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滚滚，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幼儿园二楼的窗户。程野能听到里面孩子们的哭喊声，那声音像刀子一样剐着他的心。他调整了一下面罩，转头对队友说："我进去，你们准备水枪掩护！"

"队长，太危险了！火势已经——"

程野没等队友说完，已经冲进了浓烟中。热浪扑面而来，汗水立刻浸透了他的防火服。他能感觉到皮肤被炙烤的疼痛，但这比起那些孩子的哭声根本算不了什么。

"消防员叔叔在这里！别怕！"他在浓烟中大喊，循着声音摸索前进。

教室里，五个孩子蜷缩在角落，被一位年轻的幼师护在身后。看到程野的身影，幼师几乎哭了出来："谢天谢地！快救救孩子们！"

程野迅速评估了情况——火势已经封锁了门口，窗户是唯一的出路。他二话不说，抱起两个最小的孩子，用防火毯裹住他们："抱紧我，我们玩个游戏，看谁能憋气最久！"

他冲向窗口，在队友的协助下将孩子们一个个传递出去。最后一个孩子被救出时，一根燃烧的横梁突然断裂，砸在程野的背上。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他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用身体挡住了坠落物。

"队长！"队友们惊呼着冲上来。

程野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擦伤..."话没说完，一阵眩晕袭来，他感到世界天旋地转。

当程野再次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他眯起了眼。消毒水的气味告诉他，这里是医院。他想坐起来，后背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别动。"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你的背部有二度烧伤，需要静养。"

程野转头，看到一位穿着淡蓝色护士服的女子站在床边。她有一双杏仁形状的眼睛，此刻正专注地调整着输液速度。她的动作精准而轻柔，仿佛对待什么易碎品。

"我昏迷了多久？"程野问道，声音因为烟雾吸入而嘶哑。

"六个小时。"护士简短地回答，拿起病历板记录着什么，"孩子们都安全，你的队友说你是英雄。"

程野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护士胸前的名牌：苏媛，儿科护士。

"苏护士，谢谢你照顾我。"程野露出他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尽管这牵动了脸上的擦伤。

苏媛只是轻轻点头，眼神依然专业而冷静："这是我的工作。现在我需要检查你的伤口，可能会有些疼。"

当苏媛掀开程野背部的敷料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苏媛的手停顿了一下："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她的手指冰凉，动作却异常轻柔。程野能感觉到她尽量减轻他的痛苦，这种细致入微的关怀让他心头一暖。

"你平时都这么严肃吗？"程野试图分散注意力。

苏媛没有抬头："在医疗工作中，严肃能减少错误。"

"但微笑可以减轻病人的痛苦。"程野反驳道。

这次苏媛终于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那么，程队长是建议我用微笑治疗烧伤？"

程野大笑起来，随即因为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至少现在我不那么注意背上的疼了。"

苏媛摇摇头，但程野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她重新包扎好伤口，动作利落而专业："你需要休息。止痛药会在半小时后起效。"

"等等，"程野叫住准备离开的苏媛，"那些孩子...他们怎么样了？"

苏媛的表情柔和了一些："都在儿科病房，大部分只是轻微烟雾吸入，有一个小男孩腿部轻微烧伤，但没有生命危险。"

"太好了。"程野长舒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能借我手机吗？我得向队里报个平安。"

苏媛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五分钟。病人需要休息。"

程野接过手机，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苏媛的手。那一瞬间，他感到一丝微妙的电流。苏媛迅速抽回手，耳尖微微泛红。

打完电话，程野乖乖交还手机，却忍不住多看了苏媛几眼。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挺拔而优雅，淡蓝色的护士服在医院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接下来的三天，程野成了苏媛的"专属病人"。尽管烧伤科有专门的护士，但不知怎么，苏媛总是会"顺路"过来看看他。

"你今天气色好多了。"第四天早晨，苏媛例行检查时评价道。

程野正试图做几个简单的伸展运动，闻言咧嘴一笑："多亏了某位严厉护士的精心照料。"

"别乱动，"苏媛皱眉，"伤口会裂开的。"

"遵命，护士长。"程野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却因为牵动伤口而表情扭曲。

苏媛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又恢复了专业表情："说真的，你应该更小心。烧伤不是开玩笑的。"

程野注视着她："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听你笑。"

苏媛愣了一下，低头整理药品："职业习惯。在儿科，我们更需要保持专业形象。"

"但孩子们更需要温暖和笑容，不是吗？"程野温和地说。

苏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说得对。只是有时候，太过投入感情会让人..."

她的话戛然而止，但程野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他没有追问，只是轻声说："我理解。在我们这行也是，每次救援都像在走钢丝。"

两人之间突然有了一种默契的沉默。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为什么选择当消防员？"苏媛突然问道，似乎自己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惊讶。

程野望向窗外，眼神变得深远："我十二岁那年，家里发生了火灾。是一位消防员救了我。从那时起，我就决定要成为像他那样的人。"他转回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能在他人的最黑暗时刻带去希望...没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事了。"

苏媛静静地听着，眼中流露出理解和尊重："我明白那种感觉。在儿科，看到孩子们康复的笑容，就是最大的回报。"

"所以我们都是'专业救火队员'，"程野笑着说，"你救的是孩子们的健康，我救的是他们的生命。"

这个比喻让苏媛莞尔："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如此。"

就在这时，病房的广播突然响起："苏媛护士，请立即到318病房。苏媛护士，请立即到318病房。"

苏媛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我得走了。一个小病人情况不太好。"

"去吧。"程野点头，"救人要紧。"

苏媛匆匆离开，却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说道："晚上...我会再来检查你的伤口。"

程野微笑着目送她离开，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想起救火时那种义无反顾的冲动，和现在心跳加速的感觉竟有几分相似。

那天晚上，苏媛如约而至。夜班的医院比白天安静许多，走廊里只有护士站微弱的灯光。

"还没睡？"苏媛轻声问道，手里拿着换药的托盘。

"在等你啊。"程野半开玩笑地说，却看到苏媛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连忙补充，"开玩笑的。背有点疼，睡不着。"

苏媛点点头，动作轻柔地帮他换药。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今天那个孩子...还好吗？"程野小心翼翼地问。

苏媛的手停顿了一下："白血病复发。我们暂时稳定了情况，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才六岁。"

程野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了苏媛的手。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抽开。

"有时候我会想，"苏媛低声说，"为什么孩子们要承受这么多痛苦。我们拼尽全力，却并不总能..."

"但你给了他们希望和关爱，"程野坚定地说，"这比什么都重要。就像今天，如果没有你，那个孩子可能连机会都没有。"

苏媛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谢谢你这么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一种无言的理解在彼此间流动。最终，苏媛轻轻抽回手，恢复了专业的语气："你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那我能请你吃顿饭吗？作为感谢。"程野趁机问道。

苏媛收拾药品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不符合..."

"医院规定？"程野笑着接话，"那就当是两个救人工作者之间的经验交流。我有很多急救知识想向你请教呢。"

苏媛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终于微微点头："...好吧。等你完全康复后。"

程野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苏媛离开后，程野望着天花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想起苏媛那双专注的眼睛，想起她面对病痛时的坚强与温柔。这个看似冷静自持的儿科护士，内心却如此温暖而丰富。

而在护士站的苏媛，也正望着程野的病房方向出神。她想起他谈起救人时眼中的光芒，想起他安慰自己时的真诚。这个莽撞的消防员，竟能如此理解她的世界。

医院的夜晚静谧而漫长，两颗原本平行的心，正悄然靠近。

程野站在儿童主题餐厅门口，第三次调整着衬衫领口。这是他出院一周后第一次见苏媛，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但心里的某种感觉却愈发鲜明。他特意选了这家以森林动物为主题的餐厅——考虑到苏媛的工作环境，这里应该能让她感到放松。

"消防员叔叔！"

一个稚嫩的声音让程野转过头。是他从幼儿园火灾中救出的小男孩乐乐，正被妈妈牵着走过来。孩子额头还贴着小小的创可贴，但精神很好。

"乐乐！恢复得怎么样？"程野蹲下身，视线与孩子平齐。

"医生说我是小勇士！"乐乐骄傲地挺起胸膛，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近，"妈妈说你要和护士阿姨约会，是真的吗？"

程野耳根一热："这个嘛..."

"乐乐，别没礼貌。"乐乐妈妈歉意地笑笑，然后对程野说，"程队长，真是太感谢您了。那天要不是您..."

"这是我的工作。"程野温和地打断她，揉了揉乐乐的头发，"看到孩子们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回报。"

正说着，他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苏媛今天没穿护士服，而是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比医院里看起来柔和许多。

"苏护士！"乐乐欢呼着挣脱妈妈的手，扑向苏媛。

苏媛惊讶地接住孩子，脸上瞬间绽放出程野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乐乐！你怎么在这里？"

程野看着苏媛蹲下身认真检查乐乐伤处的样子，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她对待孩子的专注与耐心，与在医院时的严肃判若两人。

"看来你们认识？"程野走近问道。

苏媛站起身，脸颊微红："乐乐是我的小病人。"她转向乐乐妈妈，"恢复得很好，下周可以来复查了。"

目送乐乐母子离开后，两人之间突然有些沉默。程野清了清嗓子："你...今天很漂亮。"

苏媛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谢谢。这家餐厅..."

"希望你不介意，"程野连忙解释，"我想着你对儿童环境比较熟悉..."

"很贴心。"苏媛轻声说，嘴角微微上扬。

餐厅内部装饰成魔法森林的样子，每张桌子都是一朵巨型蘑菇。服务员——穿着兔子装的小姑娘——带领他们入座时，程野笨拙地撞到了"蘑菇"边缘。

"小心。"苏媛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又迅速收回，"背上的伤..."

"已经没事了。"程野咧嘴一笑，却因为牵动伤口而表情扭曲。

苏媛摇摇头，眼中却带着笑意："消防员都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只有特别帅的那些。"程野眨眨眼，然后正色道，"说真的，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知道你本可以把我交给烧伤科就完事的。"

苏媛搅动着杯中的柠檬水："儿科护士的习惯——看到伤患就想照顾到痊愈。"

"那我很幸运。"程野真诚地说。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苏媛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垂眸的样子让程野心跳加速。他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你是怎么选择儿科护理的？"

苏媛的手指在杯沿画着圈："我妹妹...从小体弱多病。每次去医院，那些温柔的护士姐姐都能让她忘记疼痛。"她的声音轻柔，"我想成为那样的人，能给孩子们带去一点点安慰。"

程野注意到她提到妹妹时眼中闪过的阴影，但没有追问："你做到了。乐乐看到你时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呢？"苏媛抬眼看他，"除了被消防员救过，还有什么让你选择这个危险的职业？"

程野靠在椅背上，回忆道："我爸爸是个木匠，手艺很好但脾气暴躁。那场火灾...是因为他醉酒后没熄灭烟头。"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消防员不仅救了我，还从火场里拖出了我爸。尽管他后来还是因为肺部损伤..."

苏媛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程野翻转手掌，轻轻握住她的指尖："没关系。正是经历过这些，我才更明白及时伸出援手的重要性。"

服务员适时地送上餐点，打断了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程野点的是一份"消防车造型"的汉堡，而苏媛面前则是"小兔子沙拉"。

"认真的？"苏媛挑眉看着程野盘中红黄相间的"消防车"。

程野一脸无辜："职业荣誉感。你要尝尝'云梯'吗？其实是薯条。"

苏媛忍不住笑出声，那笑容让程野觉得背上的伤都值得了。

午餐在轻松的氛围中继续。程野讲述消防队的趣事，苏媛分享儿科病房的温馨时刻，两人惊讶地发现，尽管工作环境迥异，他们面对的挑战和获得的满足却如此相似。

"所以，最让你头疼的是什么？"程野问道，"我猜是孩子们的哭闹？"

苏媛摇摇头："是家长。过度焦虑的、不配合治疗的、甚至对医护人员发火的..."她叹了口气，"但换个角度想，他们只是太害怕失去自己的孩子了。"

程野若有所思："就像我们最怕的不是火场里的危险，而是来不及救出所有人。"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深层次的理解在彼此间流动。

"对了，"程野突然想起什么，"我们队下周有个开放日活动，想请专业医护人员来做基础急救培训。不知道..."

"我很乐意。"苏媛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为自己的急切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说，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太需要了！"程野眼睛发亮，"我还可以去你们医院做消防安全讲座，互帮互助嘛。"

苏媛笑着点头："成交。"

分别时，程野鼓起勇气："下次...还能见面吗？不一定是工作相关。"

苏媛沉默了一会儿，久到程野开始后悔自己的冒昧。

"下周三我休息，"她最终说道，"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听我在儿童医院的读书会。我给孩子们读故事书。"

程野的笑容几乎要裂到耳根："我一定准时到。"

看着苏媛离去的背影，程野感到一种久违的雀跃。这不是火场中肾上腺素飙升的***，而是一种温暖的、持续的光亮，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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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读书会比程野想象的还要精彩。苏媛坐在一群孩子中间，用生动的声音演绎着绘本里的角色，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程野坐在角落，完全被她的表现吸引。

结束后，孩子们围着她要签名和拥抱，苏媛耐心地回应每一个。最后一个离开的是个坐轮椅的小女孩，苏媛蹲下身与她长时间耳语，最后小女孩破涕为笑。

"你简直是个魔法师。"程野走上前，递给苏媛一瓶水。

苏媛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只是些小技巧。每个孩子都需要不同的安慰方式。"

"比如那个小女孩？"

"小雨。"苏媛的眼神柔和下来，"骨肉瘤，刚做完手术。她害怕下次治疗，我答应陪她一起。"

程野注视着她："你总是这样额外付出吗？"

苏媛收起笑容："如果这能帮助一个孩子少受点苦，为什么不呢？"

这句话让程野更加确定，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接下来的几周，他们的"职业交流"计划顺利进行。程野在儿科护士中的急救培训大获成功，尤其是他设计的"消防员式"快速评估法深受欢迎。而苏媛在消防队的儿童急救讲座同样反响热烈，她带来的婴儿模型让一群大男人手忙脚乱却又乐在其中。

"没想到程队这么会哄孩子，"一位队友调侃道，"看来是得了苏护士真传啊！"

程野红着脸把队友轰走，却看到苏媛在角落里偷笑。那一刻，他多希望他们之间不仅仅是"职业交流"的关系。

机会在一个意外的场合降临。周末，程野独自在游乐场进行例行安全检查时，突然听到尖叫声。一架旋转飞机设备发生故障，两个孩子在运行中被甩出座位！

程野立刻冲过去，同时拨打了急救电话。现场一片混乱，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躺在地上，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他的母亲在旁边歇斯底里地哭喊。

"我是消防员！请大家退后，给伤者留出空间！"程野大声指挥着，同时检查男孩的情况。腿部开放性骨折，但没有生命危险。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需要帮忙吗？"

程野抬头，看到苏媛挤过人群，手里还拿着半融化的冰淇淋。她迅速蹲下身，专业地评估伤情："开放性骨折，需要固定。有急救箱吗？"

游乐场工作人员颤抖着递来急救箱，苏媛利落地取出夹板和绷带。

"你负责固定，我来安抚孩子。"程野说着，转向惊恐的小男孩，"嘿，小勇士，你叫什么名字？"

"杨...杨小光..."孩子抽泣着说。

"小光，知道吗？你刚才的经历酷毙了！不是每个人都能从飞行器上'超级英雄式降落'的！"程野夸张地比划着，"等我们固定好你的'超能力发射器'(指着伤腿)，你就可以向朋友们炫耀了！"

小男孩破涕为笑，而苏媛趁机熟练地固定好了骨折部位。两人配合默契，仿佛多年的搭档。

"救护车到了。"有人喊道。

当医护人员接手后，程野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苏媛悄悄握住他的手："你做得很好。"

"我小时候...从类似的设备上摔下来过。"程野低声承认，"一直有点...心理阴影。"

苏媛惊讶地看着他："但你第一时间冲上去了。"

"因为有你在。"程野脱口而出，然后有些尴尬地补充，"我是说，有专业人士在场让我安心不少。"

苏媛似乎看穿了他的掩饰，但只是微笑："冰淇淋化了，但我发现那边有卖棉花糖的。"

他们坐在游乐场的长椅上分享棉花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程野讲述了更多童年的阴影，而苏媛则分享了妹妹长期住院的往事。

"她最后...没能挺过来。"苏媛凝视着远方，"药物过敏反应。那时我决定要当护士，不让其他孩子经历她承受过的痛苦。"

程野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她会为你骄傲的。"

苏媛靠在他肩上，两人沉默地看着夕阳西下。在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程野，"苏媛突然开口，"我们这样...算是在约会吗？"

程野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你愿意的话。老实说，从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你，我就..."

苏媛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我是儿科护士，你是消防员。我们都有太多责任，太多..."

"正因如此，我们更理解彼此。"程野轻声打断她，"我知道你的工作有多重要，你也明白我的。这不正是最好的基础吗？"

苏媛长久地注视着他，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她微微点头："我们可以...试试。但必须慢慢来。"

程野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慢慢来，我保证。"

就在这时，他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全体队员注意，城东化工厂发生爆炸，立即归队！重复，立即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