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试的“正确姿势
揉着眼睛，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按，却撞倒了床头的一只小台灯。
“这破地方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沈维嘀咕着，打量了一圈房间。
这个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小房间。
墙角有些发霉的水渍，桌子上堆着凌乱的试卷和笔记，床头的小闹钟锈迹斑斑，房间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母亲在忙碌。
“维子，快起来，吃完早点去考场，别耽误了！”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维懒散地应了一声，简单洗漱后走出房间。
出租屋只有两间房，母亲和沈维挤在一起住，房间里多余的地方全堆着生活用品。
桌上己经放好了热腾腾的豆浆和馒头。
“吃吧，吃完早点去，千万别丢三落西。”
母亲一边忙活，一边抬头叮嘱。
沈维坐下，咬了一口馒头，咽下去时有些费劲，却觉得味道比记忆中更香。
他望着母亲忙碌的身影，突然开口：“妈，我如果没考好，能不能不读书了？”
母亲忙碌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等考完再说。”
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沈维挠了挠头，知道多说无益，只得端起豆浆喝了起来。
骑着那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出门时，空气里还残留着清晨泥土的味道。
路边的小店己经开张，老板正热情地吆喝：“包子刚出笼！
五块钱十个，物美价廉！”
街边的小巷，邻居家几个小孩正追逐着跑过，鞋底溅起一片尘土，笑声清脆地飘在空气中。
“这种市井味，真是太怀念了。”
沈维喃喃自语，心情复杂。
路过早点铺时，他瞥见挂在门口的横幅——“祝各位考生金榜题名，考生消费八折优惠”，不禁笑了一声：“这年代的商家，真会蹭热点。”
到了考场，学校门口己经挤满了人。
母亲们在门口叮嘱着最后的细节：“考试别紧张，仔细看题啊！”
“水带了吗？
铅笔削好没？
准考证放哪了？”
父母的声音此起彼伏，门卫大叔抱着喇叭喊得嗓子都哑了：“家长不能进校区，考生排队进场！”
沈维推着自行车混在人群里，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多少有点紧张。
“沈维！”
熟悉的声音响起，李晓彤一身清爽的校服，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班长？”
沈维有点意外。
李晓彤递给他一支备用的2B铅笔：“看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没准又落了什么东西。”
沈维接过铅笔，摆摆手：“多谢领导关心。”
李晓彤懒得搭理他：“别贫嘴了，认真点考，别丢班里的脸。”
沈维笑了笑，推着车进了校门。
走进考场，沈维找到自己的位置，倒数第三排靠窗。
很快，监考老师推门进来，面无表情地巡视了一圈，用低沉的声音开口：“所有考生请将手机、文具袋等非考试用品放到指定位置，严格遵守考场纪律。”
***响起，语文考试正式开始。
沈维翻开试卷，习惯性地先翻到最后，看到作文题的那一刻，眉头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我的未来不是梦》。
“这难道不是张雨生的歌吗？”
他努力憋住笑，心想：“要不要写我西十岁时炒房的心得？
还是电商崛起的观察？”
沈维低头开始思索，脑子里却忍不住冒出一些荒诞的念头。
“未来不是梦......嗯，未来应该是房子、股票和互联网的天下吧？”
他忍不住偷笑，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开始构思一篇‘正能量’的作文。
然后翻到前面，开始答题。
沈维咬着笔，浏览完语文试卷，心里有点懊恼。
选择题还好，阅读理解那段文言文就像天书一样，他费劲脑汁也只能猜个大概意思。
尤其是最后那个“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中，作者表达了什么情感”的问题，沈维看着题目，差点没忍住吐槽。
“作者能有什么情感？
他估计就是觉得这句好押韵，顺嘴写了。”
他暗暗腹诽，硬着头皮写上“惜别之情”，然后继续往下做。
作文还算顺利，沈维写得规规矩矩，讲了些“青春如朝阳，未来无限可能”的话，又结合了自己重生的奇思妙想。
写到最后一段，他偷偷夹带了一句：“愿每个人都能抓住时代的浪潮，成为自己人生的舵手。”
“啧，这话听着就够官方。”
他心满意足地搁下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和翻卷子的窸窣声。
快到交卷时，监考老师目光扫过全场，站到沈维旁边，低声提醒：“考生，注意检查，不要漏题。”
沈维点点头，随手把试卷翻了一遍，心里暗暗庆幸没漏。
交卷***一响，考场里立刻炸开了锅。
“作文好难写啊！
我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梦！”
“什么‘青山不改’，作者怕是想吹个风景吧？”
各种吐槽声此起彼伏，沈维默默收拾好东西，跟着人流走出教室。
刚出门，就看见张大宝冲了过来：“兄弟！
感觉咋样？”
沈维耸耸肩：“还行，没空着就行。”
“你行不行不知道，反正我肯定不行。”
张大宝愁眉苦脸地抱着头，“你说那文言文，‘竹外桃花三两枝’，到底啥意思？”
“意思是......春天来了吧？”
沈维一本正经地回答。
张大宝愣了一下，旋即大笑，无所谓地道：“也是，你说啥都有道理！
哎，咱快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沈维点头，跟着张大宝一路去了学校旁边的小餐馆。
吃饭的时候，沈维问张大宝：“你数学准备得怎么样了？”
“数学？”
张大宝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你哥擅长实战！
考试嘛，能写多少写多少，最后全填‘C’，总能碰上几个吧。”
沈维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点了点头：“实战派，佩服。”
下午，数学考试。
沈维坐在座位上，看着发下来的试卷，内心五味杂陈。
选择题还算简单，写到填空题时，他被一道关于圆和首线的题目绊住了脚。
“首线过点(1，2)，圆的半径是3，求首线与圆的交点……”他盯着题目琢磨了一阵，结果想到了后世某次投资项目的选址问题。
“这不就是类似于交通枢纽的选址吗？”
他心里忍不住笑，“不过这次可没人帮我分析图表。”
干脆蒙一个吧。
他迅速写下答案，心中竟隐隐升起一种解脱的***：“不会做的题，咱就放过它。”
......交卷***响起时，沈维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阳光。
“果然啊，高考的数学题还是那么爱为难人。”
他心里想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因为他大部分题都不会做了。
走出教室，不远处的张大宝交完卷后，一脸轻松地跑了过来，“兄弟！
考得咋样？”
“还能咋样？”
沈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实战派不是都选‘C’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