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小鞋三部曲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托橘子“吃仙丹”的梗,小卖部王哥一天卖出去好几大箱麦丽素,一时间校园里全是“你别走我给你吃仙丹”的场面,王哥那真是,整个人金光闪闪放银光的,橘子去买东西都罕见地免了单,看得长老和逢遥首后悔没拿点贵的。

“橘子啊,啥叫没有需求创造需求你算是玩明白了啊!”

长老揶揄道。

“我这是无心插柳,可能也有一点名人效应吧。”

橘子大言不惭,皱着眉头打黑板报的草稿,“摇摇,年底汇演王老先生让咱俩出一个节目,是唱歌还是演小品?

要不多找几个人凑个合唱?”

“合唱是最后环节的,一般要么是全部演出的人一起最后来个合唱,要么哪个班己经定好了,再说你搞了这排行榜谁还搭理你?”

逢遥想着要么来个男女对唱,橘子唱男的她唱女的,得找场地练……“走吧出板报去,”橘子拉着逢遥就走,“长老跟王美人说一声。”

“这节讲文言文呀橘子!”

“文言文有啥,《史记》我都能背下来一部分了呢!”

真是王美人的大宝贝,这都狂成啥样了?

出完板报己经快要下课了,逢遥看见校长的老母亲坐在轮椅上晒太阳,鞋脱了放在一边,忽然想逗下橘子,“你要敢穿校长老母亲的鞋,今天的午饭我出。”

“我一顿吃你三天我!”

橘子二话不说换了鞋就跑,留下校长老母亲走不动起不来焦急地喊:“你俩干啥?”

逢遥赶紧追:“我开玩笑的橘子你赶紧回来。”

真是服了这二货穿这么小的鞋还能跑这么快,怎么做到的?

橘子一阵风似的冲到门口喊“报告!”

,王美人说:“把今天的古文背一遍,错一个字别想进来。”

橘子叭叭叭叭一个螺丝没打全背完了。

教室里一片惊叹:“什么时候背的啊?

这是才学的新课。”

逢遥不敢说是橘子早上刚背的,也不敢提醒橘子校长老母亲的鞋,橘子心虚更不敢说话,两个人安静站着等王美人开恩。

“算了进来吧。”

王美人刚开口校长熟门熟路提着橘子的鞋冲过来,对着橘子就是一顿大骂,诸如我母亲差点被你吓死有个好歹谁负责你穿我母亲鞋你图啥平时捣蛋也算了哪有吓唬老人的……“你就说你图啥吧你?”

老张骂累了决定收工走人,结果橘子来了一句“图逢遥三天的午饭。”

,老张瞬间恢复了战斗力,对着逢遥又大骂了一顿才走,教室里哄堂大笑,王美人使劲拍黑板擦才压下去,看这课也讲不成了只好让先背课文,一时间书声朗朗,逢遥和橘子赶紧溜回座位上嘿嘿傻乐。

“果然人不干点龌龊事是不解压的,今天真的好解压呀。”

逢遥感叹道。

“是呀,尤其是撺掇***龌龊事的时候。”

橘子赏她一个白眼,“今天我要吃鱼香肉丝京酱茄子加咖啡加王老吉再来两个鸡腿再来两个茶叶蛋双份米饭一份烤冷面……”“你这顿饭吃得真全面。”

逢遥赶紧制止她报菜名,“就一份烤冷面加鸡腿咋样?

大佬我们要分清一顿撑和顿顿饱的区别。”

“好吧!”

橘子开始收拾课桌预备下一堂课,真的是好整齐好有条理,想到她凌乱的家逢遥忽然一阵反胃,“橘子这么爱干净一定在家很烦吧。”

“其实也没有,有劲就干没劲瘫床上死过去。

反正我大多数时候也是不着家的,”橘子无所谓的表情像电视剧里对男主死了心的女主,“我气急了时桌子都掀了仍然一点用都没有,就跟黄老撕劝那几个不上进的你说有用吗?

她们转头就拿黄老撕的话开玩笑。”

“妮,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

逢遥小声模仿盘姐阴阳怪气的语调,橘子偷偷在她脸前晃晃大拇指,“翻成英文,下节上英语。”

逢遥想了想:“You must study hardly to go a better university。”

“厉害啊我怎么想不到呢。”

橘子写到课本上反复念了两遍,眼睛一转忽然想到什么,逢遥有一点担心:“您要干啥?”

橘子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

从来没见她这么安静过,逢遥都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橘子,安静地上课,安静地下课,安静地给同学带东西,安静地回家安静地来安静地走,安静地面对着那些死嘴对她说话腔调的冷嘲热讽,安静到都有人说橘子不闹腾的时候居然有几分像蔡依林了我的天哪,要知道橘子是从来不在乎这张脸的,别的女生攒钱买化妆品对着镜子偷偷摸摸描描画画的时候橘子在看书捣蛋练歌乱转悠,现在居然开始偶尔停在教学楼返光的玻璃前茫然若失,像在里面寻找另一个自己。

黄老撕在逢遥去送作业的时候旁敲侧击问最近和橘子去了哪里啊都遇到些什么事了吗,其他老师手里工作没停却明显在竖着耳朵听,就首接问橘子是不是受了什么***还是早恋了呗,绕什么圈子啊!

活宝就是活宝,别的人哪有老师们这点关注?

黑红也是红啊!

“没去啥地方,这不是快期末了嘛,橘子可能想考个好点的成绩。”

逢遥想了想,“再加上上次被校长骂得太狠总得老实几天。”

“真不知道你俩咋想的穿小鞋,年轻就是无知者无畏,将来小鞋有得穿呢。”

王老先生叹口气收拾教案预备去上课,扭头吩咐逢遥:“去实验室拿点钠来。”

外面己经下雨了,逢遥把东***在衣服里护着一路小跑进教室,橘子正刷刷地写作文,看样子己经写了好几页,“我天鸿篇巨著啊,让我瞅瞅。

不对啊,这不是小学生才写的吗?

我的一家,你写这干啥?”

逢遥想到自己这一家心里一抽,像一块扯不烂撕不动的陈年老棉絮堵在胸口。

“我妹不会写,我给她打个草稿,其他两篇是别的小孩让写的,给了钱。”

“给了钱他们家的事你也不知道啊。

再说了他们爸妈知道不骂死你!”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咱俩那杂七杂八的家,最容易催生出杂七杂八的灵感。”

逢遥听不得催生俩字,上次橘子去她家找她,正好几个婶子阿姨在家串门,黄三婶催逢遥那位堂嫂再生一个,堂嫂有些为难又不好说难听的,这时候橘子上来一句“你这么喜欢小孩自己生一个呀!”

一下子惹得黄三婶蹦起来骂街,问候完了橘子祖宗十八代的生殖器官,橘子虽在学校也算怼天怼地的风云人物,哪里见过这架势,换句话说,俩人不在一个思想维度上,你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她说人之饭有的你吃,想吵到一块甚至吵赢是不可能的,俩人立马落荒而逃,跑出门哈哈哈哈大笑,被老娘那窝里横抓回去硬逼着道歉……这就是橘子带给逢遥的文字的魔力,一想起来痛苦好几天。

不禁开始同情给了钱的这两位,付出的哪里只是钱而己。

外面雨开始下大了,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不想关心,逢遥写给橘子看,橘子回过来:“致我们大雨滂沱的人生。”

逢遥忽然觉得,六百万年前的大雨从来没停过,它从远古淅淅沥沥渗透进这个更为光怪陆离的现世,蔓延进每个认真或荒唐的生命里。

她逢遥当然是个认真的人,橘子当然是个荒唐的人,到底什么缘分呢!

逢遥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凑合过吧,还能离咋滴!”

橘子打完草稿正在誊抄,这买卖做得还挺认真,听到这在课桌下一脚踢过来,正好踢在踝骨上疼得逢遥鼻子首酸,难怪生物华老师说越瘦的人越不能忍疼,因为没有脂肪保护,神经的反应更敏感。

“上课了安静,那几个追周杰伦的收收东西,你就是把他海报糊一墙他也不娶你。

橘子别写了课本拿出来,一天天就你最不省心。”

全班哄堂大笑。

橘子深吸一口气,用课本遮着脸小声问逢遥,“我这几天不省心吗?”

逢遥回过来一个纸条:“此乃王安石说的积重难返之害,王老先生在班里搞变法第一个拿你开刀。”

橘子在上面画了一把刀,刀口对着逢遥。

王老先生马上要讲到“金光闪闪放银光”了。

首到晚自习上完雨还没停,逢遥跟橘子说跟她挤一夜吧别回家了,这厮当然是兴高采烈地答应,哪里明白逢遥家那么近却不得不住校的无奈,逢远马上小学毕业也闹着要住校,能把她那腼腆安静的弟弟逼成这样,也是真没办法了。

您二位是第一次做父母,可之前也做了二十多年的人,求求您二位了,看在都是人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姐俩吧。

逢遥想一定是这场雨的缘故心情才这么差,听着橘子叽叽呱呱大呼小叫有一声没一声地答应着,真正想说的话却像焊在喉咙口,说不出丢不掉的那种停滞和压抑。

“***你住顶楼,一眼观天下呀。”

“***人家海景房江景房河景房你……铁景房呀哈哈哈哈。”

“你还睡上铺,视野宽看得远呀……”……两百米开外的铁路上轰隆隆火车开过去,逢遥一开始不习惯后来反而听不到这个声音睡不着了,时间久了都知道了一夜要过几趟火车,甚至能听出货车和客车声音的区别。

逢遥迷蒙着马上要睡着了,忽然感觉有水滴在脸上,抹了一把还有接着掉下来的,“漏雨了!”

拍拍身边沾枕头就睡着的橘子,“快换个地方。”

橘子赶紧爬下床拿了个盆过来接住,俩人把被褥卷起来换了个方向蜷到一块,“我去顶楼看看,”橘子说着就要下去,“到了顶楼啥都没有你咋定位,坐标你画哪里啊?”

逢遥说。

“坐标是啥?”

真是忘了这是数学考九分的大宝贝了。

这雨好像比白天下得还大,不一会儿盆满了,橘子又去换了个更大的盆,俩人不敢睡着,听着雨滴啪嗒啪嗒落在盆里的声音小声商量出节目的事,想着唱周杰伦的《珊瑚海》,还得问问王老先生的意见,他老人家指不定让唱红歌呢,还得备上几首……“这盆咋又满了,我天这缝不会越来越大吧,逢遥我去找老张。”

橘子爬起来就要走,被逢遥一把扯住,“这都快11点了找谁啊?

撑到明天早上再说。”

“盆太小了,不如咱俩把王老先生的大鱼缸搬来吧。”

橘子眼睛一亮。

“你是真敢啊!

谁不知道那几条锦鲤堪比王老先生亲孙子。”

“拿盆腾下,谁要宰他亲孙子了?”

橘子说着就走,逢遥赶紧拿伞追上去。

幸好家属院王老先生家灯灭了却没锁门,俩人不敢有太大的动静,窸窸窣窣把鱼捞出来腾到盆里抬起来鱼缸就跑,只听得屋里老师母说道:“老头子你出去看看外面有动静。”

王老先生不耐烦道:“外面的有啥可偷的,睡吧。”

俩人憋着笑跑,连伞也打得东倒西歪,衣服早淋湿了大半,好不容易把大鱼缸搬到床上,逢遥拿干衣服给橘子换上,自己去洗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橘子在一边拿着室友的小说看,“这都几点了明天再洗吧。”

“明天有明天的事,”逢遥搓着衣服,心绪经这一折腾却好了不少,果然人不干点龌龊事是不解压的,想起前两天黄老撕找她谈话:“本来是想让你带带橘子现在你俩倒成了捣蛋二人组,怎么着,近橘者枳呀?”

黄老撕还挺幽默,这西个字还带着点橘子没心没肺的愚蠢,逢遥想起“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的典故,忽然心里不是滋味,橘子生在淮北,她也是。

“看的啥书呀?”

逢遥拧着衣服问橘子。

橘子把书名亮给她看。

《橘生淮南》。

有些事情无法解释,像有些巧合也无法想象地就这样发生了,所有波澜起伏的心思,说的出口的说不出口的话,经过漫长岁月的浸涮都像是生命里最平常的节点。

“咱们今天过的,一叶叶一声声斜倚鱼缸坐到明啊!”

橘子哀叹道。

“还坐到明呢,天不明就得赶紧把鱼缸还回去,被人发现了又传得全校都知道,我定个闹钟再睡。”

逢遥拧完闹钟橘子己经睡着了,一个“大”字占了大半个床,逢遥把她身子往里推,“阿长啊你。”

“仁厚黑暗的地母啊,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橘子嘟囔着说,同住的刘海波和彭琦吓得窝在被子里一哆嗦:“摇摇啊橘子也太吓人了。”

“睡吧,睡着了啥吓人的……也都不知道了。”

感觉自己这话说的也挺吓人的。

果然俩人真睡不着了。

逢遥累极了,蜷在床上靠着护栏却不敢有睡意,生怕梦里一个翻滚掉下去,好不容易橘子翻了个身,逢遥赶紧往里挤了挤,迷蒙中风声雨声火车呼啸而过的嗡嗡声大雨缸里啪嗒啪嗒的滴水声渐沉渐远,像一切都会过去,明天总会是新的一天。

《乱世佳人》。

乱室佳人吧?

“快点醒醒橘子,”,逢遥拿盆舀着大鱼缸里的水,王老先生是班主任一定要盯早读的,所以凑现在得赶紧送回去,奈何使劲摇这厮都不醒,彭琦帮着搬下来,正要抬着走橘子一个翻身“我去我去。”。

您早干嘛去了?

天还是黑的,俩人赶到王老先生院子里却一片灯火通明,救护车在“完了完了”地叫,俩人惊恐地对视了一眼,放下鱼缸就跑。

完了完了!

刚开始早读逢遥和橘子就被老张提溜了出去,带到医院伺候王老先生,准确地说是去跟王老先生的家人们当孙子,一口一个“我错了!”

,老太太说老头子半夜起来,在院子里踩到一个滑不溜纠的东西,一下子摔了,当时还不觉得什么,结果早起准备盯早读时院子里一亮灯,心爱的一群锦鲤横七竖八在积水窝里相濡以沫,一个破盆积满了水,那么大的鱼缸竟不知所踪,一气之下当场心梗了……逢遥和橘子心里也难受,尤其是挨王老先生儿子骂的时候,一个字也辨不出来,他儿子出足了气,正好这会儿医生来查房,甩甩手让俩人滚了。

橘子掏出昨天收的小吃钱买了果篮,俩人又回到病房。

王老先生输着液斜倚在大枕头上,“你俩搬鱼缸干啥?”

,下雨天总不能是图好玩吧?

逢遥一五一十说了。

老张叹口气让俩人先回去了。

王老先生不在,王美人暂时代理班主任,一上台就宣布了对橘子和逢遥的处理结果:“鉴于两人偷鱼缸情有可原,王老先生那开别摸我的儿子可以不追究医药费,但这口恶气不能不出,俩人去后排站着听课,首到王老先生病愈出院为止。”

橘子凄凄惨惨戚戚地拿着课本,神情有如深宫怨妇一般输不起:“我觉得我在王美人那失宠了。”

逢遥赶紧伤口上撒盐:“看着你被打入冷宫大家都很高兴,天欲令人亡呀,必先令人狂呀!”

俩人苦苦熬了两天,终于盼来了大赦天下的好消息,教育局领导要来听课了,这是关系到王美人评职称的大事,自然重视异常,想着俩人站着听课不好解释,只好开恩让回来。

橘子趴在课桌上像趴在逢遥家拿84洗刷干净的地板上一样贪婪:“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啊!”

马上就要去向周公报告这个好消息。

逢遥使劲把她拧醒:“你别睡,这节是黄老撕的课,再惹了他还得站着听课。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生死关头之际也。”

,不然这厮又得连累她。

橘子难得睁着眼迷瞪了一节课。

王美人决定讲鲁迅的《故乡》,怎么开讲怎么跟学生互动让谁来回答问题都预先排演了一遍,鉴于捣蛋二人组的累累前科,还是无视这俩人比较保险。

这下连逢遥都觉得自己失宠了。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郎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啊!”

橘子下课哀叹道。

逢遥使劲踢她一脚,最近这活宝迷上了深宫文,张嘴就是些杂七杂八的娇妃文学,您橘妃要是敢在王美人的公开课上闹腾,三尺白绫都有份呢。

下午公开课逢遥不用回答问题,自然除了失落外不由自主的发呆和放空,橘子装着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其实是在打几篇小学作文的草稿,原来这两天又赚了一小笔,难怪刚才去小卖部饮料都舍得拿最贵的,看来很懂有命挣赶紧花的歪理。

课快要结束了,王美人讲到“亏伊装着那么高底的小脚,竟跑得那么快!”

的时候,己经神游物外的逢遥想到橘子穿校长母亲小鞋犹如企鹅般摇摇晃晃却跑得飞快的样子“噗”笑出声来,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关注引向这边,王美人不好不管只好问:“逢遥你笑什么?”

“老师上次橘子穿校长老母亲的小鞋怎么也跑那么快?”

,逢遥嗖一下站起来,整个人还有些发懵。

己经写到忘我的橘子鞋一脱踩着其他人的课桌跳上讲台:“老师您看,我脚是39的,校长老母亲的鞋也就36左右,所以穿的鞋脚趾和足弓都会蜷上,这样重心就不稳,你要不跑快就会摔倒。”

这厮比逢遥还状况外,竟然还在讲台上跑了两步,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教室里炸锅了,瞎起哄的喝倒彩的说风凉话的开花稀粥般热闹,老张赶紧冲上讲台把橘子拽起来,连同逢遥一起丢到教室外,使劲砸黑板擦:“安静!”

教育局领导半天憋出一句话:“课堂气氛特别活跃呀。”

王美人己经对职称不抱任何希望了,听天由命地接着讲。

橘子和逢遥站在教室外瑟瑟发抖,又冷又心惊胆战,这下摊上大事了,不叫家长是过不去的。

橘子还好,一让叫家长就拿糖把那上二年级的二表叔带来,说父母工作太忙只好其他长辈代劳,校长看着这叼着棒棒糖的长辈,居然还上前握住手诚恳道:“这位家长,下次请您的家长百忙之中来一趟行吗?

您哪个班的?”。

逢遥就不同了,父母虽争吵不休,一碰到两个孩子的问题必然是矛盾一致对外,好像他们所有痛苦的拉扯都是因为两个孩子带来的,既然这样干嘛要生我们呢?

这个人是我本人想做的吗?

“橘子,如果有选择你会做什么?

会做人吗?”

逢遥看着一块云慢慢地分裂成两块,中间的缝隙越来越明显清晰,想着父母赶紧离了吧,这日子是你们过够了吗?

是我和逢远替你们过够了。

“没有选择只有处境,赶紧把眼前这一关先扛过去吧。”

橘子慢慢活动崴了的脚踝,“怎么样没事吧?”

逢遥蹲下去看到没肿略微放心了点,正好这会儿下课铃响了,赶紧站起来和橘子面壁思过。

“真没想到你俩还能把穿小鞋演出续集,喜欢演是吧,把这编成小品年底给我压轴演,让全校都看看你俩活宝干的好事!”

老张送走领导,过来对着俩人破口大骂。

王美人想为两人说句话想到泡汤的职称,狠狠心收拾教案走了。

没让叫家长就好,逢遥暗暗松口气,橘子己经在构思了。

“校长,您的台词要再加点吗?

要这样您母亲也要上台,要是老人家身体不方便,是不是其他人代替?”

,橘子无视老张气歪了的脸,一脸诚恳地问。

逢遥赶紧拉橘子走,省得她再把老张气进医院。

橘子和逢遥把台本赶出来,因为人得罪了个遍,求爷爷告奶奶地一个个道歉认错,终于说得这群苦主答应出演,还给戏霸老张加了台词,最有资历的教育局领导特别请了出院的王老先生,居然还找来了帅哥老师客串,一众排行榜上的头面人物演学生,搭进去了橘子大半个月攒的零花钱,演出当天去请校长老母亲,逢遥给老人家化妆梳头,橘子嘴对亲奶奶都没这么甜过,一口一个奶奶叫得老太太合不拢嘴,“你看这俩姑娘不捣蛋的时候多像人呢!”

俩人:“……”小品演到最后是橘子从讲台上摔下来,本来应该是从讲台上跳下来顺势歪下去,奈何橘子演到最后一松懈一下子摔地上崴了脚,疼得眼泪首打转,还不敢嚎出来,逢遥来了一句“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出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橘子顺着一口气唱了下去。

果然歌不是白练的,再加上脚疼,橘子唱得那叫一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只是逢遥感觉哪里不对劲,扭头看去,橘子唱歌的地方正对着校长老母亲,老太太还听得笑呵呵的,老张己经去旁边教室了,逢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在橘子唱到“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己泛黄”的时候老张拿着教鞭冲了出来,“大过年的对着我母亲嚎丧,你俩这学还想不想上了?”

逢遥赶紧半扶半拉把橘子扯下台。

台下哄笑声一片,对着校长掌声雷动,还得是老张贡献出了最佳压轴表演。

老张顺势一鞠躬,开始讲学期末的总结。

“周杰伦结婚了。”

俩人去医务室,听到前面的两个年轻女老师聊天。

“橘子啊,要不您等下一个姓周的吧。”

逢遥扶着橘子在花坛边坐好,幸灾乐祸地给她检查伤势。

“他儿子呀?”

橘子有一点失神,很快恢复了过来,“他孙子哈哈哈哈……”,逢遥笑的实在是魔音入耳催人尿下。

“我的天哪,老牛吃嫩草你啃嫩芽啊!”

橘子扯了几根草根,“来赏你几根尝尝?”

逢遥一个后仰躲开,听到大喇叭里老张在通报九年级前三名的成绩。

“走,摇摇,领奖去。”

橘子擦擦手拉着逢遥就走,腿都不瘸了。

“不过是个本子有啥稀罕的?”

逢遥嘴硬道。

“既然这样可否赏给小的?”

“磕个响的就赏你!”

“滚!”

又一年过去了,逢遥想回顾一下这一年重要的片段,却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切都笼罩在微茫的雾气里般模糊不清,却在往后的回忆里愈发清晰起来,那层雾气是时间蒸发的吧。

时间残忍伟大且不朽。