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算夫妻
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这平宁侯家的嫡长女比东宁侯家的庶长女要高贵，是众人皆知的。
谁家不知道平宁侯家手中掌握皇城西分之一的守卫，如今在京城众位勋贵中也算得上是宠臣？
也正是因此，承安伯不敢休妻，也不敢提出和离，只能把陆菁菁养在家里，哪怕她不受平宁侯府的任何关怀。
承安伯府摆婚宴，也邀请了平宁侯府，人家也只是早早送来贺礼。
偌大一个侯爵府，都没来一个人。
今日是喜日子，没想到陆菁菁自己提出来要和离。
虽是许清永自己想要的结果，却不是一个适宜的时机。
“胡闹！
陆氏！
你要闹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
老夫人又拍了拍桌子，只是这一次的力度比刚才要大，听着就是真的用了力的，老夫人是真的生气了。
在她看来，这陆氏若真的想和离，早不提晚不提，非要这个时候提？
难道这不是很明显的要他们承安伯爵府难堪吗？
“我说我要和离，只要承安伯愿意和离，那从今日起，这位新夫人就不是府里的平妻，而是名正言顺的正室夫人！”
红盖头下的赵宛荷双唇紧抿，心里在盘算着些什么。
反正她盖着盖头，外人也瞧不见她的神色。
许清永也没有料到陆菁菁会在宾客面前闹这一出，只觉家务事都被人窥探了去。
尤其和离这种事还是被家中妇人提起，难免让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夫人，切莫胡闹。”
笑话，和离一事，就算他们夫妻二人都同意，也得让平宁侯府的人过来共同商议，再做个见证。
就这么随便解决，不说有伤两家的和气，就说等以后平宁侯府再因此事过来闹，到时谁都说不清。
许清永对陆菁菁没有一丝感情可言，却也得在这样的场合哄着敬着她。
哪怕当初陆菁菁被嫁过来时算是平宁侯府对他的欺瞒，这事他也只能自己打破牙齿活血吞，忍下去。
“我没胡闹，趁着这个机会，也想请众位大人和夫人做个见证，今日后我陆菁菁与许清永和离，再无关系。”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其中也不乏有些人见过和离的场面，是要两家的族老都在场，亲自见证和离，嫁妆子女如何分配都安排妥当，双方立下字据才算是真正的和离。
只是......今日的场合怕是不适合谈他们俩和离的事吧？
京城负责管理记录夫妻姻缘的官员，也就是户部郎中林大人正好在此。
林大人见状，很是负责地站出来，“若承安伯和夫人需要在下，在下可以做个见证，明儿个再去户部登记造册就是。”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许清永给了这位林大人一个白眼。
他什么时候说要和离了？
这种时候这位什么林大人的，出来整什么幺蛾子？
承安伯虽是伯爵，手中没有半分权力，每年只靠朝廷的恩赏俸禄和家里的铺子庄子过活。
因此，承安伯府在京城人脉并不多，更没人举荐谋个一官半职，只能靠自己走上科考之路，才是许家在京城的长久发展之计。
林大人没有爵位，却己在户部任职，明面上看，许清永还不是随便得罪人的时候。
“劳烦林大人了，这是我的家务事，内人今日出来闹这一番，让林大人见笑了，和离的事还有待商榷。”
许清永这话便是在告诉众人，他没有今日和离的打算。
一边的赵宛荷再次动了动，动静不大，在一旁扶着她的婢女却能清楚感知到。
“承安伯既与我没有夫妻之情，又没有夫妻之实，不如和离，各自安好，以后我也不拦着赵姑娘的路，平宁侯府与承安伯府也关系依旧。”
陆菁菁本可以一走了之，不管她与许清永的夫妻名义。
为着以后少些麻烦，她还是得在众人面前与他和离。
有这么多人见证，以后就算许清永再贴上来，那也不干她的事了。
没有夫妻之实？
听闻承安伯娶这位夫人己有三年时间，当初大婚时候，因着老承安伯刚出了丧期，就只宴请了他们许家几户要紧的亲戚，也是仓促办了喜事。
没想到都三年过去了，许清永和陆菁菁竟还没圆房？
难不成许清永不行？
想到这，众人对许清永的打量又多了几分深意。
感受到周围灼热的目光正上下打量着自己，尤其是那处，许清永的脸色顿时完全黑了下来。
周围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
就连赵宛荷刚才晃动了一下，幅度格外大些，许清永和周围站得近一些的人都明显看到了。
“夫人，大喜的日子不适合谈这些，你先回房，此事容后再议。”
许清永强忍着不耐烦，依旧好言好语地劝着陆菁菁。
他也纳闷，这三年时间陆菁菁几乎在伯爵府就是个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平时不管事也不问事，怎么今日非得出来这么闹？
闹归闹，他们伯爵府还不能跟平宁侯府把关系弄僵了。
陆菁菁眼神死死盯着许清永，再次开口道：“我说了，和离。”
语气之强硬，在场所有人都只有一种无力反驳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位者的威压，让人无法抗拒，只能默默承受。
“和离，对两家都好，以后平宁侯府与承安伯府都还能有往来，我只带着星月走就是，其余的什么都不要。”
反正她没有与许清永圆房，更谈不上有子嗣。
嫁妆什么的就更是不用说，当初顶了陆蓁蓁嫡长女的身份嫁进来，陆家也没有给她什么嫁妆。
三年前抬进来的二十抬嫁妆，还有陆家跟来的十来个丫鬟婆子，到时他们送回平宁侯府就是。
她身边本就只有星月一个心腹，走时自然也只带着星月走。
这时，一首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赵宛荷也开了口，“既然姐姐要和离，不如......”“住口！”
老夫人及时打断。
和离这么大的事，怎的要一个还没拜堂行礼的新妇开口？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是东宁侯府和承安伯府一起被人笑话？
“陆氏，你今日若还把我当做你的长辈，当做你的婆母，就赶紧下去，不要让我一个老人家动怒！”
老夫人关键时刻只会以自己长辈的身份来压人，这己是三年时间陆菁菁司空见惯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