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问我:“和师父在说什么悄悄话?
也说来我听听?”
我顽笑让师姐猜,师姐兀然正色,问我方才师父问的问题。
我反问师姐,“师姐,以为何如?”
师姐分析:“西苍虽无军队守卫,可戒备森严,蜀王之子怎会走失?
无非是西苍有细作,欲加害公子武。”
我含笑附议,“就是了,师姐心里也清楚,还要阿阳再言,岂不很无趣。”
又和师姐撒娇求饶:“师姐放过我吧,今日奔波周折,己困乏不己,此事日后再议,可好?”
师姐才放过我,让我回房歇下。
临睡前,回想今日种种,心中也了然大半。
西苍虽无军队守卫,可戒备森严,蜀王之子怎会走失?
找到公子武,确认公子武安然,把脉发现公子武脉息古怪,像是身有大疾,毒入骨髓,应是中毒日久。
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深崖之下,西处无人,时有走兽呼啸,公子武虽慌乱,却不曾如小儿哭喊,他在装疯卖傻。
如此种种,想来多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公子武来西苍将养这些天,他原是有侍从的,只是经前日一事后,一到吃药哭闹,不让师兄师姐近身,偏要我侍候,让人很是头疼,连师父对他都避之不及,于是师父让我照顾公子武。
公子武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西苍混迹盘留的细作,为什么要对公子武下手呢?
莫非……心里隐隐觉得与王储之位有关。
前两日很不习惯,后来也适应逍遥楼多了个人。
公子武不哭闹时,与往日生活并无差异,只是我上山采药不再是一个人,也有人帮我拿,路上他小儿情思,好奇长于山间的药草野果,一路问个不停,总是闹喳喳。
我一不注意,公子武就想乱跑,惹人烦躁之余,也多了一分趣味。
在制药时,也能帮我挑选药材。
时而藏入我房中吓我,或是冲撞跑入我房中赖着不走,公子武虽小儿心性,毕竟将至弱冠,男女有别。
公子武身份特殊,又有王命嘱托,师父也奈他不得。
我只得去师姐房中。
文王八年中秋这日,公子胜受王命,接公子武回王宫。
彼时公子武和我们师徒在药室制药,他趁我不注意,摘下我面具。
公子武实在是太过让人头痛。
我正愠怒将发,师兄注意到门口的公子胜,以身遮住公子胜目光,示意我快戴好面具。
公子胜收回目光,致以歉意后,说明来意,接公子武回王都。
师父让我将公子武的行装收好,交于公子武侍从。
我向门外走去,猝不及防,公子武跑来抓住我手,不愿放开,首同我说“阿阳,阿武不走,你不许走,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六弟,快放手,父王让我接你回王宫。”
公子胜解开公子武的手,拦住公子武,我才得以解脱。
我将公子武行装收好,交于公子武侍从,才发现公子胜一行人己在正门等候。
西苍山诸人为公子武送行,洪玉同我私语“听闻公子胜素来仁厚,王上对公子胜青睐有加,近来也有传闻王储之位非公子胜莫有。”
我打趣她“修习不专,捕风捉影倒是迅疾。”
洪玉佯恼“小师叔怎如此无趣,我不同你言语。”
言罢,又溜出去游玩。
我看着渐远的人流,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