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旁有四辅星,天魁星,天钺星,左辅星,右弼星。
皇帝把阿多尼斯唤来,大概讲北地各大小藩王陆续有上报,说一些渔民凿开冰层,发现了些奇怪海水。接触过这海水的人中,小儿短短几个月就长大,青年几个月变成了老年人,孕妇肚中的胎儿会早产。总之,让时间流逝加快了。目前这些海水有蔓延的趋势。
皇帝问:“阿多尼斯,我有没有说过,你像我的一个故人?”阿多尼斯说:“陛下,没说过。我倒是好奇,有几分像?”皇帝笑笑:“有机会与你详细说,眼下我送你出宫门。”
古明在法器里陷入了迷蒙的幻觉,妈妈还是温柔的像东方国土的一缕香风,用铃兰花给他编织成亮闪闪的梦,古明其实还是很怯懦,不敢触碰像泡沫一样的回忆,无能的父亲、软弱的自己,让母亲在烈火中献祭。等他长大了,变强了,再回到故土的时候,发现曾经的祭坛现在成了丰碑,曾经的仇人族群在三百年前经历了一次暴动已经死绝了,他感到满腔仇恨没有了着力点,只有自己被困在了当初的回忆里。无力、痛苦、彷徨,他需要冷静下来想想。这一想,从大海变为葱郁原野,从冰川变为暖流。
这次,她的妈妈,又救了他一回。
“走吧,别回头,我会一直看着你走的”古明的妈妈说。古明被他的妈妈推向离妈妈越来越远的地方,想奋力回溯,无奈越挣扎越抓不住。古明醒来发现,炉中天地即将把他拆吃入腹。古明轻抬指尖,古法戒指上莹润黑亮的石头中闪出一道亮光,束缚他的和离要害一寸有余的藤刺都被炸开,像花瓣一样降落。古明打开炉盖,脚下一点飞了出去。
阿多尼斯感觉不好,用神识探看,果真炉内空荡荡,只有余下一点被搅得一团糟的残渣显示出它是在溶解古明的途中遭遇了猎物给予的飞来横祸。炼丹炉再也维持不住形态了,化回原本的模样盘在阿多尼斯的腰间。
这简直太不巧了,正逢北部事态紧急,不容得阿多尼斯耽误片刻。古明是雪云舟少有用严肃的表情下了杀人灭口这类判断的不祥怪物,却在皇宫里弄丢了他,真是罪该万死。眼下只好不动声色地先出宫,从长计议。
这座王宫的第一代主人,是能与负苍山签订契约的天之骄子,只是人类向来对强大过自身的种族既渴慕又排斥,皇族开国立朝后以追求长生为由派使者从海内外召集巫师、灵媒、方士,在堰京对百姓宣称负苍山的神明保佑顺民家庭和睦幸福安康,祛病消灾延年益寿,事业顺利财源旺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众生无疾世间无灾。实则把结界一步一步封锁。负苍山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逐渐退出了对人间事的干涉,于是到了阿多尼斯这一代仍与皇族有些似有若无的交往,彼此岁月静好。皇城下设了阵法,阿多尼斯的仙力发挥不出一点作用,法器在这里只是废铁一把。
阿多尼斯退出殿外两步,看着如血夕阳沉沉的压在红墙上,徒劳地竖起耳朵,听不见一点古明藏匿的痕迹。
古明在皇帝身上嗅到了一丝让他有些癫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