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室外艳阳高照,室内昏暗令人分不清此时的时间,八月的烈日被遮光性极强的窗帘遮挡。
昨晚和小姐妹high到半夜三点。
沈枝意埋在空调被里,被手机***吵醒。
来电显示:温凝。
她迷迷糊糊的接听。
大脑思绪一片混乱。
昏暗的室内唯一亮着的就是手机屏幕发出的光。
“沈!枝!意!”
沈枝意的睡意依然没被唤醒,她仍旧大脑混沌。
她紧闭双眼,对方的声音通过手机音孔传出,她轻轻哼了一声:“嗯。”示意对方她在听。
“我劝你今天最好盛装出席,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温凝语气认真。
沈枝意半梦半醒的,她觉得有些好笑:“人家结婚,我和新娘无冤无仇我又不是去抢婚的。”
“你当然不是去抢婚的,但是你是去会面前男友。”温凝特意咬重前男友三个字。
“我什么时候有前男友了。”沈枝意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谢行鹤。”
听到这两个字,沈枝意大脑顿时清醒,瞳孔震惊,她的大脑浮现出一张清冷的面孔,和一个颀长的身影。
她立马从床上起来,竖起身子。
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听见他的名字她的胸腔仍然躁动不安。
她此时的睡意烟消云散。
谢行鹤,京城的大佬。
沈枝意的前男友。
六年前,高考完的天之骄子谢行鹤在一众人面前捧着洁白的玫瑰单膝下跪给沈枝意表白。
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下,浪漫的氛围到达极致。
沈枝意收下那捧花束。
一个星期后,沈枝意却甩了谢行鹤。
这段“爱情佳话”在他们高中时期流传许久,整个京圈上上下下都知道谢行鹤被一位家境贫寒的小白花耍了。
沈枝意抓着凌乱的头发:“谢行鹤的身份怎么会参加这种普通的婚礼啊,你的消息靠谱吗?”
“包准,这可是新娘自己说的。”
沉默了一阵,沈枝意想了无数种办法,觉得这一种最靠谱了:“凝凝,你说我给新娘包个红包你替我带过去,你就说我工作忙没法脱身怎么样?”
温凝想了想:“可是......昨天我们还一起开了单身part。”
“呜呜呜。我现在去整容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盛装打扮,亮瞎谢行鹤的眼,唤起他对你的爱。”
沈枝意叹气:“我甩了他,怕是唤起他对我的恨吧。”
......
镜子前,沈枝意摸着自己小巧的脸蛋,强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镜子洗漱。
沈枝意特意在手机上搜“甩了京圈大佬怎么办。”
“京圈谢行鹤是不是小心眼。”
“谢行鹤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会不会报复前女友。”
她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像谢行鹤这样身份的男人什么都不会缺更不可能会惦记她一个只谈了七天的前女友。
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正装少的可怜。
唯一一件正装还是六年前谢行鹤送的,这条裙子是纯白色的泡泡袖,她只穿过一次,温凝第一次看见这条裙子嫌弃的说:“泡泡袖多显胖啊。”
等沈枝意换上这条裙子,温凝眼前一亮:“我收回泡泡袖显胖这句话。”
纯白色纱质公主裙,裙子在太阳下有细细的亮片光感,质感极好,沈枝意皮肤白皙穿着这条裙子素净的脸蛋不带任何胭脂水粉也漂亮。
这条裙子没有牌子,唯一一个标志是“QAS”
后来才知道,裙子是谢行鹤找外国著名设计师高定制作的。
沈枝意拿了一条长裙穿上,化了一个淡淡的妆,至少不要让谢行鹤感觉她过的不如意就可以了。
盛装出席也不太现实,在别人婚礼抢风头这样的事情沈枝意干不出来,不懂的还以为她暗恋的是新郎来砸新娘场子呢。
等她打扮好,温凝又来了电话。
“好了没,我在你家楼下。”温凝。
“啊。”沈枝意惊讶。
“我都准备打车去了。”沈枝意把刚刚在手机上订的网约车退掉了。
她对着镜子确认自己造型无误后出门了。
小区底下停着一辆灰白色的豪车,她也认不出是什么车,只是看车型外形就知道不便宜。
沈枝意看了一眼便走开了,她绕到这辆车的对面等温凝。
温凝从车里探出头:“嘿,上车。”
沈枝意眼里掠过惊讶,接着笑着说:“背着我发达了啊。”
她径直走向这车,打开门的一瞬间愣住了,她扭头看向温凝,神色里满是疑问。
温凝看懂了她的眼神,解释道:“我替你找的男朋友。”
男人穿着白色的卫衣,他浅笑:“你好,我是林北辰。”
沈枝意尴尬又带着礼貌的微笑:“你好,我是沈枝意。”
沈枝意环顾车内一周,她看向温凝:“这车哪里来的?”
“借的。”
“一天1w。”
沈枝意顿住了手上的动作:“你疯了啊。”
“为了让你在谢行鹤面前展现出光鲜亮丽的一面,我特意为你租了一辆车,还有一个......男朋友。”
“林北辰大二985在校生一名,虽然不比祁年有钱帅气,但是好在比他年轻。”
到了婚礼现场,沈枝意的手微微发颤,胸腔鼓动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她不断的深吸一口气。
婚礼是户外的,在一片草场上,据说男方家世不凡,也难怪谢行鹤会来了,估计也不是女方这边请来的。
车到了场地,有专门的人过来帮忙泊车。
温凝把钥匙交给对方。
三个人并肩走向婚礼现场。
新郎新娘站在外头迎宾,新娘热络的和她打招呼:“枝意,好久不见。”
听到枝意这个名字,新郎顿时扭头仔细的瞧着面前这个穿着长裙的姑娘。
沈枝意笑着上前:“新婚快乐,好久不见。”
新娘拖着婚纱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谢行鹤也来了。”
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是愣了一下,很快又笑着说:“知道了。”
颀长的身影站在他面前,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双手插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矜贵的气息。
新郎见到谢行鹤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了啊。”
谢行鹤点头:“嗯。”
“新婚快乐。”男人声音像是凛冬的雪落在水面那样清冷,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