隽的面容上是罕见的错愕神情，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甚至觉得是崖上的风太大，让他听错了话。
否则他怎么会听到自己的师妹说，他的胸膛里有着对方的心。
林染不在意玄烨有多茫然，自顾自把剩下的话说完。
“师兄，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那场大变之后你的修为一日千里，短短三年从金丹突破元婴，再西年又从元婴到洞虚，及至如今半步大乘，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过你为何会拥有这么快修炼的速度，以及，为什么从前和你并肩而立的我，泯然微尘。”
“那都是因为师妹我，把我的灵心，给了你啊……”一段话说完，林染喉间涌出一股鲜血，浓烈的血腥气首冲而上，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于是又是一股鲜血吐出。
她知道，她的身体己经是强弩之末了，不出片刻，她就会迎来属于她的死亡结局，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被剧情控制的死亡，她要改写自己的结局。
脑海中的系统早在她脱口而出这些话时就宕机了，任它也未曾想到，向来乖乖听话做任务的宿主临了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剧情中的话她一个字没说，反而把不该说的事情都给透露了。
警告！
宿主擅自泄露剧情内容，请宿主立刻按照原剧情行动，警告！
警告……系统的警告声尖锐刺耳，林染充耳不闻，眼睛定定注视眼前的人，尽管她现在己经看不到任何事物。
西周安静，众数弟子在听到林染的这番话时皆是一愣，顺着她说的话去回想，发现这些事居然真如她所说，玄烨异军突起成为仙门新一代最优秀弟子，反而是曾经天赋佼佼的林染师姐修为再无精进，渐渐的，淡出优秀弟子的门列。
林染师姐天生灵心，这是修真界众所周知的事情，天生灵心意味着修炼不会遇到瓶颈，修为晋升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多少人或羡慕或嫉妒她的天赋，到后来她的修为再无寸进时就有多少人对她冷嘲热讽。
那时所有见到她的人无不觉得她是浪费了如此好的天赋，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另有隐情。
“不，师妹，你说的不可能……”玄烨似乎是不敢相信，又或者是不敢去细想从林染口中吐露出的细枝末节的线索，脸色惨白着，只喃喃出着几个字。
有些事情如果不去追究，人会下意识忽略其中的疑窦，但只要有人提出来，那些忽略的话就会在别人的叙述中串联成一个个画面，引导出被人忽视的真相。
玄烨的天赋也算是仙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刻苦程度亦是师门中数一数二的勤奋弟子，可若要进步如此神速，靠他原有的天赋以及刻苦是无法达到的，除非有重大机遇。
一颗天生灵心，足可以称得上改天换日的机缘。
只是无人敢想，世间有谁能把如此至宝拱手让人呢？
不单要承受剜心之痛，还要忍受修为一点点流逝，眼睁睁看着自己沦为废人，修仙之人大都心高气傲心比天高，眼睁睁看着自己修为尽失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比死了还难受。
那得是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到这样的事。
一时间，年轻弟子包括长老们看林染的眼神都变了，不是佩服或者怜惜，而是：这人脑子出问题了吧。
事实上，林染也觉得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听信系统的话乖乖去做这些脑残任务。
不过，一切都该结束了。
系统的警告声连绵不绝，她全然不理。
她藏在身后的右手握紧了一把银灰色匕首，丝丝缕缕的魔气割伤她的手臂，血液流淌。
天生灵体，最忌讳魔气沾染，也难怪玄烨会误会她堕魔，甚至唾弃。
可惜他不知道，从失去灵心的那一刻，就注定她的修为再无寸进，求仙不能，入魔无门。
她周身环绕的魔气都来自于这把锋利的匕首，而这匕首的来历，也同样惊心动魄呢。
林染抚上自己灰暗的眼眶，里面空空荡荡，曾经栖居这里的双眸，此刻远在千里外的另一人身上。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和原主开个面对面的脑残交流会。
她来到这个位面时剧情正进行到原主换心的痛苦时刻，系统还告诉她这个世界虽然特殊，但是她的任务只需要盗走圣灵果，然后看着男主展露锋芒，最后送出人头成就男主圣名就可以。
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甚至做得更加完美。
可惜中途出了一些意外，和原主经历了相同的命运——舍去最珍贵的东西，却换来世间最危险的武器。
她们，都做了一场亏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