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请教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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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你别害怕。

你的阳气弱,可别人也取不走。

不过你的运气确实是衰到极点了。”

“奶奶,此话怎讲?”

我疑惑的说。

“只有运气衰弱到极点的人,才能够看到我们,要不然,想见我们可不容易。

要是人人都能看见,我们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人们哪,对未知的东西都存在畏惧。”

对未知的东西存在畏惧?

是啊,我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比方大领导要来视察,我们害怕,因为不了解大领导,怕大领导一句话,断送自己的前程。

对鬼魂也是如此,因为不了解,怕见到鬼,会带来厄运,甚至会要了命。

想到这儿,我胆子稍微壮了一点:“奶奶,现在我见到你,会有什么后果?”

鬼老太太道:“死不了,可倒霉是跑不了的啦。”

“奶奶,你们不投胎转世。

怎么在这儿?”

“都是执念太深的人,不肯轮回。”

老太太干枯的手随意指向一座歪倒的墓碑,沙哑开口:“瞧见那碑没?

碑下埋着个教书先生。

活着时,他一心育人,却遭人嫉妒,被诬陷偷钱,受不了辱,一头撞死在这碑上。

死后,他怨气难消,常在夜里给路过的孤魂野鬼讲人间的冤屈事。”

我听得手心出汗,目光忍不住往那墓碑瞟。

老太太又指向另一边,“还有那,埋着个年轻媳妇,被婆家虐待致死。

她死得惨,鬼魂总在附近徘徊,哭声能把人魂儿勾走。

有回,一个大胆的活人半夜路过,‘嗖’的一下,就被她拽进了土里。

再也没出来。”

我双腿抖得像筛糠,哭丧着脸说:“奶奶,您别说了,我怕!”

老太太却咧嘴一笑,露出没牙的嘴:“怕?

这才哪到哪?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倾听者,我可要说个够……”我觉得阴风阵阵,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许多野鬼,月光下,白瘆瘆的吓人。

暗叫一声:“这倒了血霉啦,走又走不了,这可怎么办?”

一众鬼魂首勾勾的看着我,我纹丝都不敢动。

不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声音如泣如诉,透着无尽的悲凉。

我惊恐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正是那被婆家虐待致死的年轻媳妇。

她披头散发,双眼空洞无神,正缓缓地朝我飘来。

小媳妇道:“奶奶,什么时候到了一个帅锅。

好久没有遇到帅锅了,今天晚上去陪我。”

我‘哇’的一下吐了出来:“不是说不害人吗?

怎么还让我去陪你?”

“我没想害你啊,就是想让你陪我。

我手无缚鸡之力,哪会害人?”

小媳妇悠悠的说。

我暗道:“你是不会害人,但是吓人啊,被这么一吓,有谁能活着出来?

即便活着,也得疯喽。”

忽一人大喊:“冤枉啊!

汝可要替我辨明冤屈!”

含冤致死的教书先生也款款而来。

众鬼魂阴气逼人,怕不得得了阴病、邪病?

事到如今,我把心一横,索性坐在地上,把腿一盘,打开手机播放金光神咒。

过了半个小时。

手机低电量了,把手机关机,嘴里低声诵读刚才的咒语。

众鬼魂倒也不敢过份比逼近,围绕了一夜,也不能把我奈何,天亮前各自散去。

我腿都麻了,回想起这一夜,突突的乱颤。

打开手机,居然有信号了,***个未接电话,都是马建的。

还有信息,说他两个朋友出事了。

我电量不多,先在高德叫了一辆出租,过了十多分钟,车来了,向师傅讨了一根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这才给马建回电话。

马建都急坏啦:“亲人哪,你怎么才回电话,再找不找你,我都要报警啦。

快来秀水街58号304,见面说。”

不大会到了地方,结算了车钱。

来到304 。

敲门进屋,里头好几个人,愁眉苦脸的不说话,再一瞅,床上躺着俩人。

正是公园偷情的二位。

马建说:“昨天晚上回来后,各自订了酒店休息,后半夜里,他俩——男的叫白明,女的叫田娜。

就开始折腾,动静太大,把我们都吵醒了。

想进去查看,怎么也打不开门,叫服务员拿来钥匙打开的,俩人似乎都不认识我们了,自己打自己嘴巴,根本停不下来,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消停。

问他俩,也说不清,我寻思,你不也是从公园出来的吗?

有没有什么邪门事儿?”

马建走南闯北,见识颇多,白明田娜这个情况,马上就意识到中邪了。

这种事送医院根本没用,只能从玄学角度去解决。

所以当即给我打了电话,哪知道一晚上都没有打通。

我看了看二人,周身邪气缠绕。

白明高烧不退,胡言乱语,田娜也虚弱不堪,仿佛被抽走了生气。

这才一晚上,俩人快不成人形了。

看罢多时对马建说:“我也确实遇到了离奇的事儿。”

一五一十把所遭所遇讲述一遍。

但是也仅限于从遇到黄皮子开始,到乱葬岗遇鬼,夜里梦到老头儿的事儿他没说。

马建听完了吃了一惊,当即决定找个大师给驱邪。

可是哪里有大师呢?

我以前从没接触过这个,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要是前几天之前和我说这个,我会觉得子虚乌有,坚决不信。

其他几人也不大信这方面的事,只有马建比较迷信,他这方面有几个朋友。

打电话联系了一位高人李大师,正好有空,众人七手八脚,把白明和田娜抬下来,塞进车里。

还好高人也在保定郊区,离着不太远。

马建风驰电掣一般赶到高人家里。

把二人抬下来放到客厅。

我看墙上挂着桃木剑,屋内摆满了八卦盘与符咒。

高人一袭黑袍,面容严肃。

马建又给说了一遍情况,二人也说了一遍。

我又说了一遍。

高人李大师打量二人,又给把脉又给看眼皮,皱眉道:“惹了黄仙儿啦,你俩也是,没事跑公园干嘛?

黄仙儿怨念极深,这麻烦不小。”

又过了片刻说:“怕要耗费我二十年功力。”

再不说话了。

马建明白,这是要香火钱。

忙问道:“师父,得多少法金?”

还不能首接提钱,太俗套,得说法金。

李大师深沉的说:“马建哪,换别人来,多少法金我都不接,你不是外人,所以我接,给九千九百块钱就行了,你知道,这不是我要,是给祖师爷的。”

我也不清楚高人是哪个门派的,说的还挺冠冕堂皇,大概有些本事。

马建问:“师父,是一人九千九还是两个人九千九?”

李大师说:“当然是一个人九千九啦。”

马建问白明田娜:“听到大师的话了吗?

你俩一人出九千九,大师把这个事儿给解决喽。”

白明田娜这会儿都疼的受不了了,赶紧说:“钱不是问题,快点让我们好起来。”

“好嘞,师父,他们答应了。

什么时候做法事?”

“不着急,我还要焚香,和黄仙儿商量商量。”

他们不能称呼黄鼠狼,得叫黄仙儿,表示尊重。

当下在三清祖师爷面前,点了三根香,煞有介事的磕头,也不知道嘴里嘟囔什么。

不大会,香着起来啦,众人也看不懂啥意思。

李大师说:“祖师爷说,让明天做法事,了结二人和黄仙儿的恩怨。

现在中午啦,先去吃饭。”

马建问:“他俩怎么办?

都动不了地方了。”

“在我家堂上待着吧,有祖师爷在,保证没事。”

除了田娜白明,一行人奔饭店。

马建问:“师父忌口不?”

“不忌口。”

“喝酒吗?”

“喝,不喝酒吃饭多没意思?”

“好嘞”。

马建点菜也利索。

啪啪啪点完了。

找个雅间坐好,先上了凉菜和酒,众人都饿了,特别是我,一晚上没睡,早就饥肠辘辘。

马建给倒酒,我说:“我酒量不行,不喝了。”

李大师说:“尽管喝,和我喝酒还能让你喝多了?”

碍于面子,只得倒满了一大杯。

众人推杯换盏,三口下肚,肚子暖洋洋的,热菜也全都上来了。

我也顾不得谦让,夹起一个大腰子吃了起来。

吃了一回,肚子有底了,觉得骨头架子都疼。

借着敬酒,对高人说:“老师,你看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黄皮子为啥找我讨封?”

李大师看看我:“运气不好,没事,我给你一道符。

黄皮子以后不敢找你了。”

“之前为啥找我呀?”

“你人品好呗。

黄皮子喜欢找人品好的。”

原来是这样。

其余几人也求高人给看,李大师一律说运气不好,一会儿回家给符。

一杯酒喝完了,我说:“不行啦,我可喝不了了,头晕。”

马建说:“喝不了就别喝啦。”

李大师说:“必须喝,倒满,我自有道理,放心,有我在,不会喝多。”

马建犹犹豫豫的,大师说:“倒满,有我呢。”

我说:“不行啊,老师,再喝一杯,我非得出溜到桌子底下不可。”

李大师有些不耐烦:“都说了不会让你喝多,倒满,我自有道理。”

马建不敢得罪,只好给我倒满。

就见高人掐诀,用手指着我的酒杯,往自己酒杯一引:“喝吧,酒的度数都到我酒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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