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练武场上,顾瑾之身着玄衣,手持长枪,招式如龙,杀气凌厉。
周围侍卫们屏息观看,无不心生敬畏。
远处,一名老管家快步走来,神色复杂地将消息禀报:“世子,陛下的旨意己下,您与丞相府嫡女苏清言的婚期定在半月之后。”
顾瑾之收枪而立,目光微沉,冷声道:“如此重要之事,我竟最后知晓。”
老管家犹豫片刻,低声解释:“侯爷早己知情,是他没有告知世子。”
顾瑾之眸中掠过一抹冷意:“果然又是父亲的安排。”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隐忍的嘲讽,“一场交易罢了,既如此,那我照办便是。”
他言语平淡,却没有半分对这场婚事的期待。
婚期将近,忠武侯府派人送来贺礼,顺便向丞相府传递侯府世子的态度:婚礼从简,世子事务繁忙,不会提前拜访。
何氏听后颇为不悦,嘀咕道:“侯府世子未免也太无礼!”
苏清言却并未在意,只淡淡回道:“母亲,这等细节不必过于计较。
他若冷漠,我自有应对之策。”
当日,苏清言在庭院中偶然遇到来送礼的忠武侯府代表谢庭深。
这位世子的好友,面容俊朗,神色轻松,言谈间多了几分玩笑:“苏小姐果然端庄大方,难怪我家世子不愿抗旨。”
苏清言看了他一眼,眼中波澜不惊,轻声回应:“谢公子误会了,世子不抗旨,未必是因为我。”
谢庭深略微一怔,旋即大笑:“看来苏小姐不仅美貌,胆识也非一般女子可比。
日后世子怕是有得头疼了。”
他走后,秦鹤年低声问:“小姐,您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侯府对您的态度吗?”
苏清言转身抚过庭院中的一株桂花树,语气平静:“在意又如何?
他们轻视我,我便要他们重新审视;若他们逼迫我,我也绝不会退让。”
两日后,苏清言意外接到侯府传来的信件,署名却并非顾瑾之,而是谢庭深。
信中简短明了:“侯府有宴,世子命我邀苏小姐赴约一叙,婚前交谈,亦是礼数。”
丞相府内众人对此颇为惊讶。
何氏疑心重重,担忧女儿被刁难,却又碍于礼仪不得不应承。
苏清言略作思索,淡然道:“既然是侯府相邀,我便去会一会未来的夫君。”
当夜,侯府内堂灯火通明,顾瑾之端坐首位,眉宇冷峻,透着疏离的威严。
苏清言一袭素白衣衫,步履从容走入堂中,与他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顾瑾之淡淡开口:“丞相府的大小姐倒是胆识过人。”
“世子过奖了,”苏清言从容行礼,抬眸首视他,“既然是世子邀约,不敢不来。”
谢庭深在一旁故作调侃:“世子,你看,苏小姐不仅胆识过人,言辞也利落得紧。
你日后可得小心些。”
顾瑾之未作声,目光淡淡落在苏清言身上,仿佛在掂量她的分量。
“苏小姐,”他忽然开口,语气略显清冷,“这门婚事,你是否满意?”
苏清言微微一笑,不卑不亢:“臣女岂敢评判皇上的圣旨?
只是人事有命,此局既定,我自会竭力去适应。”
两人对视,言辞针锋相对,却在无形中暗藏试探。
顾瑾之的嘴角隐约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既如此,那我也不必多虑了。”
苏清言低头敛眉:“世子无须为此分心,只需放心迎娶便可。”
顾瑾之听罢,抬眸冷冷望了她一眼,语气不明:“既然如此,苏小姐果真是……心思通透。”
宴毕,苏清言起身告辞,顾瑾之并未亲送,只让谢庭深代为送出府门。
临别前,谢庭深笑着感叹:“苏小姐果真与众不同,我家世子平日少与人言谈,今晚倒破了例。”
苏清言却不为所动,只淡淡说道:“谢公子,世子性情孤傲,我自知自己不过是这场权谋中的一颗棋子。
但既然如此,我会做一颗不可轻易被牺牲的棋子。”
谢庭深微怔,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心中忽然多了一分敬佩: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或许真有与顾瑾之匹敌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