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第一毋庸置疑就是凌霄宗师祖——谢知秋。
十二岁就打败所有金丹期以下的修士,仅经过两年时间,就连跨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五期,直达大乘期,距离飞升仅一步之遥。
她以超出常人的速度飞速渡劫修炼,却死死卡在大乘期圆满。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门师兄师祖飞升却无可奈何。
大陆上诸位大能都说她只差一个机缘便可得道飞升。
尘曦山。
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推开院门:“师祖,该用午膳啦。”
谢知秋剜了个剑花收起长剑:“辛苦。”
随手递过去一瓶丹药。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连忙推拒说不辛苦,手却诚实地收下丹药。
看着谢知秋淡然地吃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膳食,小姑娘忍不住搭话:“师祖,味道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很好,辛苦你了。”她再次说,希望对方识相闭嘴。
没想到小姑娘依旧没眼见得很,直接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真不辛苦呀,师祖你可不知道,宗门里不知道多少弟子争着想来给你送饭呢,要不是师兄师祖们对厨艺实在无甚天赋,哪能轮得到我呀。”
她很早之前就发现师祖并不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阴晴不定。
谢知秋漠然享用饭菜,并不搭话茬。
小姑娘给她一连送了半年的饭菜,早就摸清楚了她的脾气,也不气馁,依旧絮絮叨叨说着宗门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听说二师兄近日外出历练迷上了一个凡人姑娘,两人悄悄私定了终身,该做的什么都做了,还将那姑娘带回宗门来,竟还想要逼掌门收下这女子为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掌门不好对一个凡间女子动手,只能让大师姐出手阻止,没想到二师兄直接和大师姐大打出手,还说大师姐早就恋慕他多年,真是不知他有何脸面说这句话!呸!”
谢知秋用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神一沉。
“那姑娘整日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二师兄喜欢她什么,摆出一副要为了她与所有人为敌的架势,我看二师兄真是疯魔了,一天天神神叨叨的。”
接着,凑近谢知秋放低了声音:“师祖,实不相瞒,那姑娘上山那天我来给你送饭,看到一抹黑影似乎从风熙山那边窜出来,我怀疑二师兄带回来的那个姑娘身份其实有问题。”
说完,又叹了口气:“可惜我也不确定我那天是否眼花,确认不了那姑娘的身份,要是冤枉了那姑娘,既是委屈了她,二师兄也不会放过我。”
说着还一边偷偷观察谢知秋的神情,看她的反应。
“不过想来,若是那姑娘身份有问题,掌门和长老们也不会看不出来,想来也许是我想多了。”
见谢知秋面前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小姑娘一点也不忧愁了,满心欢喜收了碟子,又从食盒里取出一份仍旧冒着热气的糕点。
“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糕点样式,劳烦师祖品鉴品鉴给点意见。”
说完,不等谢知秋拒绝,提着食盒一溜烟跑的飞快。
谢知秋早已辟谷,修仙之人本不该贪图口腹之欲,可偏偏她只有这么个爱好,掌门也不好剥夺。
于是她每日的膳食用的都是灵植仙草,甚至每天都是规定好的量。
谢知秋和面前热乎的糕点大眼瞪小眼。
思虑再三后,一挥手将糕点收进储物空间。
摆过糕点的位置被捂热,周围还有饭菜和糕点余留的香气。
谢知秋毫无留恋起身回到房内打坐修炼。
殊不知一切都被院外的黑影看在眼里。
凌霄宗主山。
众人正因为小姑娘口中的‘二师兄和带回来的姑娘’吵作一团,主要分为两派。
一派是‘二师兄和带回来的姑娘’,另一派是凌霄宗所有人。
“师尊,你们为何要这么刁难姜听一个弱女子,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带姑娘回来的二弟子孟怀远义愤填膺道。
他口中的姜听姑娘柔弱无骨般靠在他的怀里,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
堂上坐着凌霄宗掌门与两位长老,几人被孟怀远气得不轻,恨不得立刻打死这孽徒,却顾及他怀中的凡人女子,迟迟不敢动手。
三弟子温迎出声呵斥:“二师兄这是要为了这位姑娘与我们凌霄宗反目成仇不成?”
“你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怎么敢置喙我的事?平日里教你尊敬师长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大弟子沈确皱着眉开口:“二师弟,不懂得尊师重道不是你吗?带着姑娘上山逼师尊收徒的不是你吗?”
孟怀远厌恶地瞥了沈确一眼:“大师姐,我知道你爱慕我已久,但这也不是你针对听儿的理由,你何时变得这样善妒,连一个弱女子都容不下!”
他带人上山这么一闹,堂外围满了宗门弟子,甚至还有别的门派派来交流的弟子也在围观看戏。
今日之事,只怕不出半日就能传遍九曲大陆。
掌门气的想要将这孽障逐出山门,两位长老连忙拦住她:“师祖别气,怀远这孩子确实糊涂,但今日之事还有其他门派弟子看着,事情必定会传出去,若是直接将他们驱逐,只怕会被有心之人拿下话柄。”
凌霄宗上一代迫于谢知秋天才般的压力,师兄师弟连同弟子们在内修行速度都非比寻常,皆早早飞升。
留下还未入门多久的弟子们接管宗门,大家那时才堪堪筑基,出门历练总是会遇到修为高者刁难。
宗门只有谢知秋一人有与之一战的实力,可谢知秋并不是什么好性子。
只要有人传信来,她不出半刻钟就能赶到,将历练秘境洗劫一空,欺辱凌霄宗之人通通废了。
反复几次,也就没有人敢再冒犯。
可也因此,门内众人并不知遇事何决。
劝住掌门,三长老开口试着给孟怀远递台阶:“既然这位姜听姑娘腹中已有你的孩子,还是应该尽早举办婚事,至于收徒一事,掌门早已收温迎为关门弟子,不如将这位姑娘收到我门下,拜我为师如何?”
没想到孟怀远一副不为权威屈服的模样,振振有词:“听儿是我将来的妻子,将来会是掌门夫人,更要注重男女大防,怎能拜男子为师!”
堂上侍奉的弟子和堂外看热闹的弟子顿时一阵唏嘘。
“掌门何时定下继承人了?”
“没有啊,这二师兄怎么疯疯癫癫的,莫不是被人下了什么神志不清的药?”
“当真是疯魔了,二师兄的天赋甚至比不上三师姐,竟幻想成为掌门?”
“我早就看二师兄自恋得很,天天拿着块铜镜照啊照,说话也没脑子,怎么能被掌门收作亲传弟子的?”
“据说他的父亲原本是掌门凡间的好友,似乎家中出了什么变故,只剩他一人,掌门看他可怜这才收留了他,又怕他初来乍到受欺负,特意收入门下。”
“真真是不知好歹了!”
距离得远孟怀远听不清他们的话,以为他们是被自己掌门接班人的身份震惊,洋洋得意地揽着怀中作泫然欲泣状的姜听接着说道:
“更何况如今听儿怀有我的骨肉,自然要掌门嫡亲弟子的身份才配得上她。”
门外适时出声打断:“那你出去自立门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